第十一章 计生
“妈，你路上小心点，下次你和爸一起过来，再带你们好好玩一玩，这次都没有好好陪你们。”夏爸在车窗边和夏奶奶说道。昨天夏妈去医院检查了，确实是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夏奶奶就决定第二天就回老家了。 虽然夏奶奶待着可以给夏妈炖汤补补，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地方住，如果夏奶奶和夏天留下来了，夏爸和夏妈只好睡地上了，夏妈倒是可以上来和夏奶奶、夏天睡床，可夏爸总不能一直睡地上吧。现在天气热还好，可是过不了一个月就是秋天了，就不能在睡地上了，而且夏妈已经有过一次怀孕的经验了，夏妈的工作很轻松，所以夏奶奶决定回老家了。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好好照顾美丽，等过几个月肚子再大点就回家。”夏奶奶嘱咐道。 “好，妈，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美丽的，夏天，回去乖乖听话，过几个月爸爸mama回去看你。” “知道了，爸爸，我会乖乖听话的，爸爸，再见。”夏天虽然不舍，但是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给夏爸夏妈带来更大的负担。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就让美婷做，我们走了。”夏奶奶见车子已经开始启动了，挥挥手说道。 夏爸看不到车子的影子了才离开。夏天被夏奶奶抱在怀里，装睡进系统学习去了，夏天知道要让全家人团聚，就要有钱，而系统内的课程就能帮助自己赚钱，所以夏天觉得更加的努力，争取早日学习炒股之类的课程，等到自己长大了就可以开始赚钱了。 在颠簸了两天一晚后，夏天和夏奶奶才到家，夏爷爷已经在车站等候了。 “太奶奶，夏天想你了。”夏天被夏爷爷抱下自行车的横梁后，就快步的跑进屋子里了，还没有见到夏曾祖母就开始大喊着。 “哎呦，你小心点，别跑。”夏曾祖母听到夏天的声音连忙从厨房出来，看到夏天跑得那么快，一边担心的喊着，一边蹲下伸着双手准备接着夏天。 “太奶奶，我想你了。”夏天抱着夏曾祖母说道。不知道是因为重生的原因还是怎么了，夏天觉得自己越来越念家了，这才离开几天就非常的想念家里。上辈子夏天读初中开始就寄宿了，第一天舍友们都因为想家哭了，只有夏天睡的很香，夏天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念家的人。 “太奶奶也想夏天了，太奶奶给夏天蒸蛋羹了，现在就给你端。”夏曾祖母抱起夏天，一边说道，一边往灶台走去。夏天家养七八只的鸡，生下的鸡蛋除了人家喜事送人的外，其它的都是夏天吃的，其他人都舍不得吃。 “妈，我回来了。”夏曾祖母在给夏天拿蛋羹的时候，夏奶奶和夏爷爷也进屋了。 “好，好，快过来吃早饭。”夏曾祖母看到夏奶奶回来后高兴的说道，这家里本来人就不多，这夏奶奶和夏天再不在，这一下子就清静了好多了，夏曾祖母都有些不习惯了，老人都比较喜欢热闹。 “好的，我去把行李放着就来。” “太奶奶，mama肚子里面有小弟弟了。”夏天一边挖着蛋羹吃着，一边说道。夏天知道夏奶奶已经打电话回来说了，但是还是想和夏曾祖母分享喜悦。夏天也很期盼弟弟的到来，虽然小时候不懂事，夏天老是和弟弟吵架、打架的，可是后来两人长大后，感情就很好了。 “太奶奶知道，那夏天高兴不？”夏曾祖母听到夏天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农村老人都很重男轻女的，夏曾祖母也是一样的，虽然对夏天很好，但是那是在没有男孩子的情况下，只是因为夏天是夏曾祖母带大的，所以夏曾祖母在有了夏弟弟后对夏天也还是很好。但是夏曾祖母比很多农村老太太好很多了，虽然对曾孙女没有曾孙子好，但是也还不错了，有的农村老太太根本就是无视女孩子的存在的。 “高兴，以后有弟弟陪我玩。”夏天尽力的用小孩子的口气说着，虽然有点累。 “夏天以后就是jiejie了，要乖乖的，给弟弟做榜样，要照顾好弟弟。”夏曾祖母对于夏天的回答并不在意，只是单纯的高兴要有曾孙子了。 “嗯。”夏天高兴的答完后就继续吃着蛋羹。 夏奶奶将行李放好后也过来吃早饭了，全家人谈话的话题都围绕着夏妈肚子内的宝宝，更多的是担心，因为现在正是计划生育抓的最严格的时候。因为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虽然夏妈第一胎是女孩子，是可以再多生一个的，只是一胎和二胎要相差五年，但是等到明年孩子出生的时候，也才相差四年。 “要不就让美丽在S市生。”夏爷爷见夏奶奶和夏曾祖母两人都眉头紧锁，就提议道。 “现在哪里都查的严，S市更是如此，我之前已经和宏业提过了，他说深圳也查的严，没有本地户口根本无法接生了，即使生了也无法办出生证明，那不是更麻烦嘛。”夏奶奶将之前和夏爸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S市的费用肯定很贵，还没有老家那么多东西坐月子。” “也是，国忠，你到村委会去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多花点钱也没事。”夏曾祖母想了想后说道。虽然夏曾祖母觉得这个办法也不是很可行，现在正是全国抓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候，根本没人会为了点钱去承担危险的。 “好，我试探一下，如果不行再说。”夏爷爷也知道夏曾祖母的想法，但是有希望总要去试一试。 对于夏弟弟那段出生的故事，夏天是耳熟能详的，夏天小时候经常都会听到邻居们讲起，那真的是一段很传奇的故事，要不是夏爷爷和夏奶奶两人托关系，塞红包，夏弟弟就不可能出生了。当时夏妈都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还是被抓去打胎，夏奶奶给打针的护士塞了红包，才没有将针打在婴儿的胎心上。 而之后夏弟弟出生后更是从三层小楼上的小窗子用篮子和绳子钓下来的，夏爷爷在楼下等着接人，接到人送到医院去。医院内负责给夏弟弟清洗、检查的医生和护士也给了封口费了的。孩子已经出生而且被送走了，这才放了夏妈和夏奶奶两人。 怀孕九个月了都要打胎，可见那个年代抓计生是如何的严格了。所以很多人在计生队来的时候，都会跑去躲起来，你不要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计生队就开始拆你家的房子了，或者抓你的家人了。那个年代只要是超生的就会躲起来不见人，不然会被人家举报的，到时候计生队就会到你家了，那个年代计生队就是可怕的存在。 夏天现在也在思考，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夏妈躲过这次的劫难，这样夏弟弟的身体也不会因为这个劫难给变差。只是现在全国都在抓计划生育，根本就无处可躲，如果像二十年后那样让你生，可是生后罚钱就行，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是啊，鸿志他儿媳妇才怀孕五个月，被别人看到举报了，前两天计生队就来了，鸿志他儿媳妇跑娘家去躲着了，没抓到人，把他家的鸡鸭都给抓走了，鸿志他儿子也被关着了，不知道怎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夏曾祖母遗憾的说道。这计划生育抓的严格，让人心惊胆战的，但是为了能生个男孩子，还是很多人去冒险的，和计生队玩着猫抓老鼠的戏码。 “唉，鸿志他儿媳妇生了三个女儿，就想着生个儿子。”夏奶奶无奈的说道。夏奶奶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小时候被送到夏家做童养媳的缘故吧，夏奶奶也是深受重男轻女的影响，所以夏奶奶对那些一直执着于生儿子的人感到很无奈。 “希望美丽肚子里的是个儿子，省的多受罪。”夏曾祖母的想法就和夏奶奶的不同，一直觉得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mama肚子里一定是弟弟。”夏天一直安静的听着夏曾祖母几人的谈话，在听到夏曾祖母的话后，突然说道。 这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之后的几十年里都没能改变，夏天就更加不指望自己能去改变夏曾祖母等老人的想法了，只是夏天很确定夏妈肚子里的是男孩子。在农村有这样的传闻，如果怀孕后问小孩子，肚子里是男孩女孩的话，小孩子的回答很准的，所以夏天就一直坚定说夏妈肚子内是男孩子。 “夏天说是弟弟，就一定是弟弟，夏天吃完了，就去睡一觉，这一路上肯定睡不好的。”夏曾祖母听到夏天的话笑的很不拢嘴，对夏天就更加的喜爱了，老人家都喜欢听吉祥的话。 “妈，我带夏天去洗洗再去睡觉。”夏奶奶这会儿也吃完并且将碗洗好了，就抱着夏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