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白庆熙的尴尬
自白庆熙的书房出来,珊珊就直往二夫人的院子而去。 宁儿三人跟在身后,见她浑身散发出的寒冷之气,都不敢啃声。宁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冷’的小姐,以前小姐痴傻的时候根本就不存在生气的说法,后来渐渐变正常了,她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小姐。 在她的认知里,小姐就应该是善良、乐观的代名词。 走到二夫人院子前,珊珊突然顿住脚步,深呼吸几下,压住心中的愤怒,转身看着宁儿三人。 “你们说我们齐王府要是来了一位侧王妃,那是怎样的光景。”侧王妃?平妻?真亏得浅昊天说得出来。 三人呆愣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宁儿毕竟是自相府跟着珊珊一起去齐王府的,对府中的人、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呆愣过后,好像突然想通了。 “小姐,不会是相爷要把大小姐或是三小姐其中一个嫁来锦王府吧?”千万不要是这样,若相爷真是这样想的,那得多伤她家小姐的心。 珊珊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却没有到达眼底。“看来宁儿你也挺了解我这相爷老爹的。” “小姐、、、、、、”宁儿看着自家小姐,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任随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不伤心的。 映月和映雪相对一眼,对相爷这样的做法很是不以为耻。 世界上哪有这样做爹的! “王妃,相爷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怎么想。”映雪说道。 “映雪说的对,所以王妃莫要将这事搁在心里。”映月附和道。 珊珊轻笑。“说得极是,别人是怎么想的我们管不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说着,转身就了院内。 二夫人厢房的门并没有关上,珊珊主仆四人也就用不着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只见二夫人躺在床上,旁边守候的丫头正是上次珊珊归宁时看见的紫檀,此时正坐在二夫人的床边做着女红。 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紫檀连忙抬起头,见是二小姐,很是惊讶,急忙起身行礼。 “奴婢见过二小姐。”虽然她只见过二小姐一次,可毕竟自己是伺候二夫人的,所以对这位嫁到齐王府的小姐也就比较上心,自是一次就记在了心里。 床上的二夫人一听紫檀提起‘二小姐’,连忙睁开眼睛往门口方向看了过来,见是自己那被贼人掳走,朝思暮想的女儿,一脸的欢喜,却又带着几分不相信。 见她要坐起身,珊珊连忙跑到床边扶住她的身子。 “娘。”她轻轻的唤了一句。“女儿回来了。” 二夫人的嘴角动了动,所有的话都被梗咽在喉咙。 看见她这样,珊珊鼻头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 这才没两个月,怎的人就瘦了一大圈,憔悴不堪的。 她看得好不心疼。 二夫人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苍白的脸上带着不相信。“珊珊,真的是你吗?娘这不是在做梦吧?” 她真的好怕这又是梦一场,醒来,发现女儿还是没有回来。 自珊珊消失后,相爷也派人找过两天,后来寻不着,就把去寻的人唤了回来。她去求他继续找女儿,可他说:齐王府都找不着的人,相府又如何能找着。 可那被掳走的是她的女儿啊,怎么能一句‘找不着’就不管她的生死呢。相府没人去找,她亲自去寻,可怎么找也找不着,没几天就因为心力不堪病倒了。 珊珊的手搭在她摸着自己脸上的手上。“娘,是真的,你摸,我是暖的。” 二夫人感受着她脸上传来的温度,终于相信她的女儿是真的回来了。 她对她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只是这一笑,泪水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 “我的女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担心死你了。”说着,抱着珊珊哭的肝肠寸断。 珊珊紧紧的抱着她的背,感受到那真切的关怀,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娘,你别哭。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 在房里的四人见这母女哭的很是伤心,都连忙劝慰着。 “夫人,你日盼夜盼,终于把小姐给盼回来了,这应该是高兴的事儿啊。”二夫人怎么思念着二小姐,紫檀是知道的。 看着眼前母女重逢的感人场景,紫檀的心里是很为她们高兴的,眼里的泪水也忍不住打转。 “小姐,夫人还病着呢,你这样,不是让她更难受嘛。”宁儿双眼含泪劝着珊珊。 珊珊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接过宁儿递过来的帕子,也给二夫人擦着。“娘,你别再哭了。你这一哭,女儿也跟着哭了。” “你这丫头。”二夫人笑看着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儿,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擦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看淡了。她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求,只求女儿安安顺顺的就心满意足了。 见她终于不哭了,珊珊也笑了。 “女儿啊,你这是怎么回来的。”她以为这辈子,母女相见只怕无日了。 曾经,她也想过,这孩子被人掳走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可作为母亲,她还是愿意相信她会回来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一个支撑自己的理由。 珊珊把秦越泽等人掳走她的事,还有白庆熙救她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二夫人听了,心疼地摸着她的手。“平安就好。只要你没事,要娘少活几年娘也是愿意的。”珊珊听她这么一说,恼了。“娘,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见自己的话惹得她不高兴,再听她语气里的紧张,二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是说是锦王亲自去救你回来的!” 听到自己的女儿是齐王亲自去救回来的,二夫人的心里感到很安慰,心中对这个女婿是满意得不行。 “是的,娘。” 二夫人刚哭泣过的脸上笑开了花。 作为过来人,她比谁都明白,能拥有丈夫的疼爱和保护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她的女儿很幸运,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 “小姐,你是说王爷为了救你受伤了。”宁儿问。 王爷和小姐刚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跟着小姐急急忙忙的过相府探望二夫人的病来了。 这也是才刚知道小姐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恩。不过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只需好好调养,是没什么问题的。”说起他,珊珊就觉得心里被涨得满满的。 可一想起浅昊天在书房对她说的话,她的好心情就有点受影响。 虽然白庆熙是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给二夫人让她担心,但是不代表,别人打了她夫君的主意,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二夫人连忙对着一边的紫檀吩咐。“紫檀,你快去给小姐沏茶来。” 知道女儿才一回府就忙着来看自己,二夫人的心中是即欣慰又心疼的。 “娘,你这病,大夫怎么说。”她扶着二夫人半躺在床上,为她整理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发。 “我这那是病啊!自你失踪后,娘是即担忧又害怕,一天一天数着你失踪的日子,病也越来越重,大夫开的药吃了也不见效。后来大夫说,我这是心病,除非我自己看开,要不他们也无能为力。可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这让娘怎么能看得开。”女儿就是她的心头rou,若没见她平安回来,她这为人母的,怎么可能不cao心难过,何来的放得开。 珊珊把头靠到她的胸前,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软软地喊道。“娘,女儿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忧了。” 有这样的娘真好。 二夫人摸着她的头发,享受着她在身旁的满足和安心。 宁儿三人见状,相互给了彼此一个眼神,悄悄退了出去,想着让这母女两人好好说说体己话。 紫檀见状,把手里的茶放到桌子上,也跟着退了出去。 见她们都出去了,珊珊索性靠得更是无忌惮,二夫人怕她凉着,拉了被子给她盖住,她索性脱了绣鞋一骨碌儿钻进被窝里。 二夫人好笑地看着她,眼里眉目间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在二夫人怀里抬起头,露出一个撒娇调皮的笑容,二夫人看了,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以前,母女两人感情也好,可这孩子毕竟不正常,哪会给她撒娇调皮的。如今见她这样贴着自己,心里更是觉得甜蜜。 “娘,爹最近都没到你院子里来吗?”她抬着脸观察着二夫人的表情,怕自己的话惹得她不开心。 二夫人倒也没有不开心,但是惆怅还是有的。“我这一病就快两个月,起初相爷也是过来探望的,还派人请了大夫来,可后来我这病一直没有好转,他又听得大夫说我这是心病,根本医不好,除非我自己能看开。当时他也劝慰了我几句,可我一直看不开,自然,身子还是不见起色,自此他也就没再来过我这儿。” 这么多年,相爷待她有几分情,她心中其实早就有数,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可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女人这一辈子,嫁夫随夫,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是她一辈子心上的人,所以,她一直希望终有一日,他能看见她的好,多给她一丝温情和关爱,她也就知足,此身无憾了。 从二夫人眉目神情间的忧愁和她口气里的希冀,珊珊知道,她对浅昊天终究是有情的。 只是,心放在那样对待她们母女的男人身上真的很不值得,她希望她可以幸福一点。 “娘,要不,我接你过王府那边修养几日,等你好了,若想回来,我再送你回来。”她提议道。 “这怎么能行,娘又不是当家的夫人,我这身份去了齐王府,不是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嘛。”她的出生本来就不好。 自己受人非议也就罢了,若连累了儿女,那是她最不愿意的。 有的东西别人淡忘了,不提了,她又何必走出去站在总目睽睽之下,让别人对她们母女俩诸多评价呢。 当家夫人怎么了,去了我还不高兴呢。只有娘去了我是最高兴的。”在珊珊的心里,娘就只有一个。 听了她的话,二夫人的心里是欢愉的,但顾虑也还是存在的。“你如今的身份可不同。”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怕自己的出生拖累了女儿。 珊珊笑出声。“娘,你女儿我什么时候不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从别人的嘲笑之中走出来的,你啊想多了,别人的想法我们管不了,也不在我的考虑当中。” “你这孩子。”二夫人嘴里责怪道。“女人家的名声那是多重要的。你有这心,娘就很高兴了。娘在相府住习惯了,哪也不想去,你若想见娘了,随时回来。” 珊珊想说些什么,却见二夫人阻止了她,继续说道。“娘只要知道你一切安好,这病也会很快好起来的。你就别担心了。” 她不知道,二夫人是知道的,自己若去了齐王府势必要取得相爷和大夫人的许可,到时候免不得要被大夫人、二夫人奚落一番;外人见了,说不准,又要把自己的出生翻出来乱嚼舌根,这人言可畏,当年她进相府的时候可没少受这些流言蜚语的苦;更何况,怎么说王府也是齐王爷做主,毕竟是皇子出生,虽然从女儿的神态间,她感觉他对珊珊很不错,可若带了自己这个做娘的回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不乐见。 女儿出嫁后,好几次她都想去锦王府探望的,可想着这些问题,她终究还是没有踏出王府半步。 珊珊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当她是舍不得这相府,所以也就不再劝她。 接下来,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直到宁儿进来,说是再不回去天就晚了。 珊珊见二夫人不舍得,就说吃了晚膳再走。 快到传膳时,相府管家过来请,说是相爷让锦王妃和二夫人去大厅用膳,二夫人因身体虚弱去不了,就让珊珊独自去。珊珊哪里肯,她本来就是特意留下来陪二夫人用膳的。 最后打发了管家回去,就说是二夫人身子不适去不了,珊珊也因刚回来,舟車勞頓,母女两人在二夫人的园中用点清淡的就可以了。 管家去了,也没再见任何人来过。 在二夫人的园中用了晚膳,珊珊带着宁儿三人也就回了。 从相府走出来的时候,珊珊看见了秦白,这一个下午他都是由浅玄亲自招待的,晚膳也是和浅昊天一家人在大厅吃的。 珊珊心中觉得有点好笑,怎的她这齐王妃的头衔还比不过秦白是齐王爷的心腹呢? 这相府的人就那么看不起她?就那么深信浅若银一定能嫁进齐王府,就一定能取代她这个齐王妃。 上了马车,宁儿三人的不满已经到达边缘绝境。 “王妃,这相府虽说是你的娘家,可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映雪冷声说道。 若不是王妃刚才阻止了她,她倒是要问问,这相府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嘛,王妃要走,也不见浅昊天携一家老小出来恭送。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珊珊笑着安慰她。“何必生气。我娘还在病榻上,我若在这些事上较真,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嘛。” 浅昊天那么多年的官场打滚,不可能不明白凡事留一线的道理。看来,他是太看不起她,也是太相信浅若银这个名满京城的才女。 “小姐说得是,只是,若大小姐真的进了王府,那可怎么办。”宁儿问。 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王爷的身份更是尊贵,只要他愿意,这京城的女子谁不靠着来。更何况王爷至今除了她家小姐一人,也没别人,要再娶一个侧妃,那也可说是情理当中的事。 “你们都觉得我大姐一定能嫁到齐王府?”珊珊挑眉问。 连她们都这么想,难怪浅昊天会这么‘理所当然’了。 三人把头一压,没谁敢去直视珊珊的眼。 谁都知道,王妃和王爷的婚事是先皇指婚的,她正妃的位置是无法动摇的。可这帝王家,有哪一个皇子是只有一人的。 当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是不用说,就说秦王吧,虽然还没有娶正王妃,可也有两个侧妃和三十六个小妾,瑞王因为长年不在京中,没有娶过任何一妃,可也有十二个小妾,就他们王爷一人只有一个正王妃,这娶侧妃纳小妾的事情,任谁看了,都是一百个情理中的事。 呃! 看她们的反应,珊珊懵了。 就连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都这么认为,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不知道白庆熙怎么想。 毕竟他生在皇族,还是个男人,又是受轩皓皇朝的文化熏陶长大的。 若他也这么想,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要和别人共侍一夫呢? 想着这种可能性,珊珊就纠结,心中开始闹腾。 回齐王府的这一路上,珊珊的心中堵得慌。 她现在很后悔回来。早知道回来会有这样的事,还不如当初在落霞镇一直待下去。 到了齐王府,珊珊在宁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进府,她就问安管家。“王爷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齐园呢。”安管家看着女主子说道。 心中想着,好在王爷找到了王妃,要不,还不知道王爷会怎的难过。 珊珊也没回自己的鑫苑,直接往齐园去。 朝露和朝暮见着她,似乎都很高兴,忙着上前见了礼,说是王爷在内屋。 她独子一人走进去,见他躺着白玉床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兵书翻着。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怀念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安然自得的在白玉床上看着书的场景,就这么希望着他的身体终有一天会好起来。 这样的世界,没有人打扰,没有太多纷扰,就只要她和他。 不抬头,白庆熙也知道来的人是她。 对她的脚步声,他已经很熟悉了。熟悉到他只要一听,就知道来的人是不是她。 珊珊走到床边,习惯性地脱了绣鞋,坐到白玉床上。 想着自己以前只要一坐到床上就可以赖进他的怀里撒娇,可如今却有些不是很适应。 她想那么做,可是心里又觉得有些羞怯。 见她半天没说话,白庆熙抬起太来,看见的就是她盯着自己的胸口处定定的发呆,耳根微红。 看她那样,他也想起来她以前老爱扑进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腰撒娇,有些不自然起来。 只是,看她这样,好像是正在犹豫是要扑过来抱着他呢,还是不要。想到她最后的结果是否定的,他就觉得心里有点空落。 他已经习惯了这小丫头的拥抱,此时也很是怀念。 “咳。”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他说。“外面冷吗?” 她因他的话回神,答道。“不冷,只是毕竟快进入冬天了,夜晚还是凉得厉害。” 估摸着,再过一个多月就会下雪了吧。 她记得在回途的马车上,他告诉过自己,轩皓皇朝的冬天,白雪皑皑,很美。 “那就到被子里来吧,免得着凉了。”他说着,把书拿了起来,假装看书,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而出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睛是在看着书,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哪怕她的一个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耶?他是说可以和他一起盖一床被子吗? 盖一床被子! 这么一想,她感觉大脑里一阵充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好。”她诺诺地答了一句,躺到他的身边。 见她躺下,白庆熙赶紧拉了被子给她盖住。 以前都是她赖着扑进他怀里的,现在被邀请着与他同盖一床被子,她感觉怪怪的,却带有一丝甜蜜。 两个月前,他们虽然一同躺在白玉床上,可那时天气正热,两人基本是各占一方天地,可现在,因为共用同一床被子的缘故,两人离得很近,她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打鼓一样。 她转眼看着他,见他正专注的看着书,猜想,他那么认真,应该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才是。 见他没注意自己,她的情绪才一点点的平复下来,由开始的极度紧张到安静地四处张望,再到现在的侧身看着他。 “夫君,你觉不觉得,躺在这白玉床上一点也不觉得冷。”虽然还没有到冷的时候,可她记得这床在夏天的时候是冰冷的。 她刚才伸手摸了一下,现在这床是暖的。 白庆熙从书里拉回自己的目光。“这白玉床有冬暖夏凉的功效,会随着天气的变换而调节温度。” 她一听,很是惊喜。“没想到,还是个这样一个宝贝。” 见他又要看书,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书呆子’。 活生生的大美人在他的面前他不看,就只知道看书。 “今日皇上宣你入宫是有很重要的事吗?”他们才一回京,白允城就来召人。 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这么灵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齐王府有他的眼线。 “也没什么事,就是说我离京多日,很是想念,得知我回来,就宣进宫去聚聚,也问了你的安危,还有掳走你的是什么人。”白庆熙淡淡地说道。 心却如明镜,自是清楚白允城这是打着这‘兄弟情’的旗号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安分点。 只是,他本就没有异心,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他安插的人是谁,他的心里自是有数。只要那人别打扰到他宁静的生活,他也懒得去计较。 珊珊也不笨,自是明白白允城的心思的,看来,他是防她家夫君防得紧啊。 想想,人家这皇帝多会做门面功夫的,其实根本就毫不关心她的死活,可也知道问问她的安危,可比他那相爷老爹强多了,连对着她虚伪一下都懒。 不知道怎的,躺在这白玉床上,珊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慵懒了起来,心境也变得很开阔似的,好像有股气流在身体里流淌,和着血液,很是温暖舒服。 她再把身子转了半圈,享受着这种舒服的感觉。“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要娶侧妃或者是纳妾?” 这是个很重要也很严肃的问题,可此时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舒服,让她的声音也跟着慵懒起来。 “没想过。”他本就没打算娶妻,更何况是去纳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从她上了床以后,他整个人都通体顺畅、因长新rou而一直有点痒的伤口此时也好像没事了一样。 他轻轻地往她的身边挪动了一下,感觉更是舒服,好像连这几日因为身子变差而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气短也好了。 感觉到身子里有一股小小的气流涌动,不是很明显,可习武多年的他还是感觉到了,并且他也明白这股涌动意味着什么。 这是习武之人内力增长时的反应,别看这涌动虽小,可实际上若以这样的方式一直的增长,不出两、三个月,他的功力就会增长一倍。 听他这么一说,珊珊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她也没打算告诉他今天浅昊天说的话,因为他已经告诉她——他不想纳妾,既然这样,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 只要他自己不愿意,谁还能逼迫着他纳妾不成。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加上今日的辛劳,她闭上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白庆熙惊讶的盯着白玉床,疑惑,难不成这白玉床能增长功力的‘传说’是真的?怎么他以前躺在这白玉床上,从来没有明显地感受到气流的涌动呢? 越是靠近珊珊的身子,他越是能感觉到功力的增长。 难不成功力增长的发源点是在她睡的地方? 本想细细察看一下的,可见她已经睡着,他心疼的不想唤醒她。 只是,她就这么睡着了,那他睡什么地方?要不要去书房睡一宿呢? 可现在全身的通畅和内力的正在提升,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靠着她的方向,他也渐渐睡去。 身子前所未有的舒适让他睡得异常的香甜。第二日。 一向习惯卯时起床的夏倾城破天荒的过了辰时才醒过来。 这是在他有生以来的记忆里睡得最好最香甜的一次,有点贪恋地不想睁开眼睛。 手指微动了一下,感觉到自己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惊得立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珊珊娇憨的睡脸。 有点被吓到,大脑里接收到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的一切,他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红,神情间很是不自然。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一只腿正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而且膝盖就顶着他的重要部位。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过,还紧紧拥着对方,而且对方的脚还、、、、、、 只是,想到她是自己的妻,他又觉得,这好像也勉强能够接受。 他轻轻移动了一下,想在她醒来之前先行起身,免得到时候两个人都尴尬。 也就是这一动,珊珊悠悠转醒。 她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同时身体扭动了一下。 刚睡醒还处于朦胧状态的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早她先醒来的白庆熙却是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这一动,脚不注意的一摩擦,他的腹部一紧,好像有了反应。 只这一下,向来波澜不惊、温文如玉、面不改色的他彻底的破功了。 只感觉到‘轰’的一声,他的血气上涌,鼻头一热,然后,有什么东西好像从鼻子里滴落下来,掉到了被子上。 珊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脸惊慌的白庆熙在流鼻血。 瞬间,睡意全消,她连忙爬起身来,一边唤着宁儿,一边忙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手帕给他擦着鼻血。 可是就在她的这一个慌忙爬起来的动作中,心慌意乱的她依然没发现自己的腿是划过白庆熙的重点部位拉出来的。 白庆熙忍不住在心里哀号,原来他的这个王妃是这么的会折磨人。 听见是珊珊的叫唤,门外守着的紫凝和朝暮,以及来等着给主子汇报这两个月王府发生重大事项的安总管赶紧冲了进来。 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王妃在给留着鼻血的王爷擦着血,满脸的焦急。而他们家王爷此时的脸被手帕挡去了大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能从他露出的眼中看见某种隐忍。 见他们进来,珊珊赶紧吩咐道。“宁儿,你去找点干净的布过来;朝暮,你去拿一块冰帕子过来。” 两人匆匆忙忙拿了珊珊要的东西回来,只见她把布堵住白庆熙的鼻子,然后用冰帕子放在他的颈部。 这一切做完,她才停下来。 安管家从来没有看见自家王爷这么狼狈过,再看看床上的血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早起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昨夜,他见王妃没回自己的院子,高兴得一夜睡不着。可现在看两人穿戴、发束依旧,又都是在床上,他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昨夜定是相安无事。 他收起心中的气馁走上前,担忧地问。“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白庆熙摇头。“没事。” 被这一闹,他也完全冷静下来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觉得有点好笑。 珊珊就着朝暮抬来的水洗了手,擦干。把手搭到白庆熙的手腕上,仔细的给他把脉。 “从脉象上来看,没什么异样啊。”她疑惑地自言自语。 白庆熙苦笑。被大家这么一闹腾,现在颈子上还有冰凉的帕子,他的那‘火’早没了,不正常才怪。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担忧地看着他。 “都很好。”他回答。 查不出病因,珊珊也没有办法,而且这出鼻血很多时候是毫无预兆,也没有什么病因的,所以只得作罢。 鼻子止住血,珊珊伺候白庆熙梳洗换衣后,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去打理一下自己,却见他在白玉床边走来走去、四处查看。 她好奇地走过去,也跟着他到处看。 白庆熙看着身后的他,好笑地坐到床上。“你这是做什么呢?” 珊珊也坐下。“做什么?我正要问你呢?这大清早的,你在床边走来走去的找什么呢?” “我昨夜发现这白玉床好像有增长功力的能量,可刚才细细查看了一些,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就疑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床他躺了那么久,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昨天晚上却发现可以增长功力一事。 珊珊看着他,有点不信地问。“夫君确定可以增长功力?” 这能治病,他们在他的身上已经得到证实了。可治病?她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这床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啊。 他轻笑。“娘子你没内力,自是感觉不出来。我很肯定,昨晚我的内力增长是事实。” 他刚才也试过,发现自己的内力的确是提升了。那就可以肯定,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是他的错觉。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珊珊也深信不疑。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