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杀人偿命（四）

    老太君没有半点儿心慈手软，狠狠的打着齐明辉十几下，齐明辉一声都没有哼着。最后齐明德实在看不下去，快速的拿着老太君手中的拐棍：“老太君，好了，别累着您自己。伤着身子，不值得！”“不值得，你们现在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整日就知道气着老身，府上的事情就不能让老身省省心！”气得把拐棍仍在地上，齐明德和齐明辉互相的对视一眼。

    “母亲，儿子敢保证光儿肯定被人陷害，不可能杀了梁国公的嫡长子。母亲，您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宫里的贵妃娘娘也不会饶过我们，对了，还有娴儿，母亲。”齐明辉爬到老太君的床前，想要试图抓住老太君的手，老太君快速的闪躲过去，“老身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管不了了？”用力的捶打床板，发出轰轰的声音，齐明德和齐明辉互相看着，心里也不好受。“母亲。”齐明德不记得上一次喊着老太君母亲是何时，大概十几年前，从什么时候改了对老太君的称呼。

    老太君猛然睁开深邃的双眼:“现在事已至此，老身能帮着什么，拖累了齐贵妃，老身也无奈。你们还是自己去想办法。老身累了，你们下去吧！”用力轻轻的盖上被子，这是什么情况，不理睬齐明德和齐明辉。齐明辉还想求着老太君，只见齐明德给齐明辉使眼色，作揖:“母亲，那儿子跟二弟先告退。”

    还朝齐明辉招招手，让齐明辉赶紧走。齐明辉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起身作揖:“母亲，那儿子随着大哥出去，您好好休息。”要是把老太君气出个好歹出来，也没有齐明辉好果子吃。齐明德还在这里，确实没有办法留下，出了老太君的院子，齐明辉一把拉着齐明德的衣袖，“大哥，你说现在怎么办。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大哥。我知道光儿这一次惹出大祸，现在要赶紧想办法补救。”

    齐明德深吸一口气，“二弟，母亲现在都不想管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帮你”齐明德的话一说出口，齐明辉脸色大变:“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齐玉光也是定国公府的一份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定国公府不可能全身而退。“二弟，你回去跟二弟妹商量商量，我也回去想想办法，一会在大厅等我。”

    吩咐齐明辉，齐明德迅速离开回到周氏的院子。周氏张大嘴巴:“老爷，您说什么，妾身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紧盯齐明德，“夫人，坐下来慢慢听为夫告诉你。”拉着周氏坐下来，周氏木讷的随着齐明德，“老爷，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周氏怀疑的目光对上齐明德坚定的双眸，心里咯噔一下。

    在梁国公府上，吴氏已经哭到在梁明哲的身上，“哲儿，你醒醒，别跟着母亲开玩笑，好不好？”撕心裂肺的疼痛，老天爷，吴氏到底做了什么孽，要让她经历丧子之痛。梁明珠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大早就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到大厅，在梁国公的耳边低语，正在用膳的梁国公筷子掉了都没有反应。

    还没有等到吴氏和梁明珠问着，梁国公就迅速的起身离开，管家讪讪的笑着跟在梁国公身后。搞得吴氏一头雾水，再等到一个时辰后，只见梁国公带回梁明哲的尸体。吴氏就彻底疯了，哭到在地上。

    谁劝着吴氏都没有用，梁明珠握紧拳头，走到梁国公的面前，气愤的问道:“父亲，大哥怎么会这样，谁把大哥害死了，父亲。”怎么能不问呢？吴氏猛然抬起头，咬着牙:“老爷，明珠问的对，妾身也想知道，在堂堂的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害死哲儿，到底眼里有没有王法。老爷，你告诉妾身，到底谁把妾身的哲儿给害死了，老爷。”

    越想吴氏越不甘心，自己多年来最不用cao心的大儿子梁明哲就这样去了，已经定亲，很快就要娶妻生子。现在梁明哲死了，对于吴氏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梁国公望着吴氏和梁明珠许久。梁明珠直视梁国公:“父亲，难道现在大哥死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到底谁害死大哥的，父亲，难得不能告诉我们吗？父亲。”

    再三的询问梁国公，要是梁国公不理睬梁明珠。梁明珠也不是没有办法。大不了现在梁明珠就出去找人查探，吴氏冲到梁国公的面前，一把揪住梁国公的衣襟:“老爷，那是我们的哲儿，你就让妾身眼睁睁的看着哲儿去了，不帮哲儿报仇吗？老爷，妾身不甘心，老爷！”

    梁国公轻轻的拍着吴氏的后背，当然知道吴氏现在很伤心。“哎，夫人，有话回屋好好说。”主要还是要安抚吴氏，吴氏冷哼:“老爷，妾身不敢麻烦老爷。妾身还是自己去找到害死哲儿的凶手，珠儿，我们走！”说着就牵着梁明珠的手准备离开，梁国公拦住她们母女两个人。

    “你们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梁明哲已然去了，“老爷，您这是什么话，哲儿难道就这样去了，我们都不用给他报仇。再说了，老爷，妾身越来越看不懂您了，到底谁害死哲儿，您不肯告诉妾身。俗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皇子也不能那么嚣张跋扈，老爷。”

    吴氏对梁国公难免失望，梁明珠紧握吴氏的手，赐给吴氏力量，起码还有人支持吴氏。“夫人，哎，真拿你们没有办法。”梁国公朝身边的管家使眼色，管家迅速上前:“启禀夫人，大小姐，害死大公子的是定国公府的大少爷齐玉光。”“定国公府”

    吴氏不免更加气愤，又牵扯到定国公府，前几日梁明达还跪在吴氏面前恳求吴氏答应，让吴氏去给他提亲。梁明达对齐玉娴念念不忘，不知道齐玉娴给梁明达使了什么狐媚妖法。幸亏吴氏没有半点儿心软，都依照梁国公的意思来，梁明达要做驸马。岂能娶齐玉娴这个冒牌的郡主，吴氏可不答应。

    又不是正规的郡主，吴氏用手捂住胸口出，一口气提不上来，梁明珠求助的望着梁国公，如今该怎么办？“母亲，您别这样，您别着急，别着急。”给吴氏顺顺气，梁国公走过去扶着吴氏：“好了，夫人，现在再去追究谁的过错已经没用了。夫人，看开一些。”

    真的觉得现在梁国公很陌生，好像吴氏从未认识过一样。“老爷，这样的话，怎么能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哲儿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不是其他的人。老爷，您就不想给哲儿报仇！”“夫人，报仇有用吗？”梁国公反问吴氏，吴氏更加气愤：“怎么没有用了，老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了老爷这里就不对了呢！况且老爷，齐玉光也不是什么皇子，在天子脚下的京城就能随随便便的杀了我的哲儿，老爷，您要是不帮着妾身，妾身就自己进宫，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要不然妾身就算死在皇宫，也不会回来！”

    吴氏意志那么坚定，反而让梁国公有些着急。梁国公能没有自己打算，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少年，“夫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听为夫的话呢！难不成为夫就那么铁石心肠，哲儿也是为夫的儿子，夫人，你相信为夫。好了，消消气，为夫回屋跟你慢慢说。”

    说着就要扶着吴氏进屋，吴氏握紧梁明珠的手，“老爷，您要是不跟着妾身进宫，那就算。妾身自己去就好了，大不了珠儿，你陪着母亲一起进宫可好？”吴氏望着身边的梁明珠，梁国公给梁明珠使眼色。但是此刻的梁明珠完全站在吴氏的角度，梁明哲对梁明珠平日不知道有多好。现在定国公府的大少爷齐玉光也太嚣张，居然连梁明哲都敢杀。

    还能有什么理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嬷嬷，赶紧扶着夫人回屋去！”梁国公冷着脸吩咐吴氏身边的嬷嬷，嬷嬷略微的迟疑，当然府上大多数人还是向着吴氏，同情吴氏。好歹梁明哲也是梁国公府的嫡长子，日后要继承梁国公府。还有每多少日子，梁明哲就要成亲。现在好了，管家和梁国公抬着梁明哲的尸体回来，吴氏不能接受，那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亲生儿子无辜的被杀了，况且梁国公府也不比定国公府差到哪里去，凭什么不能进宫去！要吴氏心里憋着这口气，当然不可能！吴氏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嬷嬷哪里敢。平日吴氏还算好脾气，现在经历丧子之痛的吴氏，嬷嬷不敢轻易惹着。

    “嬷嬷，怎么，你不想在梁国公府待着了，是不是？管家，把嬷嬷的卖身契拿来，还有这个月的月钱结了，让她离开梁国公府！”梁国公的话才说完，就见吴氏护着嬷嬷：“老爷，您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妾身就不明白了。为哲儿讨回一个公道就那么苦难吗？”

    “夫人，你随我进屋去！”梁国公一把拉着吴氏离开大厅，梁明珠还想跟上去，不过被管家拦住：“大姑娘，您还是在大厅等着，请大姑娘不要为难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梁国公递给管家一个眼神拦住梁明珠，梁明珠气愤的跺脚：“哼！管家，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你好看！”

    梁明珠气急败坏的走到梁明哲的身体前蹲下身子，“大哥，你怎么那么命苦，还没有娶妻就去了。大哥，你放心，meimei会好好替你照顾父亲和母亲。当然还有二哥也会一起帮忙照顾，你大可以放心。”突然间梁明珠想到，齐玉光作为定国公府的嫡长子杀了梁国公府的嫡长子梁明哲。那么梁明达还怎么娶齐玉娴为妻，吴氏曾经在梁明珠的耳边嘀咕过几句。

    说梁明达一定要娶齐玉娴，梁明珠心里不知道多记恨齐玉娴。现在好了，梁明达恐怕这辈子都娶不到齐玉娴。吴氏就算死也不会答应，还有梁明达注定要成为驸马，娶郡主。要自己嫁给陈轩，那就等下辈子吧！梁明珠有自己喜欢的人，何必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样多累。

    轻轻的擦拭梁明哲的脸颊，万分心疼。怎么喊也喊不回来梁明哲，“老爷，您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清楚好了！”吴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耽误，梁国公叹着气：“夫人，你以为为夫就是铁石心肠吗？为夫也心疼哲儿，为夫多少心血都花在哲儿的身上。夫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老爷，那妾身就不明白了，既然老爷在哲儿的身上花费那么多的心血。现在哲儿就轻易的被齐玉光给杀了，老爷就甘心不去找齐玉光算账！他们定国公府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忍下这口气。老爷，您就随着妾身进宫去找圣上和太后，请求他们做主，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齐玉光就算死了，吴氏也不能解恨。一定要拉着整个定国公府下水，才能让吴氏内心得到稍微的平复！“夫人，为夫自然有为夫的打算，你别着急，听为夫慢慢跟你道来。”梁国公握住吴氏的手，轻轻的拍着吴氏的手背。京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了，京兆府尹头都大了。

    自己怎么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梁国公府的嫡长子梁明哲被定国公府的嫡长子齐玉光给杀了，齐玉光虽说是二老爷齐明辉和明氏的儿子，但是因为齐明德和周氏的儿子年幼。府上一直默认齐玉光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子，京兆府尹派人把齐玉光抓起来不说，还派人去梁国公府通知梁国公，把梁明哲的尸身抬回去。

    要是晚了，京兆府尹不知道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还保得住保不住了？以此同时圣上在齐贵妃的寝宫，听到太监说京兆府尹有奏折呈上，不免皱眉：“送去御书房，朕现在没有心情看！”圣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总是拿着这些破事情来麻烦圣上，圣上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