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未雨绸缪

    “老爷，老爷。·”林氏轻声的唤着兵部尚书，兵部尚书回过神：“夫人，清宁郡主恐怕跟冬儿不合适？”林氏被兵部尚书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看出来林氏似乎不高兴，兵部尚书迅速拉着林氏的手解释：“夫人，清宁郡主如今可是太后和圣上面前的大红人，特别太后娘娘，跟宠爱着清宁郡主。暂且不谈他们能不能让清宁郡主嫁给冬儿，就是冬儿未必会答应。夫人，清宁郡主就算了。”兵部尚书不需要用宋南冬的亲事巩固权势。

    林氏抬起头：“老爷，您怎么知道冬儿不会答应？”兵部尚书指着林氏：“夫人，该不会是冬儿求着你跟为夫说的。”要是这样想，也很正常。宋南冬看上清宁郡主，想娶清宁郡主为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跟兵部尚书提起，只能通过林氏。林氏摇摇头：“冬儿的想法，妾身现在还不知道，妾身现在在跟老爷商量。老爷，妾身就觉得清宁郡主很好，没有半点儿皇家郡主的架子。老爷，您是不是有其他的顾忌，太后娘娘毕竟不是清宁郡主的亲人，不能够替郡主做主。”

    兵部尚书有种错觉，面前的林氏有些陌生，有些恍惚。见到兵部尚书迟疑，林氏以为兵部尚书要答应了，接着说道：“老爷，况且再说了，清宁郡主是弘一神医的女弟子，妾身小时候多亏了弘一神医的救命之恩。这些都是清宁郡主和我们府上的缘分，老爷，您就听妾身的，好不好？”

    撒娇的缠着兵部尚书的手臂，现在兵部尚书不能被林氏给动摇。要好好想想清楚，不是说娶清宁郡主就能娶到清宁郡主。“夫人，你让为夫想想。”说着兵部尚书就起身准备离开林氏的院子，林氏也没有多挽留兵部尚书。只要让兵部尚书同意，相信宋南冬就算不答应，也没有用。

    莲香轻轻的给齐玉娴按摩，“姑娘，奴婢是不是下手重了？”有些担忧的贴着齐玉娴的耳边询问，齐玉娴眯着眼，摇摇头：“力道正好。”听到齐玉娴这样说，莲香就放心多了，生怕下手重了，伤着齐玉娴。“姑娘，宋夫人今日来府上到底是做什么？”问出心里的好奇，齐玉娴猛然睁开眼睛。

    “莲香，宋夫人知道我的身份了。”吓得莲香脸色苍白，继而拉着齐玉娴的手着急的问道：“姑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宋夫人会不会说出去？”要是这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莲香的忧虑，齐玉娴自然清楚。摇摇头：“莲香，你放心好了，宋夫人不会说出去的！”

    “姑娘，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万一宋夫人传出去。姑娘，定国公府要找上门来，我们该怎么吧？”齐玉娴如今可是清宁郡主，要是被定国公府的人知道，想必肯定会上门接齐玉娴回府。齐玉娴淡淡的笑着：“我还巴不得他们上门接我回去！”

    “什么，姑娘，您可不能这样想。·”莲香越来越觉得齐玉娴不对劲，面前的齐玉娴好陌生，到底在想些什么？“莲香，你还不相信我，我自然有我的用意。”齐玉娴勾唇浅笑，莲香不太能理解齐玉娴话里的意思。不过想想也对，齐玉娴不是那么鲁莽的人，想必定有齐玉娴的用意，只是回到定国公府，就没有那么自由。还有齐玉娴马上就要及笄，要是回到定国公府，那齐玉娴的亲事可该怎么办？

    莲香轻声的开口：“姑娘，那您的亲事不就是由老太君做主了么？”定国公府恐怕没有那么多好心眼对齐玉娴，齐玉娴眯着眼：“莲香，你是不是忘记了，如今我的身份可是清宁郡主，我的亲事就连太后娘娘都不会轻易做主。”会跟着齐玉娴商量，就更别退老太君，老太君有什么资格。

    拍着胸脯，“姑娘，这样就好，姑娘，您放心，奴婢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保护您。”莲香坚定的双眸对上齐玉娴清澈的眸子，“莲香，我准备过些日子就让你成亲。”突然的话让莲香愣住了，许久之后才跪在齐玉娴的面前：“姑娘，奴婢不要，奴婢要一辈子陪在姑娘的身边，照顾姑娘，伺候姑娘。姑娘，您千万不要赶着奴婢离开，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您告诉奴婢，奴婢改正就是。千万不要赶着奴婢离开，姑娘，求您了，求您了。”

    一边说，一边给齐玉娴磕头，齐玉娴叹着气：“莲香，你别这样，你听我慢慢的跟你说，来，起身，我们慢慢的说。”扶着莲香起身，轻轻的握住莲香的手：“莲香，你跟在我的身边这些年，你觉得我会不要你么。只是莲香，你如今也十八，不小了，我不能再自私的留你在身边。也要为你考虑考虑，莲香，奎生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相信你应该能感受到。你想别着急拒绝我，你好好想想清楚，要是你再不回应奎生，恐怕奎生的爹娘就要逼着奎生娶其他的姑娘了。你确定要想清楚了！”“姑娘，奴婢不用想，奴婢就一辈子伺候姑娘。”

    莲香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回答齐玉娴，齐玉娴怎么跟莲香说不清楚呢！“莲香，你听我的话，好好想想奎生，你的后半辈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难得遇到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好男人，奎生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况且，等到我出嫁后，会接你到我的身边来伺候我。你就安心的嫁人，好不好？”

    回到定国公府恐怕没有那么一帆风顺轻松，莲香和陈嬷嬷都不能随着齐玉娴回去，齐玉娴现在就要做好打算。奎生是德馨美容养生店的小厮，脑袋机灵，很喜欢莲香。莲香低着头，不吱声，齐玉娴就明白莲香的意思。很快就让莲香离开，齐玉娴唤陈嬷嬷进来。

    陈嬷嬷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大姑娘，奴婢不会离开您的身边，当年奴婢曾经答应过夫人。除非奴婢死，否则奴婢会守在大姑娘的身边，还请大姑娘不要赶着奴婢走！”陈嬷嬷扑通跪下，齐玉娴脑仁有些疼，莲香还好劝说·毕竟莲香还有奎生，陈嬷嬷什么亲人都没有，就剩下齐玉娴。要是齐玉娴让陈嬷嬷离开，陈嬷嬷活着也没有意思。

    “嬷嬷，你先起来。”用力的扶着陈嬷嬷起身，奈何陈嬷嬷就是不起身，“姑娘，奴婢不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但是奴婢只求能陪在您的身边。”其他的陈嬷嬷真的没有半点儿要求，难道连这点儿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陈嬷嬷么？面对陈嬷嬷，齐玉娴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陈氏，最后只有松口妥协。

    “陈嬷嬷，我答应你就是，赶紧起来。”陈嬷嬷连忙作揖：“多谢姑娘，多谢大姑娘，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大姑娘。”这些年有陈嬷嬷在，齐玉娴也习惯，要是真的让陈嬷嬷离开，恐怕齐玉娴也没有那么开心。况且莲香要都嫁人，要是陈嬷嬷再离开，齐玉娴确实有些孤单。吩咐陈嬷嬷准备莲香的亲事，陈嬷嬷一口答应，陈嬷嬷也是看着莲香在齐玉娴的身边好多年。

    莲香这个丫头虽说平时咋咋呼呼，可是没有什么坏心眼，也该成亲了。送着陈嬷嬷离开，齐玉娴慢慢的闭上眼睛。从德馨美容店掌柜的口中得知，弘一神医最近可能要回京城，齐玉娴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所以今日齐玉娴才默认林氏的话，没有反驳，知道齐玉娴的身份，倒是一件好事情。

    三老爷齐明建一直陪在翠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翠竹。心里有些提心吊胆齐玉娴会拿着休书逼着翠竹离开他的身边，不过过了两日，齐玉娴依旧没有动静。齐明建心里就犯嘀咕，该不会齐玉娴只是要试探齐明建对翠竹的心意。才会出此下策，可是怎么感觉都不像开玩笑，“老爷，您在想什么呢？”翠竹轻柔的望着齐明建，齐明建快速的回过神：“竹儿，没什么，来，你再多喝点儿汤。”说着就顺手端着不远处的红枣银耳羹到翠竹的面前。

    刘氏进屋就看到这一幕，天知道刘氏有多么的克制，笑盈盈的走到床前：“老爷、翠姨娘。”齐明建没有不自在的朝刘氏看了一眼，继而转身喂着翠竹。要换做平日翠竹肯定会坚持下床给刘氏请安，但是如今翠竹的身子虚弱不说。想到肚里的孩子都是因为刘氏，翠竹怎么能不怨恨刘氏。

    慢慢的张开嘴巴由着齐明建喂着，刘氏手掌心都快掐出血。他们两人就不能顾忌一下刘氏，真的把刘氏当成死人么。“老爷，老太君请你过去一趟，这里就交给妾身，妾身来照顾翠姨娘，老爷，您赶紧去老太君的院子。”齐明建手中的红枣银耳羹就被刘氏顺手接过，既然老太君有请，那么齐明建也不好留下。

    临走前依依不舍的望着床上躺着的翠竹，递过去一个等他回来的眼神。等到齐明建离开之后，刘氏板着脸：“现在老爷走了，你也别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倒胃口，我告诉你，这一次你肚里的孩子没有了。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就送你去见阎王！”刘氏可不是开玩笑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夫人，您再说什么，妾身不明白，妾身只是知道妾身肚里的孩子都是因为夫人才会没有，老爷说会帮妾身报仇。”翠竹没有隐瞒刘氏，直勾勾的盯着刘氏。刘氏讽刺的笑道：“翠姨娘，我可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嫡妻，你算什么。不过一个姨娘，你觉得老爷会帮你报仇么？老爷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的相信了，就算老爷要报仇，老太君和大老爷、二老爷会坐视不理？”

    刘氏不由的拔高声音，但是也注意分寸。确保门外的下人听不见，翠竹双手握拳，用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被面前的刘氏刺激到。“翠姨娘，我劝着你给我老实一些，要不然你不要以为你那点破事能瞒住我。”刘氏不屑一顾的扫视躺在床上的翠竹起身离开，翠竹恨不得杀了刘氏。

    老太君的屋里还有大老爷齐明德二老爷齐明辉，齐明建连忙给老太君等人请安。老太君睁开眼，“老三，你来了，赶紧坐下来。”老太君坐直了身子，齐明辉和齐明德一言不发，气氛有些不对劲。齐明建慢慢的坐下来，等着老太君开口。老太君轻描淡写的问道：“老三，翠姨娘如今的身子怎么样？”

    “多谢老太君关心，翠姨娘一切都好，多亏了清宁郡主。”齐明建没有忘记提起齐玉娴的功劳，但是齐明建可能没有注意到，提到清宁郡主的时候，老太君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快的齐明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齐明德捕捉到。“老三，之前老身就曾经跟你说过，你这辈子不能休了刘氏。要是你休了刘氏的话，你就要从定国公府除名，还记得吗？”

    老太君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把玩手中的玉镯，幸亏没有用锐利的双眸紧盯齐明建。否则齐明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老太君，“回老太君的话，儿子记得。”“记得就好，不要再让老身提醒你，这一次老身可以纵容你，但是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一次，老身就直接请族长过来。”老太君不是在威胁齐明建，这确实就是老太君的真心话，不给齐明建一点儿眼色瞧瞧。

    省的齐明建在府上继续肆无忌惮，有老太君在定国公府中。定国公齐明德和二老爷齐明辉也不好多说齐明建什么，况且老太君也不想让二个儿子毁在齐明建的手中，尤其最近齐明辉曾经跟老太君提起，想要分家。被老太君严厉的拒绝，老太君还没有死，齐明辉就想要分家。

    但是这让老太君不免诧异，按理来说，想要分家的不应该是齐明德。齐明辉是嫡次子，要是一旦分家，那就什么都得不到。定国公府的一切都属于定国公齐明德，齐明辉能够得到的不过就是老太君的一些嫁妆而已。从齐明辉的口中老太君没有套出其他的话来，不免有些失落，但是足够引起老太君的重视。要多注意齐明辉和明氏他们二房的一举一动，之前都是老太君疏忽。

    把心思都放在大房和三房上面，明氏这些年的管家权利都交给周氏。心里不舒服，老太君能够理解，但是周氏现在毕竟是齐明德的嫡妻，定国公府一直让明氏管着，似乎也说不过去。只有委屈齐明辉和明氏，就是他们想要离开定国公府，那是断然不可能！

    “老太君，儿子知道，不会再让老太君cao心。”说着起身跪在老太君的面前，老太君眯着眼：“既然你都知道，那老身就不在多说什么，看你的表现就好了。对了，老身还想再叮嘱你，后院的事情你自己要管理好。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最近宫里也不是很太平，千万不要给娘娘惹事。”

    记得上一次齐妃娘娘临走的时候，特意拉着老太君的手叮嘱老太君。齐妃在宫里的日子也不舒坦，有三公主让齐妃cao心。圣上对齐妃的态度也不清不楚，齐妃不希望内忧外患，还请老太君多理解齐妃。有齐妃开口，作为母亲的老太君怎么能不答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老太君明白。老太君对齐妃保证，不会给齐妃添麻烦，这一次的事情幸亏没有闹大，可惜被清宁郡主知道。

    要不然恐怕对齐妃也有影响，从老太君的口中提到齐妃，齐明德和齐明辉互相对视一眼，接着迅速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太君扫视了三个儿子，沉着声：“都记住没有！”“儿子记住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老太君点点头：“你们能记在心上，老身就放心了。今日老身就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给娘娘惹是生非，那对不起，从此你就不是定国公府的人。”

    要不厉害一些，他们恐怕都记不住，就算现在他们都娶妻生子，快做祖父。在老太君的眼里，他们还是孩子。接着老太君轻描淡写的问道：“老三，你怎么请清宁郡主过来给翠姨娘把脉？”齐明德和齐明辉也很好奇，清宁郡主只给宫里的太后娘娘请脉，没有想到齐明建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请来清宁郡主。连圣上这一次还是太后亲自跟清宁郡主开口，才让郡主答应。

    齐明建的面子哪里有那么大，该不会接着定国公府和宫里齐妃娘娘的名声。这个正是老太君说担心的，齐明建迅速的作揖：“回老太君的话，儿子苦苦的哀求清宁郡主，郡主怜悯儿子，就答应给翠姨娘把脉。”简单一带而过，要是老太君会相信齐明建的话才怪，不过老太君只是点点头：“你这一次可要好好的感谢清宁郡主，不要丢了定国公府的面子。”

    “儿子知道，还请老太君放心。”齐明建俯身连忙答应，很快齐明德等人就离开老太君的院子，出了老太君的院子，浑身轻松了许多。“三弟，你这一次真的吓死我们了。”齐明辉拍着齐明建的肩膀，齐明建讪讪的笑道：“二哥，都是小弟的错，让两位哥哥担心了，小弟保证不会有下次。”

    “你记住就好，女人其实很好哄着，多说些好话。”齐明德作为大哥教着齐明建，齐明建连连感谢。三个人各自回去院子。齐玉娴这几日都没有闲着，在给太后娘娘绣百寿图，希望到时候太后娘娘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