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寿衣凶煞(七)
“先生,请进屋喝杯茶,坐着说吧。”少妇刘嫣见罗友奇又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深怕他丢下她不管走了,忙热情地招呼,并用上了“先生”这个敬称。 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罗友奇此时自然是不愿意离去的,就算是刘嫣对他下逐客令,他也会想方设法赖在这里的。因此,见刘嫣热情相邀,自然巴不得,便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刘嫣大喜,连忙前面引路,殷情地将罗友奇引进她自己住的东边院子。 这院子是那种典型的没落大家族的陈古宅院,格局大气而讲究,院子里一草一木似乎都颇为风水格局的讲究,饶是罗友奇只是从诡异杂谈中对风水这类东西了解了个皮毛,此时也能够从中微微领略到当初这院子建造者在这方面的用心。 刘嫣将罗友奇引进客厅。 客厅很大,里面全是古典家具,明显比西边院子要整洁考究许多。罗友奇只是略微扫视了一下里面的情形,却无心在意这些东西。在刘嫣的引领下,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刘嫣连忙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罗友奇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还没请教先生大名,不知道怎么称呼。” 罗友奇无所谓地说道:“我姓罗,叫罗友奇。” 刘嫣显然也无心跟罗友奇话家常,立刻就问道:“罗先生,请问我跟我幺妹犯冲这事怎么解?” 既然已经取得了刘嫣的信任,罗友奇便不再跟她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请你放心,不过,我得先详细了解你幺妹阴绿萝的情况,包括她的死因。” “这个……”刘嫣似乎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地犹豫着不肯说。 罗友奇疑惑地问道:“怎么?不方便说?” 刘嫣似乎从罗友奇的脸上看不到了不快,生怕就此惹恼了他,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要紧,便顾不得隐讳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不是那世俗之人,所以倒也没必要隐瞒你,我便直说了。” 刘嫣说着,又颇为不安地往西院的方向望了一下,随后才下定了决心,说道:“说来,这也是家丑,不宜为外人道的。我这幺妹人长得漂亮,又是大家闺秀,虽然我们阴家到爷爷辈就已经家道中落了,但多少代遗传下来的家风尚在。幺妹自少便养就了大家小姐的性格,为人清高,性子沉默,不太搭理人。不过高雅的兴趣却是不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上了两年高中就不肯上学了,闲居在家,啥事不管,********学习书画,后来又迷上了西洋画。” 刘嫣说到这里,从语气中明显感觉到她对阴绿萝的不满。就此,罗友奇也能够感觉到,她跟这阴绿萝之间恐怖不仅仅是八字不和这么单纯,或许平日摩擦矛盾也甚是不少。 果然,刘嫣接着就坦诚地说道:“不瞒先生,我嫁入阴间也有七八年了,虽然无权干涉她的生活,但对她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心安理得地在家里吃闲饭还是颇为不满,时不时跟她会有一些小矛盾。不过,我婆婆和老公都护着她,我也没有真的跟她怎么样。所以,我觉得我跟她八字不和,可能这也是原因之一。我对她看不顺眼,自然的,她也看我不顺眼。” “唉!”刘嫣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她现在都已经死了,我对她也没什么怨气了,其实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刘嫣说着,脸微微一红,似乎颇为不好意思,说道:“这些都是题外之话,先生听了一定会不以为然的。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先生的,但又想到先生应该感觉到我跟我幺妹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了,为了让先生全面了解情况,我还是顾不得脸面,将这些都告诉先生。” 对于这些,罗友奇自然不会闲着没事去加以评判,无所谓点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没什么,你们之间原本就有差异,有些矛盾也是正常的。你能坦然相告,也见你是个坦荡之人。” 罗友奇这话无疑让刘嫣颇为受用,不由感激地看了罗友奇一眼,就此越发放开了,说道:“多谢先生理解。”
罗友奇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问道:“那后来呢?” 刘嫣自失地笑了笑,说道:“刚才扯远了,我这就告诉先生我幺妹的死因。我说了,我幺妹后面迷上了西洋画,也就是油画。为了学习西洋画,她先后请了好几个美院的教师当家教,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时间都不长,就被她辞退了。后来,大约是三年前吧,阴家一个远方的表亲兄弟突然来家里做客。这个表弟姓林,叫林悦,刚才美国留学回来,偏巧就是学西洋画的。” “这位林悦表弟不但画画得好,而且人也长得极帅,这次回国是专门来办个人画展的,说是奉了父母之命特意来拜见我婆婆的,听说我婆婆是他父母多年牵挂的唯一的表姐。所以一定要儿子来看看。” 刘嫣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说道:“其实,我知道,他们打发林悦前来,其实是有显摆之意的,因为,我后来听我老公说,我婆婆当年是要许配给林悦的父亲的,当年我婆婆看不起他,没答应。现在我们阴家没落了,而他们家却大富大贵了,儿子又留洋归来,十分的风光,他们岂能放过这个显摆自己,暗讽我婆婆的机会?”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看来这里面确实有故事。 罗友奇竟然不知不觉听住了。 便又听刘嫣说道:“谁知,这林悦的出现,就此给我们家带来了灾难,我的幺妹也因此惨死。” 罗友奇虽然已经隐隐料到阴绿萝之死跟这林悦有关,但当他听见刘嫣真的说出来时,还是免不了有些震惊。忍不住惊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嫣叹道:“说来话长,况且是我们的家丑,我就说得简洁一些吧。” 罗友奇连忙点了点头,巴巴地听着这段离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