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安门献俘
对付流忙最好要用流忙的方法。面对人老成精的太后,云啸决定耍一回流忙。云啸连夜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便是让老余将颜家人与栾玲都接到长安来,顺便将家里的仆役也带到长安特别是家里的老人。云家庄子就留卫婶带着卫丫与卫青看看房子就好。 还对着老余千叮咛万嘱咐,家里的人都来以后咱就住长安了。 老余乐的鼻涕都差一点冒泡,住惯了长安的人你突然让他住乡下,尽管是云家庄子,但他还是不大习惯。如今可以衣锦还乡,那岂不是人间一大美事。兴奋的老余骑上马趁着城门没关,撒着欢儿的便跑了出去。 想通了心里的事情,云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莺莺燕燕们被排成了一队,最美的姊妹花被排在了最前面。好在她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高矮身材都差不太多。那些年长的舞姬很不理解云啸的摆布,因为这一排是面向观众竖着排列的。根据她们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这位侯爷应该是个棒槌。 吩咐那些年长的舞姬奏乐,按照乐曲的节拍让舞姬们挥舞着手臂作着各式动作。坐在对面弹琴的舞娘眼睛一亮。在她这个角度看来,绿蕊的身上仿佛多出了许多的手臂。配上她绝美的容颜,让人看起来美轮美奂。 一番惊喜之下,居然将曲子弹快了节奏。待她发觉过来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停止了舞蹈,正在惊异的看着她。乐娘大惊,排练的时候走神那可是要吃板子的。她们这样的贱籍便是打死了,也只会用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 乐娘吓得赶忙跪伏于地,拼命的磕头。额头撞在地上砰砰的响,只几下便有鲜血流下来。 云啸忙伸手搀扶住了乐娘,掏出布巾子给乐娘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乐娘一时间大囧,慌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一众莺莺燕燕都目瞪口呆,在她们这群人里面这位乐娘也只能算上是一个中上之姿。居然可以得到侯爷的青睐,难道这位侯爷喜欢年长一些的? 几名胆大的舞姬噘着小嘴猜测,在她们看来。侯爷应该青睐她们这些二八年华的俏佳人才对。怎么会对这个半老徐娘感兴趣,嫉妒的白眼球不要钱似的往这乐娘的身上扔。 云啸对着乐娘一笑道:“你弹的很好,就按照你刚才那样弹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加快节奏。”接着回头对着舞姬们道:“她的节奏加快,你们的动作也要加快。她的节奏舒缓你们的动作跟着舒缓,曲子的节拍便是你们指挥,懂么?” “诺” 云啸坐在苍鹰搬来的椅子上,听着节拍开始排练汉代的千手观音。 长安城的钟鼓几乎同时敲响,云啸身着大红官袍头戴鎏金配冠。站在一众大叔大爷中间份外的显眼,一些低阶的官员纷纷打听这是哪家的侯爷居然如此的年轻。早已经回到长安的窦婴周亚夫梁王脱裤子放屁的又回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灞桥上欢腾的鼓乐响起,一队队衣着华丽的宫人载歌载舞,欢迎着朝廷大军的归来。满面征尘的军汉们见到露着玉葱般臂膀,晃动着丰满胯骨的舞姬一个一个都抻长了脖子,恨不得将这些舞姬生吞活剥。梁王在前,周亚夫与窦婴在后。三人走到刘启的黄罗伞盖下,深施一礼。被俘的胶西胶东淄川济南四位王爷,装在木笼囚车里面被推到刘启的近前。这边是传说中的安门献俘。几位作乱的王爷,除吴王在逃外,楚王赵王逃回封地后选择了自尽。 鼓乐声立时大作,千度手持黄罗圣旨。 “朕乃煌煌之天子,九地之上尽乃吾毂。然今吴楚赵胶西胶东淄川济南七王,犯上作乱乃行不臣之举。朕堂堂之天兵胁浩荡之天威,诛宵小于睢阳,朕念及尔等乃刘氏宗亲,遂多行规劝。然尔等宵小一意孤行,视我天家法度于无物。……” 千度还是有本事的,就凭这念了一个时辰连口水都不喝,便证明了千度公公的功力之深厚,不由得云啸不佩服。 每个人只有一个命运。 云啸记得这是电影教父中的一句话,如今这几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爷披头散发的站在囚车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选择了造反就等于选择了命运。云啸不禁揉了揉额头,面对命运的抉择自己又该如何走脚下的路? 高台上的刘启现在精神矍铄,不过云啸知道他没有几年好活。在他之后刘小猪横空出世,凭借辉煌的武功无数人的性命铸就了一代武帝之名。未来的自己要如何面对这个穿着黑色礼服,站在刘启身后的人参娃娃? 整个仪式庄重热烈,所有人经过四位王爷的身边都会啐一口唾沫。无论是有交情的有仇的,还是没有交情也没有仇的概莫例外。墙倒总是众人推,落水狗总是被痛打。云啸相信这些啐唾沫的人当中,肯定有当初对这四位王爷阿谀奉承之辈。如今落难第一个跳出来作践他们的,也是这些人。难道这边是所谓的人性? 梁王刘武还是一贯的嚣张,站在刘启的身旁与刘启说说笑笑,视其他臣子为无物。赵丽蓉大妈说过,狂没有好处。云啸知道几年之后,这位天下第一王爷便会倒霉。 同样嚣张的还有周亚夫,应该说来这位兄弟不是今天才这样的。嚣张对他来说这是一贯的性格,今天没特别的压抑也没有特别的张扬,他只是平凡的扮演了自己而已,算是本色演出。 三位功臣里面活得最长的窦婴此时在装孙子,躲在两位嚣张仁兄的身后,低调的一塌糊涂。想必这便是他活得最长的原因所在,不过相比饿死的周亚夫,他的死法也不怎么样。 云啸像一部摄像机一样扫视着整个庆典的每一个角落。从高高在上的刘启到最为卑贱的奴隶,他们的一举一动云啸都看在眼里。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开挂的高手,正在心理盘算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中国历史上,共同创业的人大都逃不过“四同”的结局——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cao戈——同归于尽。三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只实现了前面的三样,至于最后一样他们都没有机会实现,或者说他们没有实现的能力。
大鸿胪刘辉咣咣的在那里敲锣,整顿队伍做着祭天的准备。远处飘来一片不大的云彩,暂时遮住了太阳,这是今天天里上天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有了云彩,山里面就开始刮风,那个假装成风伯的汉子高兴地挥舞手里的旗子,大鸿胪刘辉全身祭天的礼服,在一大群神汉的舞蹈配合下用奇怪的语调诵念手里的祭表。 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打着摆子,做出各种人体超高难度动作。云啸第一次见有人能一边打摆子口吐白沫,一边做出如此精彩的表演。刘启站在高台之上,对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焚烧了给上苍的评判总结报告。然后便跪坐在祭台的中央,与上苍做着最为诚挚的交流。 交流的貌似不是很成功,一大片乌云从远处开始飘了过来。云啸伸出手,感受着吹来的阵阵凉风。这是要下雨的征兆,而且还不会小。云啸看了看那些露着肩膀,穿着露脐装的舞姬们。很期待一会大雨磅礴的时候,这些舞娘的表现。 云啸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受到挫折的刘启迅速的与苍天停止了谈判。吩咐一声起驾回宫,大鸿胪刘辉便开始手忙脚乱的张罗。 “临潼侯发什么呆啊。” 窦婴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自己的身前,拍了拍云啸的肩膀。 云啸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到是窦婴赶忙上前行礼。虽然都是将军都是侯爷,但人家是五千石的大将军,食邑两万户的魏其侯。云啸无论职衔还是爵位,跟人家都没有可比性。 没有成为大佬之前,一定要尊重现在的大佬。云啸一直在坚定不移的执行着这一条准则。 “你与玲儿的事情,我已经去信栾家,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前日里玲儿来了我府上,将那日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个明白。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善战之才。居然能在数千军卒的围困下坚守月旬之久,窦婴不及你。” 窦婴一脸的真诚,云啸知道这不过是说说而已。这帮老狐狸,你要是当真了你就输了,没准哪天就把你给卖了。 “魏其侯过誉,小子只不过是一时幸运罢了。在下与栾家meimei的事情还要烦请魏其侯,明日便使人将谢仪送到府上。” “哈哈哈,你和玲儿也算是年貌相当。你小子要学识有学识,要身家有身家。他栾家即便是打着灯笼也难以找到这么好的,我这个媒人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 “哦陛下摆驾,咱们也赶快上车。一会儿宫宴上,云啸还要敬魏其侯一杯。这杯谢媒酒您一定要喝。” “哈哈哈,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