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激战洪安通
“好掌力!”任天行双手还未收回,他知道如果让洪安通一掌逼退自己,无论是形势上和心里上,都占有了先机,所以他绝不能后退。 “吸!”任天行集中全部精神和力量的一吸气,肺部立刻剧烈内压,胸膛骤然塌陷了下去!胸膛的肌rou,骨骼,肺内压的作用下,硬生生的向内塌陷了半寸的距离。而这半寸的距离,正是使得洪安通的全力一击打在空处,劲力没有接触到任天行,则内力变为死气。若换做其他人,即便如此也要被洪安通磅礴的内力震伤,可任天行身怀八极印法正是死气的克星。内力击在任天行身上之前,他眼神发亮,张口吐气如箭,一条长长地白气,直射向洪安通面门。 洪安通大吃一惊,没想到任天行出此怪招,急忙测身闪避。他这一闪避,刚刚击出的内力,又收回一部分,残余的被任天行九阳护体真气全部震散。任天行的眼光何等老辣,洪安通闪避的余力还未尽,他已经进步跟上,抢到对方右侧,迅猛出拳,劈向洪安通地肋骨。 洪安通冷冷一笑,突然一个倒翻筋斗,身子跃起,双腿一分,已跨在任天行肩头,同时双手拇指压向他太阳xue,食指按眉,中指按眼,速度迅疾如电。 任天行劈拳虎形已经练得出神入化,而劈拳里面最一个细微的变化,那就是“指顶”和“劈抓”。但见任天行双掌舞动间两掌劈出,方位刚好是洪安通的手腕,好似大斧劈山。洪安通没想到任天行反应的这么快,拇指一收变掌为拳,“砰砰砰”眨眼间二人交手三下。 洪安通终究是吃了身在空中没有着力点的亏,被震得倒飞而去,任天行的意念、目光、精神此时都集中在五指尖。随着对方退去的刹那,五指一拢,如电光石火抓着收回来。“擦!”洪安通虽避过大半,可右拳上仍被抓出三道血痕,暗劲随之而入,痛入骨髓。他强忍痛楚,翻转身形,在飞出的同时,头下脚上,两脚侧踢任天行的太阳xue。 任天行使出猴蹲身,瞬间变成一个小孩儿,避过了这一击。翻浪劲如同海浪一般,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他猛一弹起,“猴摘桃”跟着使出。神龙教众全都看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任天行与教主可以打成这样。这一记要是抓下去,那娇滴滴的教主夫人可要守活寡了! “撕拉!”任天行可没有丝毫留情,这一抓刚好抓在对方下体部位,将洪安通裤裆部位撕下来一块。洪安通翻身而起,气得脸色铁青。任天行却神情古怪的看着对方,又瞄了眼苏荃,面带疑惑。苏荃被任天行看得俏脸绯红,娇艳欲滴,十分尬尴,知道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周围的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心说难道教主是太监不成? 原来就在任天行一抓之下,洪安通竟然将自己的物事缩进会阴内部,避过了这一击。要说这本事任天行倒是知道如何修炼,他曾经在黑木崖藏书阁见过,不过他不会去修。这功法与少林的金钟罩有些相似,却更高明,但无论如何自修炼这门功法开始,一旦与女人洞房,罩门就会被破。在任天行看来,当真是修的艰难,破的容易。他心道:“洪安通放着这么好的夫人不去怜惜,反而修习这样的功法,果然是越老越偏激。他这样即便真的‘寿与天齐’又有什么滋味?” “任天行!”声音是从牙缝挤出来的,洪安通知道,就算自己今天能赢,脸面也丢尽了。他愤怒之下,横飞而起,势如雷霆,出手亦是快如闪电连扫十五掌。 任天行浑然不惧,向前一跨,振起双臂与他战在一处,但闻风声虎虎,劲气四散,当真有如泰山压顶而来,周围教众俱都二人对拼的气场威力笼罩的无法脱身。随着二人移动,脚下的木板地面四分五裂,暴雨般四下乱飞。众人纷纷惊呼躲避,有的变色,有的喝采,也有的暗为了任天行担心。 洪安通刚开始的几招打得甚是畅快,感觉任天行也招招硬拼,可五招过后,只觉对方每一拳击出、每一掌拍来,都满含阴寒之气。丝丝寒气进入体内,大为难当,他连忙用内力前去救援。任天行冷冷一笑,双掌交错,八极印法的劲力向左右拉扯包围,两掌劲道竟是截然不同,不但刚柔热寒有异,且是刚热之致,阴柔至极! 洪安通大惊失色,顿感整个人就像活生生给撕裂为两边,立即全身经脉欲裂,边寒边热,空有满身真气,却不知该如何施展。眼前一花,任天行已经消失不见,他暗叫不好,却是任天行自他的肋下滑倒他的身后,一记虎掌拍向他的后心。 但这洪安通武功也实有惊人之处,他强自让自己冷静,左肘一缩,右腿向左挥出,左腿微曲腿向左斜踢,竟藉着这一挥一踢之势,风车般凌空一转,竟自硬生生转了身,右腿却已踢任天行肩呷之处。这一招虽是狼狈而出,但无论从妙着、时间、部位拿捏之准,俱是妙到峰巅,不差分毫,显示出了他的经验老辣,眼光高明。众人一片惊呼! 任天行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在对方出脚前,身子凌空倒飞一个筋斗立刻转化为鹰扑。好似老鹰从千米的高空扑下来,威势比虎更猛。真正的形意宗师,一形一形的自然转换过渡,如大江涌潮,一浪高过浪。没有能抵挡住十二波越来越高的气势和劲力。他目露寒芒,五指成爪,洪安通的右腿就像主动放在他的爪内,一抠一抓,顿时鲜血飞溅。教众们脸色苍白,女子们则惊叫闭眼。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洪安通右腿肚被任天行生生抓下来一块rou,他翻滚爬起,踉跄后退,刚刚稳住身形。任天行如影随形跟了上来,不给人喘息之机,龙行虎步,左右开弓,劈劲连发,两臂举起垂落抽打,如无数冰雹自天空砸下。 嗤嗤嗤嗤!洪安通的衣服被暗劲一击,纷纷裂开,布缕片片飞洒。苏荃大惊,也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拔出匕首直刺任天行后心,速度迅捷无比。 沐剑屏惊得连忙叫喊:“任大哥小心!” 任天行但觉身后风声呼啸,也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夫人武功很是不弱,他放下洪安通,使出神行百变,踩到了苏荃右侧,一把抓向她的手腕。 苏荃刚刚见到任天行这一抓的威力,哪里敢让他抓到?身子微曲,纤腰轻扭,匕首自动收回,左足反踢,向对方小腹踹去。任天行不想真伤了她,后缩相避,苏荃冷冷一笑,顺势反过身来,左手搂住任天行头颈,右手竟已握住了匕首,剑尖对准了任天行后心! 任天行勃然大怒,没想到自己有心相让,对方竟想要自己的性命。他九阳真气勃发,并指如剑,正点在匕首外侧,“叮”的一声轻响,匕首倒飞而去,直插入身后的竹墙,直没至柄。苏荃此时左手搂住任天行勃颈,看上前好像是任天行在倒背着她。任天行左手搂住她的纤腰,右手“啪啪啪”的接连拍打在苏荃的翘臀上。由于他是含恨而发,手上自然加了些许内力,只几下便将苏荃的臀部拍的肿起。 苏荃何曾让人如此对待过?神龙教众人一向对她又恨又怕,教主对他则是又宠又疼,别说打了,便是骂都没有过一句。种种委屈心酸,一股脑涌上心头,竟“哇”的一声,抱着任天行脖子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不仅让教众们瞠目结舌,也浇灭了任天行心头的怒火,渐渐冷静下来。小郡主心中不忍,走了过来,小声道:“任大哥,你看夫人多可怜呀,你就别再打她了。” 任天行慢慢将她放下,小郡主连忙把她扶住,苏荃则抱着她哭了起来。小郡主轻轻拍打苏荃后背,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好了,夫人,都是任大哥不好,你别再哭了。” 任天行本来见苏荃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心疼,闻言顿时没好气道:“你是站哪边的,刚才她想杀我你知道吗?” 沐剑屏道:“任大哥这么厉害,夫人怎么能杀的了你?再说男人打女人终究不对。” “你……”任天行不知怎么说了,他看向苏荃道:“今日暂且饶过你,若是你以后还敢动这样的心思,我天天打你屁股!” “哗”这下教众可乐了,“教主说的对,她就是欠打。” “嘿嘿,不仅欠打,还要天天打。” “对,天天打,我看夫人享受的紧嘛!” 任天行一怔,暗叫自己失言。他对苏荃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以突然见得对方要杀自己,心中悲愤,情不自禁。 不过苏荃倒是立刻止了哭声,羞愤的瞪了过来,“你……” 小郡主没明白其中的道理,哀求道:“任大哥,你打夫人一次便够了,不要天天打了,都肿了,多疼呀!” 方怡噗哧一笑,将沐剑屏拉了过来,用手指点了她额头一下,“你呀,以后别乱说话,你看夫人都气恼你了。”沐剑屏抬眼一瞧,可不是嘛,苏荃已经不理她,走向洪安通去了。她对着任天行吐了吐舌头,与方怡走了过来。 再说洪安通,他被任天行击打不下二十拳,如今是衣不遮体,口鼻窜血,样子甚至吓人。任天行当然不会杀了他,因为还要利用这个教主来稳住适才刚刚提拔的这些人。他不信任洪教主,同样不信任陆高轩等人,“马克思说过,对立的统一是有条件的、暂时的、相对的,对立的互相排斥的斗争则是绝对的;有条件的相对的,同一性和无条件的绝对的斗争性相结合,构成了一切事物的矛盾运动。如果我此时杀了洪安通,那么我与神龙教众的矛盾就会上升成为主要矛盾,无论从人力、精力上我都不足以驾驭。等到他们之间的矛盾更激化些,等我在神龙教的心腹更多些,等东珠从京城出来,才能水到渠成的接管。” 任天行下手是有分寸的,洪安通看似狼狈,实则没有致命伤,他的衣服之所以被击的四处飘飞,全是任天行使用暗劲的结果。任天行在洪安通身上共打入十八道暗劲,这些暗劲极其顽固,需要每天用大量精力化解,在这过程中洪安通不可能对教众发难。而教众因为忌惮他与苏荃,只会联手自保,不敢造反夺位,这样双方就会形成诡异的平静,矛盾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