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菲利斯家魔术师的日常
“怎么样？” “……” 无法开口，尼尔托拉西斯现在进入了一个两难的情况。 对于大小姐身体内的魔术回路，尼尔托拉西斯原本是十分熟悉的，闭着眼睛他也能构建出来，不过这是原本的情况。 现在，大小姐的魔力回路给尼尔托拉西斯一种很凌乱的感觉，就像是小孩子随地涂鸦一样，杂乱无章，乱七八糟的毫无条理可言。 可这并不是使尼尔托拉西斯难以开口的原凶。 因为，大小姐的魔力回路看似很乱，但它又能让魔力顺畅的流通，在表面上大小姐的魔术回路似乎很窄的样子，欲又比一般的魔术师处于正常状态下魔力流动的量要多很多。 就这么一种集齐了混沌和秩序的魔力回路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虚无。 自家大小姐的魔术本源，尼尔托拉西斯很清楚，那是一种可以将一切破坏殆尽名为业火的特殊火属性。准确点说，就是将一切燃烧殆尽的属性。 业火—— 是指在地狱里焚烧罪人的火焰，又名罪业之火。 因此它背负起了人类所有的罪与恶，但又把所有的罪恶置于地狱中焚烧。 在本质上自家大小姐的魔术本源和虚无很像。 同样是盲目的将一切包容，又盲目的将一切否定和排斥。 令尼尔托拉西斯觉得奇怪的是，大小姐的魔术回路居然和四年前的路线不一样了。 一般来说魔术回路是一样与生俱来的东西，靠的是血脉的延续而保留下，非常稀有的东西。 它是根据魔术师的rou体与魔术的兼容性来区分好坏的，只要开发一次，它就会永久的固定在人的体内，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下人的魔术回路是不会因外在因素而改变或者增加。 而且魔术的本缘和魔术回路是两码事，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牵连，不可能出现魔术本源影响到魔术回路的问题。 不过尼尔托拉西斯想起了某种非正常的情况。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大小姐，您是否最近一段时间汲取过大量魔力强行通过魔术回路呢？” “诶……这个嘛……啊哈哈哈哈……” 说到强行汲取魔力菲利斯只想起前几天时某个修道院里面的战斗，一场和一头狗还有一只性感的紫色小雌豹，差点让自己为党牺牲的战斗。 见到菲利斯这表情，尼尔托拉西斯更加确信自己所得出的结论了。 “大小姐您强行扩张魔术回路没有出现魔术回路暴走把术者身体撑爆的现象，还能活着站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感叹的语气从尼尔托拉西斯的喉咙中发出，他是发自真心的为菲利斯感到庆幸。 “尼尔托拉西斯，为什么你这么委婉的语言我完全听不出一丝婉转的语气呢？” 虽然知道强行通过大量魔力在狭窄的魔术回路会有什么后果，辛弃疾那失败的老师在把菲利斯赶出去之前也特别提醒过千万别乱加大魔术回路所能支持流通的魔力上限，但那个时候强行扩充魔术回路也是迫不得已的嘛，不这么做她现在可能在和耶稣讲圣经了，怪不了菲利斯。 “请安心，就算魔术回路的线路改变了，只要它还存在于身体内，就还能学习各种各样的魔术，所以我们就别浪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深入吧，毕竟大小姐您还活着。” “喂喂！” “大小姐，请冷静点，作为一个魔术师要随时保持一个冷静清醒的头脑……” “岂可修！你要我怎么冷静啊！” “那么，对于魔术这种东西在大小姐您是怎么理解的？或者说魔术在您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见菲利斯有炸毛的倾向，尼尔托拉西斯立马转移话题，把话题转向菲利斯感兴趣的方面来吸引她的注意力，作为一个完美的执事就一定要懂得如何调节自家主人的情绪。 “呃……魔术么……不就是和某种猎奇的粉白生物签订契约，然后再以绝望来当作魔力发动魔术和魔女战斗……什么的……” 菲利斯的声音越说越小，相对的尼尔托拉西斯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有关于魔术这东西，菲利斯知道的真不多，她也只是把魔术理解成魔法，至于她对于魔法的理解，就是来自于某个马猴烧酒小圆脸里面，记得那个小圆脸最后还成神来着，之后一箭把地球君毁掉，很牛13的样子。 “唔……虽然我不知道大小姐您曾经在旅途上看到过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您所说的那种粉白生物是不存在的。” 听到菲利斯对魔术的世界观有严重倾向那种民间所写的魔法少女类小说，尼尔托拉西斯认为这必须要快点把大小姐的观点给改正过来。 貌似尼尔托拉西斯还记得写这种魔法少女类小说是一个叫虚渊玄平民吧，他写的小说在平民中还挺出名的，但是他写的魔法小说这对于任何一个魔术世家来说是一种毒药，如果那些魔术世家的将来的子孙都看了这类小说会对魔术的理解产生一种错误的理解，一个错误的理解就意味着一个可能成为魔法新星的魔术师失去了他重要的前途，这样就是对整个魔术界的造成了莫大损失，这很危险，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委托人去把那个叫做虚渊玄的家伙抹杀掉了。不过当前首要的第一目标还是先教会大小姐最基本的魔术吧。 “哈……是这样吗？不过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吧，但是魔术并不是大小姐您所想的那样是一种依靠绝望来当做魔力的动力源的。” 尼尔托拉西斯一边随口应付着菲利斯，一边从口袋里取出几个小球。 “对了，大小姐，有一点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您的魔术回路在改变后，魔术回路的核心变成在右眼上呢？” 紧盯着菲利斯的右眼，那如同变异人偶的猩红色不时的散发出让尼尔托拉西斯也需要警惕的光芒。这只眼睛在菲利斯12岁那年尼尔托拉西斯和菲利斯的父亲也曾经详细的研究过，很可惜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是瞳孔的颜色变了而已。 “啊？右眼？是在说这个吗？” 注入小量的魔力，菲利斯原本鲜红的右眼赫然出现了紫金色的六芒星阵，大量的魔力汹涌而出，随后一个黑色的逆十字也出现在菲利斯的右眼中，它位于六芒星阵的阵中心，一股诡异的负面情绪也随之而来。 （这应该就是大小姐魔术本源业火里面附带的罪吧，至于大小姐眼睛中的逆十字架就是恶没错了吧。） 握着手中的刻痕小球，尼尔托拉西斯默默的感受着空气中那股暴戾的情绪。 这些由菲利斯右眼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给普通人沾上一点，哪怕是一丁点那个普通人也会快速情绪失控然后被这些负面情绪控制，所以也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够在这种负面情绪下移动。 “大小姐，这种能力您能够维持多久，还有开启那个十字架的能力有没有限制？” 尼尔托拉西斯观察的很仔细，他发现菲利斯是先开六芒星再开十字架的，这就说明那黑色的十字架应该是有选择性的开启的。 “在说裁决之眼么，只是开六芒星的话大概能够坚持4分钟左右吧，如果展开裁决能力的话，有40秒都很不错了。” 说着，菲利斯把被自己命名为裁决的能力演示了一边给尼尔托拉西斯看。 “I.am.the.bone.of.my.loli.” 一个小小的子弹壳在菲利斯手中快速形成一个拥有钢铁般肌rou向周围的人展现出自己那炽热到沸腾的体魄的雕像，雕像的周边还闪烁着迷一般的小星星。 “啊哈哈，不知不觉就把他给做出来了，阿姆斯特朗少校。” “这是……” 尼尔托拉西斯没有在意那个被菲利斯成为阿姆斯特朗少校的雕像，他在意的是自家大小姐是凭空的把一个子弹壳练成比它要大上几十倍的雕像，没有增加任何的材料，这完全是违背了炼金术等价交换的定理啊。 “在不改变物质原本的分子和原子的排列结构下，不断的压缩让其更加紧密，然后不断的复制等同的分子和原子填补因为压缩而导致的空隙从而达到这种效果，正常来说使用裁决的能力可以使一颗子弹拥有比同一颗型号的子弹三倍到五倍的密度。” 在修道院里那场战斗，菲利斯也正是靠裁决的能力把空气中含有的氮密度全部增大然后形成一个氮盾帮自己挡下那只必死的箭矢。 “不过……” 故意的拖长音，原本静静呆在菲利斯手心中的雕像像是回应一般不断的脱落下一块块小金属，最终又变回了子弹壳的形状。 “不过，能力也只能坚持30~50秒而已。” “原来如此。” 尼尔托拉西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大小姐您能保持在这种状态下学习魔术吗？” “唔……如果限制下魔力的流动只是专注一点输出的话，坚持五分钟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当裁决之眼关闭时，我就需要冷却10分钟左右才能再次使用。” “恩，5分钟就足够了，我们开始吧，大小姐，您先试试把魔力覆盖在刻痕小球里面吧。” “哦，这样吗？” 学着尼尔托拉西斯的动作，菲利斯慢慢的把刻画上奇怪纹路的小球放到自己手掌心中。 魔力从指尖传出，慢慢的渗透进小球内部，然后菲利斯就感觉到小球就像自己延伸出去的手指一样cao控自如，言听计从的，如果自己对它说去死的话，那个小球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然后自爆吧，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把魔力覆盖在刻痕小球上，是学习魔术最基本的步骤，因为刻痕小球上面专门制作成凹凸不平的坑道令魔力渗透和覆盖比渗透和覆盖一般的小球会增加好几倍的难度，菲利斯能够一次就成功的把魔力覆盖在小球上面，尼尔托拉西斯不禁感叹到就算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菲利斯还是以前那个身为魔法天才的鲁卡因家大小姐。 “就像以前那样，对，慢慢把小球承托起。” “以、以前？尼尔托拉西斯你在说什么，我记得我以前貌似没有学习过魔术啊。” 大小姐看上去非常紧张的样子，精准的魔术cao控也失去了，漂浮在空中的小球在不自然的暴动着。 “不，没什么，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请大小姐不要在意。” “哦……” 点头附和着，有那么一瞬间菲利斯的心脏猛跳了一下，毕竟她所得到的记忆并不完全，当中缺少了很多她和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仆人生活的片段，要是他们突然提起以前的事菲利斯回答不上来，那乐子就大了，这可不是一句两句『啊～我忘记了』就能解决的问题，所以菲利斯和尼尔托拉西斯他们接触时都会避免谈起以前的话题。 不仅菲利斯如此，尼尔托拉西斯也郑重提醒过女仆长千万不要和大小姐说起小时候的事，在以前尼尔托拉西斯和菲利斯的父亲也曾千方百计的让菲利斯回复记忆，但效果不理想，严重的时候还会使菲利斯感到痉挛般的痛苦。 就因为这样，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把话题再转移到以前的事情上。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也应该去准备今晚晚餐的问题了，到了晚餐时候我会过来提醒的。” “恩，你去吧~” 在时钟塔内部专注魔术的菲利斯不知道，外界的时间正在飞速的流失，渐渐的又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了，某一只野兽也即将要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