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围城困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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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半，夜空还未消退，整个苍穹带有压力似的黑漆漆笼罩古城。西城墙，办公楼前临时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宽阔广场里面，站满了身着各式服装的的八百号年轻后生。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里充斥着诡异的安静，还透出丝丝阴冷。 半个小时，四大城墙十二大首领领着八百号后生整整在寒冷里笔直的站了半个小时。罗中校才慢慢的被十几个黑色军装军人簇拥着走出办公楼，他先是赞扬了在场人们的坚毅精神，随后就宣布了任务。由于昨天情况紧急，再加上有感染人群冲击城门，所以检查病毒工作有遗漏。今天的任务就是，军队会派出八十名士兵和四十名医生再次仔细检查身体杜绝感染人群。而十二大首领要带领自己的人马配合检查工作。 布置完任务后，罗中校把十二大首领召集到身边，他神情严厉道：“你们都是身负重担的人，我想僵尸电影你们也看过，病毒感染的危险性我不用多说了。我只要求一点，为了广大人民生命安全，你们必须放下妇人之仁！牺牲感染的人群，就可以保障绝大部分人民安全，直到国家组织救援到达！”有几个首领纷纷表态服从命令，不心慈手软。 罗中校摆摆手，声音里充满疲惫：“不要急着表态，我明白你们有的是退伍军人，有的是军人，有的是社会大哥，你们都有坚定而冷硬的心。可是，这次不是战斗，不是抢地盘，是要驱逐老百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命不好被感染的老百姓。那种心情，我昨天经历过了，我了解。难受，真的很难受，我听着枪声，叫喊声，哭泣声，说实话，心里疼得厉害。都是养育我们的人民父母啊，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啊……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们一定要记住，少数牺牲是必须的！！好好完成任务。” 七点半的时候，四大城墙来的所有人都拿上了五花八门的武器，有81自动步枪，有79微冲，有56半自动步枪。罗中校一声令下，代号为“清除”的检查驱逐任务开始了。每个城墙分配了二十名士兵和十名医生一起行动。 雷扬，小紫，李晓科，冯志远带领着人马跑步行进东城墙，沿途的人们带着惊恐和迷茫的眼光看着这几百号呼啸而过的人流。雷扬面无表情背着枪奔跑着，心里平静的没有一丝绮涟。小紫双眼盯着前方道路，脑海里却自我挣扎，她不知道面对那些无助的感染人群，自己是否会冷酷无情的驱逐。冯志远表面奋力喘气奔跑，但是散乱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也是不忍心去驱逐那些人们。李晓科气息混乱，因为他彻底乱了！昨天的屠杀枪声在他心里再次响起，还有那些充满悲痛不甘愤怒的惨叫！他一直在问自己怎么办？是开枪驱逐，还是极力救助。 “喂，我说什么来着，我的和你在一起。”丰裕泽跑到雷扬身边说道，他是分到东城墙二十名士兵的头头。 “好啊，你来了很好啊，就是没带粮食。”雷扬冷声道。 “我草，你有点阶级感情好不好，我昨天可给了你们不少吃的。”丰裕泽假作生气骂道。 “我还派人给你送汽车零件呢。没有那些人你自己不得累死。”雷扬憋了丰裕泽一眼。 “我草，我错了，懒得搭理你。对了，一会真要有武力抵抗怎么办。”丰裕泽问道。 “肯定会有，谁愿意离开古城。而且还被国家抛弃，是我的话，我也会疯狂崩溃的。”雷扬毫无感情回应。 “是啊，所以我问你怎么办啊。”丰裕泽心急的加重语气。 “杀！！”雷扬语气里充满着冷酷。 “唉……我怕，我下不了狠心。党一直教育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我们的枪口……”丰裕泽无奈说了半截话。 “昨天开枪的也是人民子弟兵！不杀的话，真的变异了，你杀不杀！！到那时候城里面到处都是感染变异人，传染速度加剧，我们的安全怎么保证！”雷扬冷冷打断丰裕泽要说的后半截话。丰裕泽张了张嘴，无力反驳，只好摇摇头，发泄似的朝身后士兵吼道：“快！！快！！” 一路疾奔四十多分钟后，回到了东城墙。丰裕泽开始分派人手：“李晓科，雷扬一拨自左向右检查。凌小紫，冯志远自右向左检查。无异议的话现在行动。” 雷扬看了看小紫，心里想：也好。如果自己和小紫一拨，那遇到可怜兮兮的感染人群，由于小紫的关系自己也会畏手畏脚，反而和那个****乌托邦在一起倒是可以放开手脚。想到这，他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顺手点了根烟道：“妖妖跟着小紫，石云，吕维世跟着我。” 丰裕泽见到李晓科，凌小紫，冯志远都无意见就大声道：“开始行动！各位记住，无比服从军命，否则杀无赦！！”随着丰裕泽一声令下，东城墙四大首领各自带领人马分头行动。 雷扬压低帽檐，背着枪，冷冷看着医生们仔细检查人群，挨个验伤验血。他身后的五十名拿枪的后生俱是神情紧张，石云和吕维世还时不时擦擦脑门的汗水。 “你好像看惯生死了。”丰裕泽递给雷扬一根烟。 “你怎么跟着我，有这时间你去看看哪里需要你支援啊。”雷扬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我草，和你在一起不是省心么。”丰裕泽毫无责任感。 “是么，反正到时候，开不开枪，我就听你命令，你是官方的人么。”雷扬冷声回击。 “日！！”丰裕泽狠狠嘬了一口烟。 “对了，问你一下，那些医生怎么知道谁是感染者。”雷扬吐着烟雾问道。 “哦，这个呀。正常的伤口血液数据是正常的，如果被感染的话，血液数据是超极不正常的，那里面带有的细菌会超出正常值。”丰裕泽给雷扬解释。 “喂，我回答了你问题，你说句人话呀。我草，你把武警帽子弄成纳粹帽就酷啊。”丰裕泽见雷扬不说话气道。 “我崇拜纳粹第三帝国行么！”雷扬冷冷道。 “真希望，我们负责的东城墙没有感染人群。那样的话，我们就心里不会愧疚了。”李晓科见到丰裕泽和雷扬之间有些尴尬，赶紧插话。 “****！！”雷扬不领情的瞪了李晓科几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检查工作还在逐渐进行，还好到现在为止，雷扬这块没有出现感染者。这种情况令李晓科和丰裕泽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突然，南城墙枪声大作！！雷扬等所有人，包括医生和接受检查的人群，都是扭头惊恐的看着南城墙方向！之见，一道儿臂粗细的粉红色烟柱直冲天空！！！ “危险信号！不好！出事了！！雷扬叫几个身手利索的跟着我！！出来五个士兵跟着我！！其他人继续接受检查和警戒！！”丰裕泽兔子一般边朝着南城墙奔跑便大声嘶吼。 雷扬冷声道：“李晓科你负责这里！！石云，吕维世，再出来十个人跟着我！！”话音未落，他已经跟着丰裕泽奔跑了。但是心里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些高兴不用再警戒检查工作，难道是也在害怕出现无助的感染者么？不！不是的！我不会可怜其他人！心里强自肯定了后，雷扬加速追着丰裕泽。 一行十九个人在丰裕泽带领下飞快的刚刚跑到了南城墙，就迎面看见邬城城和郭玉金领着十几号人手奔过来。 “怎么会事？”丰裕泽的话语伴随着南城墙那里阵阵枪声响起。 “乎乎……出事了！！张展云排长还带领着兄弟们射杀武力抵抗的感染人群！我和老郭领着兄弟们追击那个人！”邬城城气喘吁吁回答道。 “城哥，慢慢说别着急。”雷扬说道。 “哎呀，雷扬不能不急啊！我们检查出很多感染者，突然有个人疯狂抵抗了！他夺过一个兄弟的枪打死了一名医生，打伤几个兄弟！紧接着那些本来就不安分的感染人群彻底暴动了！！疯狂抢夺枪支，还有随手捡起东西攻击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张排长只好开枪射击了！但是带头的人领着他儿子跑了，我们就是追。”邬城城连珠炮似的简洁说出事情原因。 “雷扬分出五个人手去支援张展云，剩下的去追那个人！！”丰裕泽雷厉风行下了命令！！ 雷扬扭头随手点了五个人：“石云，吕维世，还有你你你去！”石云，吕维世等五人应了一声就跑了。 “那个人跑到哪了？”丰裕泽问邬城城。 “老郭和我看见，那个人跑进拐弯的废弃地下变电所里了。”邬城城语气肯定到。 正当丰裕泽要带领人们行动时，一个衣着破烂陈旧，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哭喊着冲了过来：“你们这群畜生！！！忘恩负义！！我男人是为了掩护你们才被僵尸咬得！” 众人听着哭喊，不约而同的看着郭玉金，因为那个女人是南方口音。郭玉金尴尬道：“是我们聚集地的人。” 丰裕泽拦住那个妇女：“大姐，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妇女秙痛跪到丰裕泽面前，双手紧紧搂着他的双腿，大哭道：“我男人和儿子都被感染了！是为了掩护那些忘恩负义的畜生们！！我男人已经认命了啊！！认命了啊！！他只想留住儿子，留住儿子在这里！！他会离开！！那些混蛋们不让我儿子留下！！那些畜生们连一句话也不说，一句都不说！！没有一个人，说话……呜呜呜……”她哭喊的话语令人们知道了前因后果。她男人为了掩护其他人和儿子被僵尸咬了，但是她男人只是希望留下儿子自己离开古城。可惜伟大的父爱，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了！这位父亲崩溃了…… 丰裕泽眼含热泪：“大姐，对对不起，我们必须，必须，保证绝大多数人民安全。对不起，对不起……大姐，你……”他哽咽的说着。 “你们都不是人！都是畜生！！我儿子才十六岁！！你们都是畜生！！！！”那位妇女猛地推得丰裕泽一个踉跄，破口哭骂！！ 跟着邬城城和郭金玉的两个后生过来赶紧拖开妇女，郭金玉急忙安慰丰裕泽：“不好意思，她怒极攻心，她……” 丰裕泽摆摆手无力道：“{我们去追击，不要把危险扩大！” 那个妇女听到这句话，疯了一样挣脱了束缚，冲到丰裕泽面前哭喊着伸手抓挠他的脸面。丰裕泽双手抵挡后退着。 “呯！！！”一声枪响，妇女脑袋炸出血雾和骨渣！她瞬间双眼黯淡带着强烈恨意摔倒在雪地里…… 雷扬低垂的枪口冒着青烟：“什么时候了，还讲道理！！一个她你放过了，就会有无数个她冒出来！到时候检查工作，驱逐工作，人们的安全怎么保证！！” 丰裕泽低头不语，其他人都愣在当场，全部被雷扬残忍枪杀伤心欲绝的妇女而震惊和无措。 雷扬表面冷酷大义凛然，口口声声为了大部分人的安全和以后的驱逐工作。其实心里想的是：必须动手射杀闹事的妇女，从而给所有人潜意识里种下一个信息，面对感染者，面对清查感染者工作必须冷酷无情！这样的话才能保证自身安全，保证自己家人安全！只有这样，才能把古城里面危险降低到最低限度！才可以保证小紫没有危险！！为了这个自私又无情的目的，他不得不主动射杀！！ 突然，雷扬双眼里有了尴尬的神采，因为，小紫和妖妖领着三个人站在不远处！刚才的枪杀肯定被她们看在眼里！ “你们怎么来了？”雷扬有些结巴的看着小紫，冰冷的表情瞬间破碎，换做一脸的慌乱无措。 “我们听到枪声就到你负责的那块，知道你过来了所以就赶过来看看。”小紫眼悲伤的看着妇女尸体，平静地说道。 “我必须杀了她，我……我们必须完成……任务……”雷扬结结巴巴充满心慌的胡乱解释，但是每一个人都听出了他话语里撒谎掩饰的意味。 “不要，不要这样了，雷扬……”小紫走到雷扬面前轻轻抚摸他的左脸颊，雷扬低着头不敢看小紫那双充满悲哀的晶莹美目。 “咳咳咳，我们还是继续追击吧……”邬城城的建议打破了这尴尬安静的气氛。“赶紧追击，凌小紫来得正好，我们行动！！”丰裕泽立刻会意的发布命令。雷扬眼睛充满谢意看了邬城城和丰裕泽一眼，两人也用眼神示意不用谢。 妖妖将雷扬的复杂情感看在眼里，但无法出言安慰，只好轻轻握着雷扬的手。雷扬对妖妖强自笑着小声道：“我没事，一会追击的时候小心些，那个人精神可能崩溃到疯了。”妖妖点点头：“我知道，哥哥。” 两拨人汇合到一处，暂时忘却了妇女的惨死，快速的跑进那所面积不大，早已废弃的地下变电所里。废旧布满铁锈的铁皮门早已躺倒在地，显然是被蛮力推倒的。从门向里面看去，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丰裕泽将战术手电插进95自动步枪前方卡槽里，带头小心翼翼迈步走进去，后面的邬城城和郭金玉，还有几个后生纷纷掏出打火机照亮跟着。雷扬，凌小紫，妖妖三人默默地走在最后面。 “怕擦，怕擦……”即使众人轻抬腿慢放足，可是黑暗安静的变电所里还是将凌乱的脚步声轻轻折射形成回音。众人心都提早到嗓子眼的谨慎密切注意周动静，现在是敌在暗，不得不加紧小心。 变电所很小，只有个几十平米，除了一进门是个没有人的值班室以外，就是顺着走廊直到尽头的存放变压器的屋子。丰裕泽挥挥手，身后众人分成两边，各自挨着冰冷墙壁弯腰行进。 “肯定在里面。”丰裕泽小声对雷扬说。 “咱们火力掩护后，冲进去击毙。”邬城城建议。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布局，除了变压器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有几间房子，有没有其他出口。”丰裕泽谨慎的提出疑问。 “火力掩护，我进去看看。”小紫凑过来说道。结果她一说完话，现场陷入安静。每个人都知道，如果谁敢答应小紫的提议，雷扬说不准就会宰了谁！ “还是我和手下的士兵进去吧，我们受过训练。”丰裕泽赶紧拒绝小紫提议。 “你们火力掩护，我和丰裕泽进去。”雷扬说道。 “不行不行，这是我们南城墙的事，我和老郭进去。”邬城城立刻反对，“城城说得对，我们俩进去最合适。”郭金玉紧随附和。 “别争了，都是为了任务。速战速决，我，雷扬，邬城城，三人进去，你们火力掩护！！”丰裕泽一锤定音。 “呯呯……”一阵乱枪在阴暗漆黑压抑的环境里来回折射响起，子弹打到包铁皮的木门上一阵不间断的火花光芒闪烁！借着这阵乱枪刚刚停歇，丰裕泽三人猎豹似的冲破木门阻挡，杀进漆黑的变压器屋子里！！雷扬随便扔个打火机，利用瞬间亮光，三人刹那间分开找好墙角和废弃的机器作为隐蔽！当打火机落地摔烂时，三个人已经托枪瞄准黑暗的深处了。 “出来吧，有话好商量！！我们谈一谈！！”丰裕泽大声说道，紧密空间使得声音显得空闷发沉。 沉默，黑暗里是一片沉默…… 突然，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丰裕泽用战术手电一照！一个四十多岁身材矮小但是健壮，双眼无神胡子拉碴，头发乱成一堆的男人站在十几米距离的地方。他身着破烂的黑色棉内胆皮夹克，蓝色棉裤，脚踏双旅游鞋。他的右手拎着一把56半自动步枪！ “我，我可以离开……我只希望儿子能留下和mama多待一些日子。我不奢求政府可以救我儿子，如果政府能救治是不会驱逐我们的。我只是想孩子在病发前安全的留在城里，这有什么不对！！那些，我保护进来的人，没有人为我求情！都是冷漠的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冷漠的看着。不，眼神里还有庆幸和躲避病毒似的厌恶！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对我们一家感恩戴德，说着恶心的掏心真挚话语。知道我和儿子受感染了，立刻全部换了冷漠无情的嘴脸……我都答应离开了，我都答应离开了……就是想儿子可以留下……”男人话语里充满了无奈的心碎悲伤，充满了对现实无情的痛恨和愤怒。 丰裕泽，雷扬，邬城城，沉默了。三个人都没有办法说出回答或是劝解这个男人的话语，这件突发事件对所有知情的人的内心，还有人性善良的一面都是个打击！听着亲身经历者那悲愤的话语，丰裕泽，邬城城都在无声问自己，以后为了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去战斗到底值不值得。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冷漠，面对救过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完全丧失了做人的基本道德，选择了人性阴暗的那面。 丰裕泽借着手电光看着那个男人，声音嘶哑艰难说道：“你……你……必须离开，和，和你的儿子……我们要保护大多数人……对不起……”他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是那么违心，是那么虚伪，是那么无力。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丰裕泽想选择的是留下那个男人和他儿子。可惜，现实残酷把另一项选择抹去了！这个末世，这座古城根本没有条件去救治感染者，只能让他们离开自生自灭。 “我不走！！我要杀光那些忘恩负义的畜生！！我要保护我儿子！！”男人绝望之下发出了野兽般尖锐嘶吼！！“啊！！！”紧跟着他扔掉枪支，双手抱头痛苦尖叫！！ 病毒引起变异了！！！丰裕泽，雷扬，邬城城三人心里同时想到！！就在三个人刚要做出举动时，那个男人猛地站直身体，与此同时，从他脸部中间以鼻梁为中心开始出现裂缝！！那条裂缝上通脑门，下窜脖子直至衣服所掩盖的身体！紧接着男人两只眼睛失去生命光彩变成昏暗灰色！在裂缝中心线相互犬牙交错的挨个出现相互咬合的尖锐小牙齿，好像一条拉链一样！仿佛那个男人表面是一张人皮，被那些无数小牙齿所连接！！ “跨擦！！”轻响，男人衣服随之破碎飞舞。借着手电光三人惊骇看到，男人整个上半身左右裂开！在裂开的体腔里，五脏六腑变成蠕动的怪异器官！男人四肢着地趴着，上半身变成一个长满利齿的超级大嘴，七八根鲜红如同舌头似的触手伸了出来，在半空来回扭动缠绕！ “开枪！！”雷扬瞄准男人射击同时喊道！！丰裕泽，邬城城被喊声枪声惊得回过神来，本能的扣动扳机！三根枪管喷涂火焰，射出的子弹带着拽光飞扑那变异怪物！那怪物挨了十几枪后，速度飞快的蹦到墙壁高处，四肢齐用的吸在墙壁上飞快爬动！ 三个人枪口紧紧咬着那怪物爬行位置射击，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回响枪声和弥漫的硝烟味道！怪物在墙壁和屋顶上来回飞爬躲闪，不一会就躲进黑暗的角落里等待伺机反攻三人！趁这机会，三个人赶紧换好子弹，丰裕泽用手电来回迅速扫射房顶，犄角旮旯处。 屋外的小紫，妖妖，郭金玉等人赶紧端着枪冲进来。雷扬大声喊道：“退出去！！出去！！他变异了！！！”小紫和妖妖一听立刻加速窜到雷扬身边警戒，郭金玉等人面对未知的怪物心生恐惧，就想退出屋子，但看到小紫和妖妖后，只好都硬着头皮撑了进来。 “啊！！！”一声惨叫响起！！丰裕泽利用手电照向那里，所有人惊恐的看见，怪物上身紧紧夹着一个后生向上爬去！那个后生是最后进来的，没想到刚一进来就被怪物吞噬了上半身！！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咀嚼骨头血rou“嘎吱可吃”声响，那怪物四肢紧贴门口屋顶，心安理得疯狂撕咬后生的尸体！在人们眼里就是一个上半身在吞噬另一个上半身！！血顺着怪物左右胸膛溪水般的流下，墙壁也随着每一次咀嚼溅满喷射状血点！！ “呯呯……”小紫冷静的瞄准怪物开枪了！“敖！！！”那怪物痛叫一声开始再次逃窜。惨不忍睹的下半身尸体随之掉落地面砸起一阵尘土！小紫一边跟进射进一边还喊道：“照明！！照明！！”雷扬和妖妖怕小紫有闪失，跟着跑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射击！剩下的人赶紧纷纷掏出打火机照亮！ 邬城城脱掉棉大衣用刀子划断袖子迅速点着：“打火机又个屁用！！点衣服！！点衣服！！”人们听到后立刻有几个后生脱掉棉衣开始点燃！不一会火焰越来越多，火焰渐渐照亮屋子大部分空间。 小紫换了子弹：“把照明扔到左前方！！”她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衣服火团扔了过去！火光里，怪物正趴在墙角与房顶转角处，四肢均弯蓄力攻击！小紫和雷扬，妖妖三人立刻射击，怪物猝不及防又挨了不少子弹！！它惨吼一身扭身就蹿走，小紫三人紧追射击！雷扬大喊道：“我们到哪，就把火团扔到哪！！”众人按着雷扬吩咐，纷纷用火团跟着三人投掷，丰裕泽更是加入三人战团，用手电帮着照亮射击！！ 小紫凭借着敏锐的眼力和感觉，再配合着其他人投掷的火团，她带领着雷扬，妖妖，丰裕泽三人时时刻刻咬着怪物身影射击！那怪物被四把自动步枪强劲的射击打得浑身是洞千疮百孔！最后无力地哀嚎着摔落地面！ 小紫看着怪物不时抽搐一下的身体冷静吩咐道：“它重伤了！！把所有能点着的都扔过去，烧了它避免病菌扩散！！”霎时无数火团扔了过去，所有人有脱下毛衣等易燃衣物覆盖在火堆地上面！！不一会怪物身体变成一堆烟雾弥漫的大火堆！！ “爸爸！！”火光里，一个少年哭着从偏僻角落里跑出来。他站到火堆前肆无忌惮的用哭嚎发泄愤怒悲伤。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另外一个感染者，但是没有人动手开枪，均是默默看着那个少年哭嚎，默默忍受哭嚎声对自己心灵的打击。当然除了雷扬，他此时紧握着枪，时刻提防少年变异。 “我会记住你们的!!“少年转过头盯着众人，烟雾模糊了他的身体，却模糊不了他冰冷充满仇恨的眼神！！一双眼睛好似冰锥，将每个人的心灵钉死！！ 雷扬举枪扣动扳机，在所有人没有反过来时，用一颗子弹打碎了少年的天灵盖！！血和脑浆瞬间炸开，有的落到火堆里发出“磁……”声响！！少年尸体一个摘歪，扑倒在大火里…… “你们一家团聚了……”雷扬看着熊熊大火，冰冷自语。小紫却听出了那话语里带着一丝丝无奈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