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擅闯者 杀无赦
夜深人静的时候，明月高悬，没有现代社会的霓虹闪耀，这里的夜空美得纯粹。这个时候的皇宫很安静，但是真正如清莲一般安稳熟睡的又有几人。 推开窗户，凉风袭面。在揽月的召唤之下，旋风豹很快就出现在院落里。此刻的它并未霸气外露，温柔的像只小猫咪，当然它的身形也如同猫咪一样大小。 “旋风豹，今夜我需要你为我护法。任何试图强行闯入者，杀无赦。” 旋风豹不会说话，但是它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它会严格执行揽月的命令。它腾空跃起，咔嚓咬断一棵树枝，任何试图强行闯入者，杀无赦。 揽月满意地点头，轻轻地关好门窗。她将白色瓷瓶取出，圆润的丹药不仅散发清甜味道，更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像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揽月虽然觉得这丹药挺有意思，但是头脑中也有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转瞬即逝，这个想法就是，把丹药吃到肚子里，身体不会发光发亮吧。 摒弃掉自己都觉得荒诞的想法，她将丹药放入口中。虽然直觉上相信赠药之人，但是凡是还是稳妥一些更好，章焕之虽不能百分百确定这颗就是聚灵丹，但是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它是无毒无害的。这也是她决定服用此药的原因之一。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东方揽月不会放弃任何一种能够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机会。 她采用哈他瑜伽体式中常用的莲花式坐好。她相信这个用来冥想和集中精神的理想姿势会对丹药的吸收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感受到丹药在口中慢慢融化，她的身体也跟着发生变化。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身心舒畅，不仅呼吸顺畅，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有一种通透的感觉。接着她感觉到一股气息在体内游走，气息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丝温热，她想，这应该就是灵气在体内探路的过程。 起初这种感觉是缓慢舒适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揽月的鼻尖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接着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速度之快，堪比蒸桑拿。浑身湿透的她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疼痛由内而外，撕心裂肺，她双手攥拳，咬紧牙关，脸色苍白。她不断地调整呼吸，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呼气，她对自己说，你是东方揽月，你是暗夜，你是杀手之王，刀里来，剑里走，连死都不怕，这点疼痛一定能挺过去。 都说分娩之痛是十二级疼痛，现在她承受的疼痛堪比分娩。在丹药的作用下，她身体的经络正以疯狂的速度扩张。原本一丝灵气都无法容纳的身体，开始被越来越多的灵气充满，而痛苦也因此加剧。此刻的揽月神志还算清醒，一边是不知道何时停止的疼痛折磨，一边是变成强者的必胜信念。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欲望，要想达成目标，不论生死，唯有坚持。 杀手出身的她，对疼痛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好太多，即便如此，没多久，疼痛已经令她无法直起身体，她缩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喘息，除了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紧闭双眸，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晕过去，一定要战胜疼痛，战胜自己。 她试着将注意力转移到疼痛的方式上面，深切地感受身体的每一处经络和每一寸肌肤的变化。她试着在疼痛中找到聚灵丹功效发挥的原理，在感受的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丹田上。如此一来，疼痛似乎真的是减轻了不少。她试图继续保持莲花式的坐姿，却发现身体虚弱到无法直立。她就不相信躺着还无法聚气凝神了。 她费了很大的气力让自己平躺在床单早已湿透的床榻之上，将双手放在小腹处，然后闭上眼睛，品味疼痛。普天之下这变态的抵抗疼痛的方法恐怕只有东方揽月做得到。也正因为如此，她不仅生成灵根，更将聚灵丹的灵气全部吸收。在万象大陆上，她绝对是第一人。 第二天清晨，清莲照例要与揽月一起训练。只是她刚推开自己房间的木门，就被从天而降的旋风豹吓了一身冷汗。手中拿着用来绑腿的沙袋也掉在地上。她大口地喘气并用手拍打自己的心脏，唯有这样，才能平复这突如其来的惊吓。 此刻的旋风豹已经不是小猫咪的身形，健硕的身体，光亮的皮毛，怒视的双眸，锋锐的獠牙，无不显示着它的强悍与美丽。 清莲站在原地，目光掠过旋风豹落在东方揽月紧闭的房门上。她安静地拾起掉落在地的沙袋，绑在腿上，回到房间，练习基本的青蛙跳。她知道，旋风豹已经臣服于小姐，它出现再此地，一定有它出现的道理。 伴随着咚咚的跳声，太阳冉冉升起。旋风豹再次变身猫咪大小，趴在树干之上。阳光斑驳地洒在它的身上，温暖的感觉让它眯起眼睛，享受此刻的舒服。 清莲结束了训练将窗子打开，她的视线落在旋风豹的身上。旋风豹一定知道她的动作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种轻蔑和无视令清莲热血沸腾。她暗暗发誓，小豹子，你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让你见到我绕着走。 清莲搬了个椅子坐在窗前，双手托腮，此刻她已经是一副标准的宫女打扮，粉色罗裙，飘逸柔美。虽然这里很少有人走动，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很小心的。 果不其然，今天还真是个例外，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清莲修为尚浅，还不能听见脚步声，但是她看到旋风豹机警地站立注视回廊的方向，心中已经了然。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话，如果来者修为很高，她说的每句话对方都会知道内容，于是她轻轻地拍击双掌，试图吸引旋风豹的注意。可是那头该死的豹子丝毫不为所动，目光直视前方。恨得清莲牙痒痒。 “清莲这个死丫头，你家老爷来了也不出来迎接。” 原本还在猜测来者何人的清莲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来者何人？东方翔。是她最想摆脱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她们的噩梦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小姐嫁入皇宫这么长时间，他不闻不问。今天来难道是为了兰妃之死？ 不管东方翔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为了小姐，她必须出去迎战。 啪的推开房门，清莲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质问：“皇宫寝宫岂是卖泼撒野的地方，不想死的难看，报上名来。” “哎呦，我当是谁这么有气势呢？你不就是废材皇后的废材跟班儿嘛。” 话音未落，一行三人已经来到院落门前，东方翔，东方流云，还有东方沧硕。内心忐忑不安甚至有些害怕的清莲笔直地站在这里，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在小姐出来之前，她一定不能让不速之客闯进来。当然，她也不想让旋风豹暴露，她胆心小豹子不是东方翔的对手。 “四小姐说的没错，我就是废材跟班，可我这废材跟班儿命好，跟着皇后。你现在脚下踩着的土地就是我家皇后的地盘。” 清莲高傲地抬起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恐惧也能激发潜力，此刻她的伶牙俐齿便是如此。 “贱婢，给我滚开。” 东方流云一边骂着一边抬手就要扇清莲的耳光。清莲脚下移动，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她的手掌。 “你，你竟敢躲开。” 在东方家被视为掌上明珠的东方流云在外人面前冰清玉洁、温婉大方，在家里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之前她们所受种种屈辱和折磨，很大一部分源自她的主意。 “四小姐，清莲不是怕弄脏了你的手，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脸。” 清莲学着揽月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日子，东方揽月一直给她灌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除之’的思想。揽月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她一直深信武则天说过的一句话‘取法乎上，仅为其中，取法乎中，仅为其下’。她觉得自己给清莲灌输杀之除之的思想，待到她cao刀的时候可能就是小惩大诫。今日之事，果不其然。 听到清莲的语出惊人，东方流云脸色大变，原本嚣张跋扈立刻变成嗜血残暴，从小到大她就是天资娇女，何时受过此等羞辱，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侮辱自己的人竟然是连废材都不如的贱婢，是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蝼蚁。 身为五级召唤师的东方流云，闻言二话不说，右手掌凝聚灵力，朝着清莲狠狠地拍了过去。连灵根都没有的清莲自然不会与她硬碰硬，她将速度提到极致，不退而进地朝着东方流云的面门而去。她的指甲划过对方的脸，留下三道鲜红的血印。 虽然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取得成效，但是清莲依旧被东方流云覆满灵力的掌气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