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一一
“你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顾之凯一边说着一边挺开心的把鸡腿拿了下来放进了嘴里，略有滋味的吃了起来。 这顾之凯一家子，只要不在宫里面呆着就老的没有老的样子，少的没有少的样子。 这不说是皇家，都没人会相信。 “顾轩你吃快点，蓉儿吃不得这些，你把那熬好的粥给蓉儿端过去。”孟凡说着将身后的粥拿了起来。 而那蓉儿在屋外散步，她这次怀孕来的太快，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加上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就开始频繁的孕吐，弄得她是吃不得也喝不得。 别人怀孕都是胖上几斤她却瘦了不少。 “蓉儿！”顾轩刚才听见孟凡说完之后，就随便的那么吃了几口就出来了。 这时的蓉儿正靠着椅子闭着眼睛休息，看见顾轩过来了，才稍微移动了一下。 “都说了几次了，别在水边呆着，到时候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顾轩一直就担心蓉儿这个恍惚的性格在这润的水土边会滑到，自从这蓉儿怀孕了之后，这水边的花园都被顾轩一口气封掉了。 这整个宫里都传着说皇帝这是要独宠皇后一人。 倒是成了一时间鹅佳话。 “我这也是没有别的地方了，正好这里也方便。”说着蓉儿指了指旁边，顾轩一看，原来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茅房。 他无奈的笑了笑将手里的粥递到了蓉儿的面前问道：“你问问这个你难受不？” 说着他就缓缓的打开了那个粥的盖子，蓉儿细细的闻了闻笑道：“这一定又是母后做的，一闻就好吃。” 蓉儿自从怀孕之后，是谁做的东西都吃的反胃，偏偏就这孟凡做的粥她最是喜欢。 所以，这孟凡倒是时不时的就进宫给她做上一大锅，然后好好的放起来。 “等再凉一凉喝。”顾轩说着。 蓉儿轻轻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问道：“我其实不是不知道你对于边塞的担忧，只是如今局势未定，你贸然出去，我真的不放心，今天这事情你怪我吧！” 顾轩笑了笑说道：“怪你作何？不怪，来把东西吃了。” 顾轩一边将粥吹的凉一点，一边小心翼翼的递给蓉儿喝。 这一幕却恰巧让刚好路过的董一一和寒轻儿看见。 寒轻儿笑道：“这样的皇帝倒是很少见，也只有孟凡教育出这样的孩子了。” “女儿也觉得这个皇帝真的很不错。”董一一笑着，眼角上的弧度缓缓的上扬。 她似乎对顾轩有着不同寻常的喜爱，从看见顾轩的第一眼开始慢慢的就越来越多的喜爱。 尤其是看见他对自己的夫人竟然这么好，她心里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她看着，拉着寒轻儿问道：“他就只娶了这么一个皇后吗？” “好像是吧！”寒轻儿回答完，董一一原本牵着她的手就松开了，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向顾轩。 寒轻儿看着这个样子的董一一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而那董一一走过去之后，却和顾轩说了几句话，倒是显得十分的亲昵。 “娘亲，皇上说一会儿带我们出去那。” 她兴奋的转过头，又像是前几天刚刚进入京都的那个小丫头。 寒轻儿就在心里跟自己说，刚才自己的想法都是假的，这还是始终还是一个好的。 所以，她点点头，拉过了董一一就往孟凡他们呆着的那间屋子走去。 一路上董一一都笑的很开心，她拉着寒轻儿一会问问这个一会问问那个的，倒是显得挺兴奋的。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这里好些吃的，你们都没有吃上。”寒轻儿刚刚走到屋外，孟凡和顾之凯就出来了，一边拉着寒轻儿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我刚刚跟轩儿说了，到时候你带着两个孩子在京都逛上一逛，过几天还·” 寒轻儿点点头笑道：“这好久不来京都一次，来一次好像根本逛不够的样子。” “那娘亲，我们就留下来好了。” 董一一说着，手里吃着东西，眼神十分的灼热。 “你在京都住哪里，你住的惯吗？竟说孩子话。”寒轻儿虽然觉得京都的的确确要比她的老家繁华许多，但是，她还是不怎么想在这里长居。 “这孟爹爹不是皇家吗？皇宫那么大，我们难道住不下？” 她看似天真的眼神看着孟凡，孟凡微微一笑说道：“要是两个孩子想要在这多呆一阵就呆着好了，正好也可以带你们去皇宫转转。”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寒轻儿知道这是孟凡在客套，皇宫那里是你想要轻易来转转就转转的地方。 她笑了笑说道：“这都是孩子开的小玩笑，你还当真了。” 这话说完，董一一笑道：“还是娘亲懂我。” 说完，寒轻儿看了董一一，她觉得这个孩子倒是一个挺听得懂话的人。 “母后！”说话间这蓉儿和顾轩就前后脚进来了。 蓉儿手里拿着一朵花，顾轩顺势就将花给她别在了头上，笑道：“她不小心把你和父皇种的那些花给推倒了些，这正要跟您认错那。” 孟凡笑道：“倒了就倒了吧！这也是那些花的命。” 说完蓉儿看了一眼董一一问道：“一一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婚配了吗？” “还未，我们那里倒是有人上门提亲，可这丫头挑的很，竟是一个都没看上。”寒轻儿说着，董一一的目光微微的暗淡。 那寒轻儿老家里介绍的人，要不就是打更的，要不就是屠夫，她怎么会看的上。 “那这回我给这丫头介绍几个，这京都里面的那些文人墨客，皇亲有的是还未婚嫁的，一一这么标志一定是能嫁到如意郎君的。”说着，她微微的将手放在了董一一的头上，像一个jiejie的姿态摸着一一的头发。 “这皇亲里面倒是有几个跟一一相配的，我看着行，你去说说。” 孟凡说完，蓉儿点了点头，顿时感觉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困意，于是说道：“我这自从怀孕之后，总是时不时的就想要睡上一觉，我先休息片刻。” 说完顾轩就起身扶着蓉儿往这里面的屋子走去。 “你这儿子养的真好，长得俊俏，还脾气好。”寒轻儿说道。 孟凡一脸的只有我才知道的无奈的感觉，笑道：“这也就是这个时候看着稍微好点，那脾气倔起来的时候，真是没人能收拾的了。” 说完，董未也走进来，身后的董萧一进来就说道：“你们家这后面还真的挺多东西的，这逛都逛不完。” 顾之凯笑道：“一会儿孩子们都出去了，我带你去看看我刚刚建好的酒窖。” 董萧这个酒鬼一听见酒窖，那脸上简直是溢出一阵的笑容。 顾之凯看到了这个表情之后，一直提醒他收住。 这几人休息了一会儿，董一一和董未就开始闹着要出去玩玩。 正好那边的蓉儿刚刚入睡，顾轩走了出来笑道：“那就现在去吧！” 说完就带着两人出去了。 他平时出门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个大内侍卫，不带别人。 这今天带了两个人出来，他就多叫了一个侍卫跟着，一行五人到时还不引人注目。 顺着京都最繁华的街道走过去，倒是十分的喧嚣。 “这京都从早到晚都是这样吗？”董一一问着顾轩。 顾轩看了看说道：“我晚上很少出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白天倒是一直很热闹。” 董一一点了点头笑道：“要不是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倒是还真想好好的逛逛晚上的夜景。·” “你们晚上也是可以出来的，到时候我叫几个人跟着就是。”顾轩说着，突然对路边的一个小摊的东西感上了兴趣。 他走过去，拿起一个玉镯问道：“这可是白玉？” “公子好眼界，这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值的白玉。” 那小摊的摊主没有像其他摊位的摊主一样努力的吆喝自己的东西，但是他的摊位面前依旧挤满了人。 正如他说的那样，有缘人自会来。 “这白玉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这宫里都没有几块跟你这个一样成色的物件。”顾轩说着，摊主却笑道：“小公子出门注意言行，不然惹祸上身可不好。” 这短短的几句话说完，顾轩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微服出访，的确不适合处处谈及宫中事宜。 他点了点头回到：“多谢摊主的指点，这白玉我要了。” 说完，身后的侍卫就把银两递了上来。 “这白玉很珍贵吗？”董一一看见那么多的银两才还回来这不足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玉，觉得这的确贵的惊人。 “这白玉跟普通的白玉不一样，要说白玉并不贵，贵的是它上面的雕花，是出自一个名家，那个人一辈子就做了十个雕花，是一个系列，都很精致，但是我也就拿到了三个。” 说完他将这玉收好笑道：“等到蓉儿生产的时候，我就把这个送给她，毕竟白玉养人。” 他脸上的微笑似乎是只要一提到蓉儿就会起来，看的董一一的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对了，看你们也应该逛累了，前面有一家还是挺不错的店，我们可以进去休息一下。”说完，顾轩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似乎他只有在面对蓉儿的时候，才会变得格外的柔情，剩下的人他似乎都不选择关注的样子。 董一一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往前面走。 这前面的那家店是一个比较高档的酒楼，而且看样子这顾轩经常来，一进去里面的小二舅直接把他往上面一间雅间领去。 “这里你很熟吗？”董一一问着。 “这是孟家的店子，我自然是熟的，京都里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店子都是孟家的，所以到也不奇怪。”说完，他坐在了最里面的椅子上，喝起了茶。 外面的小二也快速的就上了几道小甜点。 而这个时候的董一一却突然想到，这要是孟家的，自己又即将回到孟家，岂不是自己的身份也会高一点。 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其实孟鱼只是孟家领养的，也就是这些家业除了孟老爷子手下的，剩下的都跟她没有关系。 “你们也别站着，找个椅子就坐下好了。” 顾轩说完就没有再去搭理他们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块白玉，他真的是喜爱的不得了，左左右右的翻看了好久。 过了差不多有一会儿，其中一个侍卫跟他耳语了几句，说是有几个大臣在宫内有事需要皇帝处理。 他就让其中一个侍卫陪着两个人去逛，他先行回宫去。 “两位还要去哪里？”侍卫问着，董一一却说道：“皇上是回宫了吗？” 侍卫点点头回道：“宫中有事情，暂时由我来陪两位。” “哦！”董一一走的快，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身后的侍卫一直跟着也不说话，看着这三个人倒是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这街逛的还有什么意思。”董未在后面问道。 “对了，侍卫大哥，就是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一夜的地方？”他靠着侍卫的脸轻声说道。 侍卫笑了笑说道：“请跟我来！” “喂，董未我怎么办？” “一起来咯，说是京都里的这些地方都不错的那。” 说完他们一行三人就去了。 这董未在老家的时候，就不是很正经，到了这京都了，又在这个没人管的时候，自然就想要放纵一下。 而董一一想了想还是没有跟去。 她回到了孟府。 这刚刚一推门，就看见孟鱼坐在那里跟寒轻儿说着什么。 她就欢快的走了过去，看着孟鱼期盼的眼光，清脆的喊了一声，“爹爹。” 这一叫孟鱼顿时觉得十分的开心，将这孟伯父拿给两个孩子的衣物拿了出来，这都是这几天专门做的，是孟家一顶一的师父亲手做的。 董一一看见之后，也是十分的开心捧着衣服也是高兴了好久。 “你这孩子，头上一头的汗，先去换身衣服，再出来。”寒轻儿说着。 董一一听话的就回去换衣服，而这时孟鱼却问道：“你叫董一一？” 董一一点了点头，然后孟鱼又笑了一下，就让一一进去了。 而在屋子里面换衣服的一一，却并没有心情，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顾轩。 记得顾轩对蓉儿的喜爱，也记得他对弈自己的冷淡，这是越想自己的心里就越不舒服。 再一想到过几天就要跟着寒轻儿回去了，她的心里就更加的不愿意了。 “不行，我不能跟着她回去，我要进宫！”她说着，其实她的心里也明白，能让她进宫的人一是孟凡二就是自己的亲生爹爹孟鱼了。 所以，她决定不跟寒轻儿回去，铁了心的要在孟家呆着，直到有一天可以进宫。 在今后的几天她因为这件事情跟寒轻儿生了好几回气。 最后还是孟鱼说，让她多呆上几天，要是自己不想要呆了就派人送她回去才罢休。 而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这来京都的最后一天，寒轻儿一家人除了董一一以外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这寒轻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这董一一在这京都呆着，又问了一边她到底回不回去。 董一一依旧拒绝了她，始终是不愿意回去的样子。 寒轻儿没有了办法，只得带着儿子和董萧先回去了。 “你们路上小心点，这一一我们会照顾好的。”孟凡说着，一旁的董一一似乎也有点伤心，可是一想到进宫她就立刻变得十分的坚决了。 “一一，你自己一个人在京都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听孟家人的话，不要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寒轻儿嘱咐着许多遍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走到了路上，寒轻儿依旧有些觉得不放心，可是她似乎也发现了这董一一心里对于顾轩的那些小九九，所以也就没有再去劝住。 而董一一在寒轻儿离开后，在孟家过的也不是很轻松。 因为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就算是孟家有选秀的名额也不会轮到她。 所以对于孟家她多少有些怨恨，只得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孟凡的身上，几乎是三天两头的就往孟凡住的地方跑。 时不时的带点吃的，时不时的陪两个人钓钓鱼什么的。 只不过，顾轩因为这蓉儿即将生产倒是很少出宫来看两人。 “这丫头今天又买的什么？”孟凡打开了董一一买的东西，拿了一个放在了桌子上，只见这玉的确是一块好玉，只不过这丫头可能是又买错了。 “怎么样，孟爹爹，这玉质地好吗？” 孟凡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半天之后说道：“虽然是一块好玉，但是这上面的雕花是假的。” 这说完董一一叹了一声气，坐在了地上说道：“我怎么就买不到一块真的那。” “这大师的作品自然是不好买的，只不过你买这些作何用？”孟凡问着，一旁的董一一笑道：“这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吗？我这不为了感谢，想要送一块好玉。” 孟凡回道：“这轩儿的生辰向来是不过的，因为他自己觉得十分烦累，最多也就是我们吃吃饭就完了，他也不会收礼。” “啊！”这个消息对于努力寻找礼品的董一一来说的确是挺打击的。 她无奈的瘫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买回来的不计其数的玉，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 本来就不是很精通这些东西，既然他不喜欢这样的礼物，那她就换一个好了。 想着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将她找来的那些东西收拾好之后，她就跟孟凡和顾之凯说了声再见，就回去了。 而在孟家这边，因为孟伯父的身子已经不能够再支撑整个孟家的商业了，所以这旁系和嫡系对于这之后到底让谁来参与倒是争吵的激烈。 董一一的位置很微妙，因为孟老爷子最近很喜欢她，倒是有把整个家业交给她和孟鱼的意思，只不过一直碍于她并非孟家真正的血统一事。 这董一一每次回去，都会有一群人的冷嘲热讽。 一开始她是不在意的，可是后来她觉得这些人是越来越过分，所以每一次回到孟家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一一回来了！”说话的孟鱼，他早早就回来了，因为这老爷子现在没人照顾，所以他也不能走远了。 “爹，您这是在干什么？”董一一看见孟鱼在那里洗东西，顿时心里的气就更大了。 “没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你祖父的，我就是代劳洗一下，免得到时候他不方便。” 其实，孟鱼只是懒得使唤下人，但是在董一一的眼里就是有人在欺负他们。 而这家里的家业她本来也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夺得，只不过这么一出事情出现之后，她的心里极其的不平静，决定跟那些人争夺这家业。 但是，这个想法也要在她真正进宫之后才能去实现。 “这里的东西就交给我好了，你去照顾祖父。”说完她就收拾收拾开始洗这些东西。 对于董一一来说，她一直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因为这孟伯父对她的确是十分的好，这孟鱼也是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所以对于这两个人她是真真切切的对他们好。 这孟鱼看着董一一在那里忙碌也不好意思走开，就坐在了一旁问道：“一一，你是不是有心仪的男子了？”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爹爹你真的是神了那。”一一并不避讳她喜欢顾轩的事情，只是也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 “你喜欢顾轩？”孟鱼试探性的问了问，因为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一一对于顾轩的事情都格外的重视。 董一一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她脸上的那红晕已经说明了一切。 孟鱼笑道：“喜欢也没什么的，虽然现在顾轩的确是一心一意的对着蓉儿，但是这朝中大臣一天也是不歇息的再给他推荐佳人，要我说，你若是能做到不去跟蓉儿争宠，倒是可以推举你去的。” 他是掏心窝子跟一一说的这番话，因为他在朝堂上面看的清清楚楚，这顾轩对于蓉儿的爱的确深，所以一般人是难以撼动这份感情的，就算那些大臣能够得逞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龙床上。 那也很有可能因为蓉儿的一个不高兴就被退下这个位置。 所以，他不能阻挡董一一对于顾轩的喜爱，因为年轻的时候他也爱过，知道那种感觉十分的难受。 但是，他也要告诉自己的女儿什么东西争得什么东西争不得，或者说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就没必要为了弄到它弄得浑身伤痕。 可是，这个时候一一是不懂得，她想的是自己一定要去试一试。 这似乎是这个年纪的小小执着，可能一一也知道自己要是尝试了之后可能一无所获，但是她依旧不想要放弃这一次尝试的机会。 这就是年轻的时候，我们所犯过的错的原因，总是有人在心里跟你说，你是可以的。 孟鱼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有很多的话，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