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走马边陲
那遥远的国度究竟有多么浩大,吕牧不敢去猜,但达婆的话他是必须遵从的,达婆毕竟不会害他。 可那皇尸实在是无法对付,要知道,当年天人境界的两位皇者转瞬间就成两具行尸,谁敢不要命的去惹那个煞星? 好在,达婆说禅火是他的克星,也正好是吕牧最擅长的手段。 也好。 若有这么一尊可怕的家伙给自己当了傀儡,那么以后再有战斗,哪需他亲自动手?八部众国内他尽可呼风唤雨,无人再敢侵犯飞歌国。 “我去。”吕牧道:“就为你们金鹏把那老祖皇的魂儿招回来,不过我得带保镖。” 他自然看向了司马手软,但随即又看向了别人,这一众人都很有公款旅游的心思,吕牧笑道:“霍老可有这个意思?” 霍比特不住的点头:“自然有了,我还没去过金鹏边陲,吕公子肯带我去?” “好,那就请霍老去吧,反正吃穿用都是皇哥哥掏腰包。” “那不行。”司马手软打了一个酒嗝:“凭什么让一个矮子去,再说了那里远在边陲,一路上说不定有什么困难险阻,他一个矮子能成什么事?” 霍比特急道:“司马兄,你怎么总是和老夫过不去?一点宗师的样子都没有。” “既然霍老有意去,咱们就搭个伴吧。”吕牧坏笑了一声,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明摆着是想激将,好让司马手软入圈套,所以在座的人都没有要争抢的意思,唯独司马手软跳了起来:“小子,你是不是欠揍?难道我还不如一个矮子?” “司马兄,你怎么老是!唉!”霍比特拿他没办法么,他实在是太老实了,只能被司马手软口头欺负。 “你想去?” “当然想去,老子正要去见识见识那尸皇有多厉害!” “好!你要去,但有一样必须要做到。” <> “无外乎要一路听你指挥,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我早知道的一清二楚,想用激将法是吧。”精明的司马手软不仅仅胆大冲动、目中无人,智商也不是泛泛之辈。 “唉,被你识破了。”吕牧搓了搓鼻子:“你要听我的就带你去,要是不听,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不跟你同行。你身上没钱,我看你怎么上路。” 司马手软当然做不出抢钱的事情来,所以他只能答应。 于是,回去收拾好了行装,选了两匹巨型白马为坐骑,一众人来到了皇城外,老皇裹在黑衣里,对吕牧提醒道:“你手中国师印可以调动我派去的高手为己用,他们会听你的指挥,别忘了,一切小心行事,我等你回来。” “前辈放心,有司马在,没人可以对我们不利,金家这边也请前辈上心,以防那残存的几大家族余孽搞破坏。” 交代了这一切之后,吕牧与两位红颜又往前散了一会儿步,年轻夫妻如此恩爱也惹得后面的人纷纷羡慕嫉妒恨。 三人将要分别不少时间,所以有说不尽的叮嘱和不舍,但分离也是必然,一声长嘶之后,两匹马飞踏而去,只留下身后不少人目送远方,相互攀谈。 …… 边陲还是初春的样子,荒漠中,低头撒尿的时候总会看到一棵棵光秃秃的草,青青的颜色,很顽强又孤独的在草原上生长。 风卷狂沙,沙中偶尔还会有驼队经过。 吕牧抖了抖满是风沙的斗篷,从黑色的帽子中露出了两只眼,看了看旁边悠闲躺在马背上的司马手软,忍不住鄙视了一眼,这老家伙一路上吃饱喝足,把国师印拿出来一路招摇过市,惹来了不少非议。 “这玩意还真是好用,就那么拿着给别人看一眼,什么好东西别人都乖乖的送来,比当个强盗好多了。”司马手软把玩着拳头大的国师印叹着气,很嫉妒的样子。 吕牧无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下一站,前面应该就到镇鬼关了,起码得让守关的那些小子们孝敬孝敬。” “真后悔带着你来。” “不必后悔,你现在赶我走还不迟。” “我善你个哉的!”前面就是危险地带,谁会傻的把这么一位超级打手赶走? “你看,前面有一处小村落,咱们去歇歇脚,找个人去关上送信,叫人来接咱,那才叫有面子。”司马手软打了一和哈欠,拍马就走远了。 吕牧在沙丘上举目而去,只见那沙地像是忽然塌了下去,在陷坑之中有一处小村落,几乎已经被黄沙遮盖,却依然看到不少人行走,看样子似乎还很热闹。 着荒凉边陲,此处正是来往商客必经之地,而且是最佳的歇脚地,鱼龙混杂,司马手软这么冒失的进去,高调之下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老人家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懂了。 果然,他走进去的时候,司马手软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水泄不通,马冲不进,吕牧在村头站在马背上往人群里看,十几个耷拉着盔甲的士兵面色有不善,拉开了咬打架的驾驶。 “嘿嘿,让你装大爷,这下好了。” 吕牧下马往前走去,人群里传来杂乱的议论声,他仔细的听着那些士兵的说话,果然是司马手软被揭穿了。 “再不让开,老夫就打人了!”司马手软瞪着眼:“放开老夫的绳缰。” 拉着马绳的一个清秀年轻人似乎见过点世面,骂道:“你这大盗,还敢抖威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面,镇鬼大将军的威风就在这一带,你还敢冒充国师招摇撞骗,这就拉你去见见真正的皇朝大官!” 司马手软道:“放你妈的屁,我有国师印,怎么就不是国师。” 那军卒反问道:“国师都是什么身份?会轻易出皇城?就算是出来了,身边可不得带个千八百个人伺候着,你就一个老汉,自身还是个独臂,你胆子是真够大的!” “这国师印难道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一点我不会认错,咱当年是镇鬼将军的贴身传讯兵,在皇城也呆过几年,这工艺不会错,不过这印上的印泥是新的,可见是个新印。”这兵卒傲然看着司马手软,双手一握朝天拱了拱手,边说道:“拥有新印的国师那必然就是不久前立过大功的吕大先生了。” 吕牧看到别人对自己的尊敬,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低头微笑片刻便看向司马手软,这家伙杀人无数从不眨眼,今天竟然讲起了道理,看来是死要面子,就是不承认自己的国师印不是自己的。 “把你长官叫来,本国师要见一见。”司马手软跟这些兵卒无话可说,忍不住要用上级来压一压这些人,没想到那为首的军卒道:“见长官可以,不过要先把你绑起来。” “混账!”司马手软冷道:“以为老子不敢杀人?” 这几个军卒被这冷冽的杀气吓得咽了口唾沫,微微退了两步,那为首的军卒却死撑着,绷紧了双腿,挺胸道:“连国师大印你都能偷来,杀人算得了什么,你想杀就杀,还怕了你不成?”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兵卒早跑光了。 “哈哈,小子,人都跑了,你一个人不怕?” “怕你就不是男人!” “好个男人,不过你立刻就会变成死人!”司马手软猛地攥起拳头,一股气流给他左手的五根手指牵引,竟然把空气都搅动,军卒身体不由自主的就给吸扯了过来,在高大的白马肚子前终于吓的颤抖了起来,可嘴上依然不服软。 “唉,何必呢。”吕牧叹了口气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拱手对司马手软道:“先生,何必要为难一军卒。” 他这一举动让那军士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他,这件吕牧一身黑色斗篷,露出的脸英俊无比,头发在风沙中依然是一丝不苟,气度不凡,不像是凡人,一股贵气让他不敢直视,像这么一种人,就算亲口承认自己是大盗,他都不会信。 “你是……” “在下上官逆迭,迦楼罗城人。” ——迦楼罗城就是金鹏皇城。 “难道是皇城皇族上官家族的人?” “不敢。”吕牧友好道:“奉老皇密令来办点事,这是金鹏皇文书,请过目。” 这番话说出来这军卒已经半信半疑了,再看那文书,鲜红的金鹏国印旁边三行小字道明身份。这军卒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吓得不住的磕头。 这些人也真有趣,皇命竟然高过自己的性命,这么快就服软了。 这军卒忙向司马手软磕头,不住求饶道:“果真是吕国师,不过听说吕大先生很年轻,却不知……” 司马手软脸上的尴尬终于消失,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道:“只不过别人传说而已,他们自作多情把我想象成了一个美男子,起来吧,教你们将军来见我。” “是。”军卒头一低,微微把头歪着看向吕牧。 感受到这军卒的目光,吕牧也报以微笑,也许这人心中一定在奇怪,马上的人像强盗,而我才像是传说中的那位国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