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由于苏清河并没有接触过与商业或军事有关的研究项目,因此他只用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和其他一些必要件便成功地成了准失业人员。【】 等到这个期结束,必要的审核程序完成,他便可以正式脱离mit,踏上他的演员之。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苏清河并没有闲着,而是在亚马逊上订购了一些演技方面的书籍和视频,每天就靠它们来恶补自己稀缺的演艺知识。 不过这些知识与物理不同,苏清河没法使用理解和推导这两项技能来帮助记忆,整个习过程便显得颇为吃力。 但吃力也没有办法。 苏清河只能选择能记一点是一点,尽可能地将它们塞进脑里——就像之前背台词时的那样。 虽然辛苦了一点,但他向来不是一个因为辛苦就放弃的人。 某日夜里。 苏清河正在看youtube上的一段讲解微笑的视频。 然后门铃响了,苏清河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就看见外头也正有个人往里头看着。 “嘿,”外头的人抬起了手,将手中提着的罐装啤酒凑到了猫眼之前,“有空聊聊?” 那是史密斯。 “晚上好,”苏清河打开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丢给他,“等我两分钟,我还有个视频没看完。” “嗯哼。”史密斯耸了耸肩,一边穿拖鞋一边打量着房间,“不错的地方,只可惜主人是个不懂得珍惜的家伙,要扔下这温暖的狗窝去闯那星光璀璨的娱乐圈了。” 黑发青年坦然点头道,“谢谢。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房东,等我走后你就可以搬进来了。” 史密斯哑然失笑,只能无力地挥了挥手,“快去看你的视频吧,听不出嘲讽的苏先生。” 等苏清河看完视频,两人便一人拿了一罐啤酒站在阳台上吹风。 “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星期你就能拿到人事档案,去追求你那莫名其妙的梦想。”史密斯靠在阳台边的玻璃上,眯着眼看着夜空,“你开心吗?” 苏清河想了想,“开心。” “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摇摇头,又灌进去一口啤酒,“…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梦想,不过不是演员,而是编剧。” “那很棒。” “确实很棒,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史密斯低笑了一声,“我现在依然呆在这里,拿着不高不低的薪水,带着奇奇怪怪的生,写着各种粒的报告。” “这也不错。” “不错?”史密斯抬起头,喝干了罐中的最后一口酒,转过头来看向了苏清河,“哪里不错?” 苏清河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薪水、生、报告都不错。” “你说得没错,在你辞职之前,我也一直都认为它们不错。”他又打开了一罐啤酒,“但是你的离开,立马就让那些原本‘不错’的东西一下都变成了‘不能更错’。” “你将我从那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之中拉了出来,让我意识到了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但我既没有做出改变的勇气,也没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这段话已然超出了苏清河的理解范围,所以他没有出声。 短暂的停顿之后,史密斯再开口,“苏,你知道吗,我嫉妒你。” “在辞职之前,我嫉妒你的才华。” “在辞职之后,我却嫉妒你的决心。” “这段时间以来我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像你一样下定决心,那么现在的我,可能已经写出了一些不错的剧本——当然,也有可能沦落成了住在下水管里的流浪汉,靠翻垃圾和贩卖情报为生。” 他这样说着,还拿流浪汉这个梗开了个玩笑。 “既然你想要尝试,那么别去好莱坞,回亚洲吧。” “日本也好,中国也好,韩国也好,印也好——回去你原本属于的那片土地。” “那里不会有人因为你的肤色而看低你,也不会有人拿你的体格嘲笑你。” 史密斯停顿了一下,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反正…像你这样的家伙,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 “都一定会成功的。”
他微笑着举起啤酒,与苏清河手中的罐轻轻碰了一下。 “…我会等着,等你以一个亚洲演员的身份、登上院奖领奖台的那一天。” “谢谢。”苏清河顿了顿,“…不过什么是院奖?” 史密斯:“……” 于是,史密斯开始给苏清河恶补常识。 补习的模式是由一个人出题给另一个人回答,答对了提问者喝酒,没答对则答题者喝酒,。 史密斯以一种大义凛然的姿态将出题范围限定在了演艺相关的范围之内,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考察苏清河这几日来的习成果。 至于结果…自然相当明显。 直到苏清河喝到睡死过去,史密斯也没比这活动开始之前多喝几口酒。 青年坐在地上,斜靠着玻璃制的围栏,蓬松的黑发被高高蹭起,使得头部变成了一个尖尖的角形。 史密斯尚嫌不够地找到了一支水彩笔,拔开笔盖就往对方脸上画小胡。 他画着画着,苏清河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青年耷拉着眼皮问道,一双桃花眼因酒精的关系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你猜。”史密斯一点不慌地摘下了对方的眼镜,在两只眼睛周围各画了一个大圈,中间用一笔横杠连起来。 “……”苏清河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皮就渐渐地合了回去,细微的鼾声再响起——显然是又睡过去了。 史密斯欣赏了一会儿对方脸上的图画,觉得自己似乎也到了要走的时候。 然后他扶着栏杆站起来。 夜里的凉风轻轻拂过,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苏清河一无所觉地继续睡着——顶着一副圆眼镜和两撇小胡,那模样别提多滑稽。 史密斯吭哧吭哧地笑了。 “要成功啊。”他轻轻伸出手,摸了一把对方那毛茸茸的头发。 然后关灯关门,悄悄离去。 只留下睡姿奇怪的苏清河与一件薄薄的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