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哦
闺楂眼看着老师进了校门，他自己提着荔枝在门口转了转，看了看，不知怎么才好。从大门进去吧，他不想；从围墙进去吧，是不可能的了。校长耗在那儿呢！要不是因了荔枝的事，闺楂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算了！”闺楂看了一眼天，把荔枝往肩膀上一扛，说，“等一下再说，我就不信，他老待在那儿！” 闺楂决定待一会儿再翻墙进去。他把荔枝摞在门口的角落里，靠着就想睡一会，他好久没睡了哩。都忙着与安九他们斗牌九去了，一整宿来哩！ “哈！” 闺楂靠着墙壁，打了个呵欠，挨着墙壁席地而坐。闺楂才想眯上眼眯一会，校门开了，闺楂的班主任又出来了。闺楂一看到老师出来，忙的站起来。 “你还在这？”老师惊奇的看了一眼闺楂，说。 “我不在这，还能在哪？”闺楂迎着老师的眼睛，说。 他喜欢老师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有时在梦里，他也会见到这双眼睛。他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他深深的被老师的那双眼睛所吸引着。要不是他的学习，学得一塌糊涂，他真的想天天的都对着她。可他的学习不好哦！他怕丢了她的面，所以，他宁愿忍耐一下自己，也不想别人说她的学生，学习不好。他想：他不来学校，他就不用考试，不用考试；别人就不会知道他的成绩怎样的了。 闺楂的学习一塌糊涂，他的想法也一塌糊涂。他不知道，不论他来不来学校，考不考试，他都将是这个学校的一员，他所在过的那个班级的一员。人们会记着置顶的那一个，也会记住最末的那一个。而置顶的那一个，光环重重，人们不好去至评；可最末的那一个，往往成为人们排遣的最佳调味品、开心果。人们可以怎样开涮，也不会去涮置顶的那一个的后果。置顶的那一个，是要成仙的；最末的那一个，是要下地狱的。成仙的口径，只有一条道；而下地狱的口水，大可以铺天盖地。 “……那么，那么……，你还在这？”老师回头看了看因了她出来，而开了一条小缝的大门，脸有点红的对闺楂，说，“你又不进去上课？” “上课？”闺楂抓了抓头，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对上课这两个字，要有多迷茫，就多迷茫！ “对呀？上课！” “又不是你的课！”闺楂虽然少上课，但他知道像今天这样的下午，不会有他的这个美女班主任的课。她上的可是语文哩？闺楂别的什么都不好，可他写得一手好字，不论毛笔的好，还是硬笔的好，在班上，在同年级，他都是顶呱呱的。他还代表班级取过年级的第一名呢？这可是闺楂读书期间，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可惜，他的字再漂亮，也不算中考成绩，要不，他真的想安下心来，好好琢磨一下，使得他的字更上一个台阶。 “我们看的是内在成绩，而不是外在成绩。也就是，你的字再好，也不能表示的你成绩！”有一次，校长在政治课上，当众对正在打盹的闺楂以当头棒喝。闺楂当时并不表示什么，也由不得他表示什么。但从那以后，他更懒去上课了。尤其是与校长有相关的课。——也就是，即使他在校，他也不去排队，不去出cao，不去听校长在校会上所作的任何整风训示。在学校里，有校长身影的地方，他都不想在场。虽然，校长一直以来，都想拿一下闺楂这样的反面材料，警示一下他的学生。无奈，他的这个学生，根本不把他这个校长放在眼里。他依然故我，课选着上，学校随着心意来。闺楂虽然懒听课，懒来校，可他的人缘挺好，朋友交了一大堆。老师的，同学的，社会上的，他都有。他没上课的时候，不是泡在铺子里，就是泡在饭馆里，吆三喝四，鬼五马六的，相交甚欢。 “不是我的课怎么啦？”老师红着脸，问。 ”不是你的课，不好上，不好听！听不进去，坐不下来。”闺楂脚尖踢了踢一旁的袋子，说。 “谁的课，不也是一样？” “对我来说，就不一样。” “算啦。听我的话，回去上课罢。” “不去，才与校长红过脸的，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也会不好意思？” 闺楂揉了揉额头，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去吧。上课去。”老师推了推闺楂。 闺楂被老师推得躲不过，说：“等下一课吧！”他指了指里面，“都上了！“ ”上了，也可以进去的呀？“ ”不是说什么检查团来的吗？“闺楂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回事，问老师。 ”等着哩？所以，你一定得听课去！“ ”这样……这样……“闺楂一时想不到，该找什么话来敷衍他的老师才好。 ”去吧。哦？“老师都快变成央求了。 ”好吧！“闺楂权衡再三，一拍胸口，对老师许诺，”去就去！不就是上课吗？又不是不上过……“临了，好小子几乎贴着老师的耳朵，说，”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哦？“ ”……好，好！“老师面一红，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手扶着大门的门框，为闺楂推开了一直紧闭着大门，让闺楂进来。 “不过，你可得让我先放好这个袋子里的荔枝啊？”闺楂临进门前，停了停，看着他的老师，说道。 “去吧。”老师手摆了摆手，对闺楂说，“可要快啊？” “一切听领导的话，服从组织指挥！”闺楂在门边，直了直腰，紧了紧身，响亮的喊了一串号子。 “说的比做的好听！”老师忍着，在闺楂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子，说。 “我可要先回宿舍了啊？”闺楂猫了猫腰，对老师说。 “还要回宿舍？” “难不成你要我背这一袋子去上课去？” “……好吧。快去快回啊？我可在教室里等着你！” “不见不散！” “到点自然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