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洛阳牡丹开
每年的四、五月份都是洛阳最为熙熙攘攘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是因为洛阳的牡丹而来。但是随着这个季节的结束，转眼间人也变得稀少，就像赶集似得，完了之后便各回各家了。 相传，武则天有一次想游览上苑，便专门宣诏上苑：“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当时正值寒冬，面对武则天甚为霸道的宣诏，“百花仙子”领命赶紧准备。第二天，武则天游览花园时，看到园内众花竞开，却独有一片花圃中不见花开。细问后得知是牡丹违命，武则天一怒之下便命人点火焚烧花木，并将牡丹从长安贬到了洛阳。此次秋赏牡丹的培育成功，想必可以弥补武则天秋冬季不能欣赏牡丹的遗憾了。 就在洛川还沉静于这个曾经在书籍上读到的这个传说时，低头看了看地图，与面外的路标做了一下对比，这才发现距离洛阳已经不远，因为之前意外的事故，所以洛川洛川被他们两个要求好好的休息，不让他开车了，这让洛川倒也乐得自在。 虽然车上已经安装了先进的导航仪，但是洛川依旧习惯了使用地图，就像在野外到时候，他依旧喜欢使用天空中的星星坐标进行辨别方向。只是这些年似乎随着在城市生活的久了，反而用到的很少，就如同他自己不习惯用手机，却依旧被各种信息捆绑在一起一样的。 生活有时候进入到了大众的时代以后，一切就会变得不同，而且很多的地方都会因为随着人们生活的需要而将人原先的生活轨迹发生很大的改变，这些改变并不在人的本意之内，却无意之中都随着整个改变而发生着细微的变化，无论是心理还是生活上都是。 这一次，洛川就是想彻底的改变自己身上残留的这些痕迹，希望能够重新找回一个全新的自己。就在洛川还在车上思考的时候，车已经进入到了洛阳境内，洛阳曾经在华夏历史上留下过辉煌的历史，多个朝代的都城建立在这里，留下来极多的文物古迹。 白马寺是这次洛川所要前往的主要场所，根据记载曾经很长的时间里，玄奘曾经就在此地修行并进行佛学典籍的整理。 洛川第一次到此地，想象中的影响和实际见到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寺院虽然不大，但是人流却不少，鲁焱把车停好以后，随着洛川一起进去。 虽然没有拜帖，也未曾预约，洛川却出示了无名寺所持的名帖，果然就很容易见到了方丈从因大师。从因方丈是一个非常和蔼的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在谈吐之间却有大家风范。 听了洛川的来意之后，便邀请洛川三人进入了静室，看着静室内只有一个大大的佛字的隶体字高悬在墙壁上，地上只有一个平台桌，地上铺着几个蒲团。洛川三人按照指示，分别坐了下来。 桌子上的香炉里飘荡着丝丝檀香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萦绕在几人的四周，不一会儿，便有小沙弥带着茶壶和茶杯等走了进来，并从侧面将一个精致的木制的茶盘端了上来。随着一阵开水煮沸的声音，慢慢的清香四溢。 从因大师在小沙弥把东西都放好之后，指示他离开，亲自开始冲泡，在进入秋天的洛阳，能够看着一缕蒸汽缓缓冒出来，随着伴着清香的感觉，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自始至终，从因大师一直都没有说话，指示将茶泡好之后，给三人分好，这才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洛施主，是从雪域而来？” “是的，大师！不过我已经在俗世之中生活多年，只是从小在无名寺中长大。” “哦，施主请先品茶，看此茶味道如何？” “此茶味中清香，略带苦涩。但是回味却甘甜。” “看来施主是用心体会了。此茶名为牡丹花茶，是用夏牡丹的内叶和秋牡丹的甘露炼制而成，所以施主所体会到的任何一种味道都将是有缘由而来。” “大师，请赐教，我们后辈并不了解这些详细的过程，只是单纯的能够体会其中的味道而已。” “其实也很简单，所有的味道根源其实都来自于物体的本身，看施主绝非等闲之辈，若非如此绝对不会体会到略带苦涩，看来也应该懂得花语。如果真的了解，请直说你所了解的情况。” “大师，小辈略懂物语之能，因此在体会万物生态之时，都会对其内在的语言了解较多，同时也能略知其中的缘由，此茶名为牡丹花茶，实际上参合了太多人的心情在这里。洛阳牡丹最为流行，确实是因其在此处生长而最佳，无论是花期或花香都为最佳，才使得很多人为之心醉。 但是，此话茶虽为牡丹花为原料而加工，但其中参杂了人为因素过多，首先是用了秋天的牡丹露水，秋牡丹本身就是违背了季节性变化的结果，但夏牡丹属于正常的生长期内所成长，所以清香伴随着秋牡丹露水的甘苦味道。 制作此茶用心良苦，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对于火候和时间的掌握，而制作人能够恰好的掌握，足以说明此人修为极高，且能平心静气的对待这些身外之物的冲击。而且大师运用此茶待客，必然用意深刻，是希望对方能从茶中体味到不同于别处的意义。不知道小辈这么分析是否得当？” “好，好！”从因大师两个好字说出来。看着洛川说。 “洛施主，你算是迄今为止最为有缘的拜访者，纵然你如同其他人无法说出，我也比会给予你无名寺高徒一些指点，你有此感悟，我必然将全力满足你所求。” “大师，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了！” 说完，从因大师便带着三人，一路从静室走到了后院内，打开了后院一个更加安静的房间，里面都是封闭起来的，几乎看不到外面的任何阳光，只有打开灯光，这才看得清楚里面。 “三位施主请在此查看资料，曾经玄奘法师留存的不少佛典都在此处，如今大部分都是拓印的版本，但是和原本都是一致的，如果诸位能够有缘看懂的话，自然会有不少收获，如果不能的话，此去一路也必然会受到不少启发，到时候自然会知道。”说完转身便离开。 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说：“请三位离开的时候，直接将门关上即可，这里面全部都是现代化的保护设施，能够保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通风良好，必然会自动的保护好所有藏书。” 洛川和鲁焱在里面翻看着书籍，但是尹贺一郎因为对中国古文字的了解并不是很多，所以只是看一些简体化的书籍，三人在里面进去之后，因为不知道外面的天气变化，直到饿的实在不行了，才走了出来，想不到走出来的时候，门却自动关上了。 洛川这才想起来大师说的，离开关门的意思也就是可以离开了。想到这里还是心存感激的，虽然走进去在这件藏经阁中，并没有看到多么高深的道理和佛理，但是的确有了很大的收货，至少对于当年玄奘大师如何从这里离开，怎样离开，随行人员有多少，心中有了不少的了解。 虽然这些也曾经在走之前已经做了深刻的了解，不过可惜的是并不是很完善，这里面却详细的记载了不少玄奘大师曾经的一些过往，虽然也并完整，却对洛川有了极大的启发，任何事的开始都是以付出无数的代价作为基础，才会有可能有所成就的根源。 佛理经典在这里保存的拓印本虽然也不完整，加上时间和历史原因，很多的字迹都已经无法看清，所以这些也只能作罢，或许在今后的路上才会有所体会。 三人走了出去，到了寺门外，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现代人的生活一下子贯入眼前，已经完全和刚才的世界脱离开来。 走进了一家靠近寺院的素面馆，这里盛产面食，面类做的及其到位，加之今天刚好进寺，选择吃一碗素面也是理所当然的。 素面馆里有一个光头的师傅在拉面，收拾桌子的是一个小姑娘。 “三位要吃什么面？” 刚刚落座，收拾桌子的小姑娘就走了过来，问道。 “这里不是素面馆嘛，来三碗素面吧？” “好的，我们这里主要从寺院里出来的居士，都会来这里吃碗素面才回去的。” “哦，那你们的生意不错吧？”鲁焱问道。 “我们是按照成本来做，只要能够维持我和我爸的生活就好。” “杏儿，过来端面！” “好的！” 不一会儿，面已经到了，青菜浮在表面上，几片红色的萝卜若影若现，飘洒着的香味四溢，就如同这洛阳秋天的牡丹一样，即使如今这季节所看到的秋牡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点滴几句话之中，这女孩所展现的美丽。 洛川他们吃完，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身上5000元的现金，并附赠言：愿秋天里最美的牡丹花，始终都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