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软绵的剑
狗分很多种,看家护院,饲养的宠物。 长安城里也有很多狗,狗奴才多是狗仗人势的土狗。 一如紫绍儿的一番话,一条狗是再说这英俊男人心目中的那尊天神,也是在说他英俊男人自己。 他名叫石鹿山,十六岁时孤身前往长安,那年,渭水河下游三郡三十六城七十二县爆发瘟病,他是难民,饥荒和瘟疫没有夺取他的‘性’命,最终进了天策府,成为了皇帝陛下的狗。 而他还有一个身份血手人屠范尧的十三太保之中的老大,也是范尧十三个义子当中,最能打,最能咬人的那个义子。 他不在乎别人说他是范尧的狗,因为他觉得没有义父范尧,他早就被扔进渭水河里成了一句腐尸了。 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义父是一条狗!因为谁都知道,长安城里最大的一条狗王,便是号称血手人屠的范尧。 天下都知道,唐皇麾下,最能咬人的第一条忠犬便是范尧。 这个称呼在石鹿山的耳朵里面,显得格外而刺耳。 可是紫绍儿偏偏说了出来,他不开心,想杀人。 紫绍儿却非常的豁达,看的很开,安稳的坐了下来,端起了微凉的茶水,小饮了一口,眯起眼睛,安逸的样子好似已经准备好了赴死一般。 “狗就是狗,从跪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别想直起腰了。青崖姐当年做错了一些事情事情,也做对了一件事情。况且,他毕竟我们的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宗主不会对她如何的。有能耐你们再来一次血莲之月?只是可惜,宗主担心,范尧老矣,尚能饭否?” “够了!”石鹿山皱着眉头,拳头紧握。 “你的废话真的很多。” “怎么没底气杀我?是不是杀了我就更不好去给你的主子‘交’代?”这句话说完,紫绍儿微微皱眉。 一句话,却像是点燃了干柴的烈火。 石鹿山终于摁耐不住,抑郁而起。 咻的一声,他的腰带之中‘抽’出一条柳叶细剑,极为绵软,好似蜀锦一般,轻飘飘的割裂长空,但却卷起了一道霸道肃杀的剑气! 天策府内内很少有人见过十三太保之一的石鹿山出手,换句话说,早年前那些见过石鹿山出手的老人早都已经死了,但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 就算有见过他出手的,也多数是天策内府的那些妖怪。寻常的天策府鹰卫,没这个机会,也远没有达到这个层次。 十三太保之一的石鹿山这个名字,是飘浮在天策府鹰卫头顶的一片‘阴’影,他们想看见此人腰间佩剑出鞘后会带来怎样的风雨,却没有人敢去试。 真的等到石鹿山出手,那必然是大事。 紫绍儿看着那细剑,却是一脚踏破了面前的桌椅,急身后退数步,待安稳落地之后,轻轻的道:“我只有一个人,也不是神仙,炼气三层,放在天策府你们都不一定相得中我。窗外,街上,烟‘花’巷里这么多人,都是抓我的?太给jiejie我面子了。” 紫绍儿继续嘲讽着那身为十三太保,同时‘性’格也是十三太保之后总,最为极度骄傲的石鹿山。 “你今天应该回不了家了。”石鹿山的回应很简单,九个字,冷酷到了骨子里。 “你要不是天策府的一条狗,说不定我真的会考虑和你*一夜,做一对‘露’水夫妻,可惜了这一身好皮囊了。”紫绍儿轻微一笑,却是成竹在‘胸’一般的自信。 她纵身一拧,连连后退数不,看着石鹿山手中的细剑,右手已经握住一排银针,她没有慌忙出手,因为她想看看这位范尧的十三太保,真实实力到底如何的恐怖如斯。 石鹿山剑法很普通,剑样式的样式却并不普通,开锋处不算特别,但却有着一股以柔克刚的邪劲儿,只是在剑身的高速移动中,剑气被拍散的四处都是,隐约能够看到剑上有很多细纹,好似故意的要将那剑身上的剑气搅‘乱’一般。 紫绍儿盯着那把剑,看着那把普通的软剑在最后那一刻改刺为‘抽’,准确而轻松杀到了自己的面前,毫无怜香惜‘玉’,刁钻‘阴’毒,掠过自己的脖颈,紫绍儿终于明白十三太保之一的石鹿山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软绵绵的剑身在空中被阻力强行扭成弯状,与它的速度相比,自玩下之中降下的真气缓慢的令人发! 刷! 真气掠过,斩断了紫绍儿的几缕青丝,也卷走了紫绍儿的更多恐惧! 紫绍儿的目光下意识随着那名同伴在空中画了一道极长的弧线,然后迅速被恐惧占据身体,握针的手变得寒冷起来。 在此之前,她曾经想像过石鹿山腰间佩剑出鞘之时可能会刮起一阵腥风,或许会落下一场血雨,但从来没有想像过,一把单薄的剑上,单凭散‘乱’的真气,就险些割裂开来了自己的喉咙! 紫绍儿被这一剑惊骇的僵在原地,石鹿山却没有停止在雨中向前的脚步。他潇洒执剑而行,每一步踏出便手腕微提挥出一剑,挥舞之时,单薄的剑身咻咻作鸣,极尽弯曲弹放之态,像条鞭子般呼啸挥舞,裹着雨珠凉风啪啪击出。 紫绍儿继续淡定的游走,躲避着那些飞来的剑芒,散‘乱’的剑气。 而一路前行的石鹿山挥剑动作轻松随意,甚至可以用毫不在意来形容,就像是在夏日里驱赶夜蚊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如常。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前的学少儿,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在夜雨中无比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这轻薄的剑软绵无力,但却能卷起如此骇人的剑气!这样的剑法不多见,最起码她行走江湖多年,也未曾见过! 但这样‘阴’柔甚至绵里针的剑法,不消耗体力与‘精’神,所以它才可怕! “你真的很强!” 然而就在此时,窗外的天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叹息。 “只是可惜,好好的一个男人,用这么娘们儿的剑法。以后你还让我怎么用剑?” 那声音再次传来,却是让石鹿山有些分神。 然而就在此时,紫绍儿突然发难,看着那石鹿山,紫绍儿轻蔑的笑道:“你我都是棋子,这一盘白莲和天策的大棋下了几十年。如今最关键的局中人已经跳出了局外,你们能够奈何?杀上泥犁宗?还是一年之后去找首相塔要人?啧啧啧” “宗主说的没错,天策府再厉害也是看‘门’儿的,怎么会有有能耐杀上泥犁宗去要人啊。” 紫绍儿的话越来越小,最终细如蚊音一般。 最终突然甩手,一片银针撒想石鹿山! 石鹿山陡然一惊,却看那长空划过几道闪电般急速的银针,他那张英俊的脸蛋儿,顿时大惊失‘色’,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银针有毒! 说完,眨眼的功夫,紫绍儿挥手走出了那房间。纵身一跃,跳向对面街的楼顶,站在青瓦之上,怪笑一声,便转身立刻消失在了烟‘花’巷的深处。 “想走?” 石鹿山扬起软剑便要去追,却突然眼前一黑。 却看到那漫天红霞之中,一道人影飘然而至。 一个男人,和他年纪相仿,二十岁最右,生的相貌普通,皮肤有些黑。左手五根手指,好似戴了手套一般,满是刺青纹身,最为醒目的是他那无名指和中指之间一朵盛开的莲‘花’。 石鹿山大惊失‘色’,端的是后退了数步,因为他认得这朵莲‘花’。 “怕我啊?”莲‘花’男人上下打量着石鹿山,啧了一声。 “来人!” 虽然不情缘,但是石鹿山还是大叫一声,准备唤出那藏在暗处的天策鹰卫。只是他的喊声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应允。 石鹿山看了一眼楼外长街。 烟‘花’巷子,依然倚红偎翠,灯火阑珊。下起了小雨,石鹿山透过雨帘仔细看,却看到那大街上,除了鹰卫已无别人。 而那些鹰卫站在原地如标枪一般,一动不动,却已经没了气息,无不被隔断了喉咙,站着死在了原地! 没错,是站着死的! 因为这些鹰卫身重的内甲,支撑了他们的身体没有倒下! 这种杀人的方法本就诡异,以至于石鹿山不知何时他长街上的手下已经死绝了! 不知什么时候死的,这些鹰卫的动作和他们死前一样,站在原地。若不是仔细看,谁能看到脖子正在顺着雨水不断流血? 石鹿山有些慌了,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然而再看那眼前的莲‘花’男人,他认得对方的身份,自然而然心里一万个清楚,对方的实力。 “别担心,我不杀你。”眼前的莲‘花’男人安静的说着,款款的走向石鹿山。 咻的一声,手起剑落。 瞬息之间,这青莲男子出手了。扬起手中的剑,片刻间,剑芒化作四片极为单薄的剑影,迎面朝着那石鹿山刺去! 石鹿山几乎没有看到那人出剑,本能的反映让他急速后退,夺过了那几道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却杀伐有序的薄剑。 紧接着,聂秋便感觉到脸颊一热,四片剑芒撕着自己的脸颊而过, 火辣辣疼痛却让那从小加入天策府的石鹿山,忍了下来。俊俏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条细长的血印子。 此时他心想已无惧生死,一心想着,哪怕是也不可给天策府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