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离不弃

    一说到鬼师五害，我心头一颤，涩声道：“因为这个，我已经害死了一个女人，我不想让你也因我而死。我现在鬼力在身，注定孤独终老，身边的爱人会因我而出事。我，我是不能跟你在一起的。”

    周微名激发出我蛰眠鬼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些话最终还是要开口的，但从始至终燕若溪都在帮我搜寻兔血精元，整个晚上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偏要有一个人来说的话，只能让我来说了。天知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多难过，我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从来都只顾自己的感受，但若是让小溪因为我而发生了事故，我就万死莫辞了。

    燕若溪转过头来，我本以为她会眼含热泪，但奇怪的是她却神色冰冷，红唇紧咬，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我心头奇怪，但想想她要是想杀了我也正常，大不了就为她而死算了，也少了这么多麻烦事儿。

    燕若溪一步步走了过来，一直到走到我面前才停下，忽的抬起手就打了过来，我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洁白手腕，笑道：“小溪，你又要打我么？”燕若溪哼道：“你现在恢复了鬼力，就知道对抗我了，是不是？张鬼师，你真是厉害呀，我帮你恢复了鬼力，你就要对我这个弱女<子下手了！”

    我浑身一哆嗦，赶紧松了手，结巴道：“哪，哪有？我，我，我没对你动手啊，是你对我动手呢。”话音刚落，燕若溪又抬起手扇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地又伸手去抓，燕若溪哼道：“你敢抓我的手？”我一愣，不敢再动，啪的一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打了过来，疼得我直咧嘴。这还不够，燕若溪双掌开工，啪啪啪连着三个大嘴巴子，扇得我抱头鼠窜。眼看又要一巴掌打来，我直接上前一步，猛地将燕若溪抱在怀里，紧紧搂住，燕若溪吃了一惊，没脸科大，只能使劲捶打我的后背。

    我咬着牙说：“打吧打吧，小溪，你打死我吧，我知道我是个混账，我知道我辜负了你。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就打死我好了！”

    燕若溪停了下来，使劲推了我一下，说：“张骁，你这个混蛋！我问你，你爱不爱我？”我一愣，燕若溪已经推开了我，一双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看，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感觉脸上温度都提升了，可能是害羞，当然也可能是被打的。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燕若溪伸手锁住我的脖子，又问一次：“你爱我吗？”

    人家姑娘都这么直接开口问了，我还有什么好扭捏的？我咳嗽一声，说：“爱！”燕若溪顿时笑了起来，脸庞好似一朵美丽的牡丹花盛开，几乎让我看呆了。她伸出手来对着我鼻子一点，说：“这还差不多，张骁，我也爱你。所以，我不能没有你，你说的什么鬼师五害，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呢，是你一直在念叨念叨，就快念叨成个老太婆了。”

    我反驳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鬼师五害，孤，老，病，残，衰，身为鬼师，终归会有一项加身，你不信都不行！”

    燕若溪哼了一声，说：“那你觉得你是哪一项？”

    我叹了口气，说：“当然是孤了。现在回想前半生，我快要结婚的时候，却连累徐美死去，和苏晓谈恋爱的时候，却为了救一只鬼而被迫分开，再也无法联系……”我正絮絮叨叨说呢，忽的耳朵一疼，燕若溪已经拽起我的耳朵，瞪大眼睛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张骁？在徐美之前，你还有一个相好？”

    我一愣，脱口而出：“对啊，苏晓啊，我没跟你说过？”

    燕若溪瞪着我说：“当然没有了！张骁，我还以为徐美就是你的初恋呢，好呀，你竟然背着我搞了这么多女人？你以前到底有多少个女人，你倒是说清楚了！”

    我擦嘞，风暴中心瞬间从鬼师五害转变到了我之前有多少女人，这变化速度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都说女人变脸像是翻书，还有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这些话都是正确的，都是革命先辈们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咽了口唾沫，结巴道：“不是，你，你也没问过我啊，还有，那个啥，现在，现在我们说的重点，不是鬼师五害么？”

    燕若溪愣了一下，哼了一声，说：“好，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去，张骁，等这件事情结束，你要给我一五一十的讲讲，你还有多少姘头！”

    姘头？这不是我以前常说的话么，什么时候学到燕若溪那里去了？我忽然感觉燕若溪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大大咧咧脾气火爆的大小姐性格了，还没再想两句呢，燕若溪说：“所以呀，鬼师五害呢，不过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孤独终老吗？我觉得也可能是老得快，易生病，身体残疾，气运衰退等等，我个人希望你是身体残疾，我觉得这个是最轻的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始终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的。”

    我皱了皱眉头，说：“你这话听着很感人，但我怎么觉得瘆的慌？”

    燕若溪抹掉眼泪，嘻嘻一笑，说：“张骁，你别想甩开我，更别用什么鬼师五害让我离开你，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以后也不会信。你刚刚已经说了你爱我，对么，那我就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如果鬼师五害影响到了我，让我陷入危险，你就要出来保护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爱我，你就要保护好我。”

    听着燕若溪的话，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自责，犹豫一阵，叹道：“我当然会保护好你，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保护好你。但是这种东西总是悄无声息，让人防不胜防，当初我也想保护好徐美，但最后还是让她死了……”

    “我虽然没有见过徐美，但是她死的时候一定是笑的，因为她跟你度过了很幸福很幸福的一段时间，这就足够了，你根本不懂女人。为什么你可以给徐美那么幸福的生活，却要将我拒之门外？”燕若溪睁大美目看着我，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说：“我不求别的，张骁，我和你在一起，只求你不要将我推开。否则，”她说到这里，美目低敛，我心中感动，早已沉浸在她对我的真情里，却听燕若溪一字一句开口：“否则，我就将鬼师五害中的残疾，直接运用在你身上。比如，阉了你。”

    我双眼一翻，差点晕倒在地。

    燕若溪伸手抓住我衣领，霸气十足地问：“你爱不爱我？”

    基本矛盾已经化解，我方溃不成军，在地方如潮的爱情攻势下只能举旗投降。我不再矫揉造作，抱着她笑道：“我爱你。”

    燕若溪脸色发红，笑着说：“我听不到啊，你说什么？”

    我立马稍息立正，大吼一声：“我爱你，燕若溪！”

    燕若溪脸色灿若桃花，忽听咯吱一声，房门打开，老爸老妈站在门口，两个人都看着我，笑呵呵的，燕若溪脸色一红，赶紧从我怀里跳出来，老妈对着我翘了翘大拇指，老爸轻咳一声，说：“啊，那个啥，起床吃饭吧，呵呵，年轻人就是火气旺，呵呵，好事好事。”

    两个老人说着就往外走，我听得头冒黑线，老爸啊老爸，什么火气旺啊，能别乱说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