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死人不会说话

    帮主营长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害怕，是不是刚才在梦里的喊声让教导员听到了？他的心里有些忐忑，表情非常复杂，他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教导员打了个哈欠说：“听你的声音还有点害怕的样子，是不是在梦中也正在被鬼子追杀了？”

    帮主营长这才知道，教导员没有听清楚他在梦中说什么，大概梦中说话还不是很清楚的吧？帮主营长此刻也就放心了，笑了笑说：“让你见笑了。”

    “谁还没有做梦的时候？”教导员也笑笑。

    这时候，警卫员秦荣堂走了进来：“各位首长，早饭做好了，就在这里吃，还是到锅屋吃？”

    教导员说：“营长，我们还到锅屋吃吧，不用麻烦战士们了。”

    帮主营长说：“行啊，行啊，荣堂，你去告诉伙夫，我们去锅屋吃饭吧。”

    大家这才起身洗脸，然后就去了锅屋吃饭。

    伙夫已经在屋里摆上了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碟萝卜丝，一碟盐豆，三碗稀饭，营长，教导员，副营长坐了下来，伙夫又给每个人递一块钢梨饼，什么叫钢梨饼？

    这种饼子有点像窝窝头，是高粱面粉和棒子面粉混合做的，在锅里贴了一圈，锅底放上两碗水，水差不多烧干了，钢梨饼就熟了，趁热吃，一边软，一边脆，挺香的。要是等冷透了，干了再吃，那就是坚硬的了，要慢慢地啃。好处就是容易携带。所以，战士们戏称钢梨饼。

    还没有吃过饭，司令部通信员又来了，通知营以上干部去开会。侦察连，机枪连连长列席会议。

    这是一次总结的大会，特别是经历了一次重大失败之后的总结大会。本该胜利的战斗却有一个失败的结局，总结是必须的。

    二团在这次准备偷袭马厂粮库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四营，五营几乎全军覆灭。六营仅损失了一个连，所以，帮主营长受到了高司令的口头嘉奖。

    独立营也差不多损失了一个连，新编一营大约损失一个连，他们是在即将赶到救援地点时，碰上了已经回撤的日军两个中队，打了一个多小时，在发现日军企图包围新编一营时，他们迅速脱离接触，撤回游击区，避免了重大牺牲。基本上保全了新编一营。

    会上，副司令蓝宇对侦察连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这次偷袭马厂粮库失败了，并造成了二团的巨大损失，刘宏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提出要处分刘宏明。

    二团长没有对刘宏明进行谴责，相反对刘宏明提出了表扬，没有他们的机智勇敢，四营和五营的残部也出不来。他们之前的情报应该说是准确的，我们发动进攻是在十二小时之后，敌情有变化是正常的。至于淮城的敌军为什么都到了马厂，肯定有其深刻的原因。

    参谋长也分析了这次失败的原因，敌人的增援部队为什么能在天黑以前就到达了？说明了什么？一，说明敌人太狡猾，每时每刻都在调整作战部署；二，说明我们行动的秘密泄密了。。

    泄密？此言一出惊炸了全屋，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一次泄密？

    帮主营长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是不是参谋长看出我什么破绽来了？随即又自己给自己打气，不会的，二狗送情报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的。帮主营长还偷偷地看了一眼参谋长，发现他根本没有往这边看。他放心了，参谋长只是猜测而已。

    参谋长又作进一步分析：“据后来侦察连得到的情报，淮城守敌下午两三点钟才出发的，急匆匆地赶去马厂了，难道这是巧合吗？我看不是！”

    与会的干部们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参谋长，分析地有道理啊！敌人为什么会在午后出发？这说明了什么？

    参谋长继续分析：“这说明了，淮城守敌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这就需要二团回去认真地检查一下，在你们出发前，出发后，有没有谁离开过部队，”

    帮主营长又下意识地颤抖一下，心里真的有些怕了，这要是排查起来，真的能查到自己头上来的？只要二狗出村时的哨兵站出来揭发，二狗在部队出发前离开过村子，自己就暴露了，怎么办？

    帮主营长有点坐不住了，他想出去采取一些措施，就是千方百计封住两个哨兵的嘴巴，只要他们不说，什么事都没有。

    转念一想，就算哨兵说了，二狗在部队出发前出村了，要杀也会只枪毙二狗了事，二狗是绝对不会供出我的。自己顶多负失察之责，亲信了二狗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帮主营长又有些心安理得了，查吧查吧，自己回去也要认真地查，

    许政委总结讲话：他批评了侦察连，也表扬了侦察连，在发现问题之后，进行了一些补救，多多少少也挽回了一些损失，并要求刘宏明作出书面检讨，检查这次的情报工作为什么会出现重大失误，原因在哪里？下次怎么样才能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

    最后说：“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二团回去一定要回去认真进行自我检查。必要时，我们组织相关人员进行核查。”

    最后高司令下达了部队改编的命令：“撤销新编一营，新编二营的的番号，两个营分别编入二团第四营，第五营，连队的排序改用四营，五营各连的排序。四营与新编一营合编，营长由原四营长担任，四营教导员已牺牲了，新编一营营长担任教导员，新编一营教导员担任副营长，四营原副营长，改任连长。五营与新编二营合编，五营长调任二团副团长，营长由新编二营营长担任，教导员由原五营教导员担任，新编二营教导员调入独立营继续担任教导员。根据原五营长提议，后卫连一小队队长在连长牺牲后，表现突出，指挥合理，待其伤愈后，调六营担任正连长，任命完毕，务必遵照执行！”

    许政委宣布：“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各自回去检查一下各部队的损失情况，报到司令部来，二团回去立即开展自查，认真查，我会亲自去检查落实。散会！”

    帮主营长随着人流出了会场，突然被秦荣堂叫住了：“营长——”

    帮主营长跟着秦荣堂走到了一边，营长问：“荣堂，你有事吗？”

    秦荣堂又看了一下四周，神神秘秘地说：“二狗出村的事，你不用担心。”

    “什么意思？”帮主营长不明白秦荣堂在说什么。

    “死人不会说话了，营长还不明白？”

    “你把他们怎么啦？”帮主营长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