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回归（2）
坐在角落一张桌子后面的青年男子正端着一杯茶，没人发现，他的手指死死扣着茶杯，指节发白。 突然，那被捏住的茶杯“彭”地一声碎裂开来，茶水流了男子一手。男子恍若未闻，脸色惨白。 他不是别人。他是周游列国了两年的秦清雅。 对于父亲的突然转变、母亲的突然离世，秦清雅想了很久，一直想不明白原因！在个旧的时候，她听秦清婉说过她不是父亲的女儿，当时她不信，现在，她终于信了！ 他的确不是她的父亲。 她的那个疼爱母亲疼爱她的父亲原来或许早就不在了，凶手便是她叫了十几年“父亲”的男人！晋楚夏，呵呵，难怪他后来又凭空冒出个女儿来，原来，秦清卿才是他的女儿！ 现在她必须回去，晋楚夏现在一定没有死，她要回去将他找出来！ “听说现在大楚那个皇后已经生下了一个小皇子，以后大楚就能兵不血刃地回到我们的手中，晋王真是太聪明了！”有人大声说道。 “不知大楚那个笨皇帝脑子是怎么想的，他后宫里只有皇后一人，怕是被咱们东晋的女子给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另一人笑道。 “那是！咱们东晋的女子，个个都漂亮得很！” ...... 秦清雅已经不想再听了，她站起来，叫来小二结了账，沉默地离去。 从茶楼里出来，一路上都能听到人们对于大楚那个小皇子有及他的母亲、外公的议论。秦清雅手掌紧握成拳，到城南找到自己的马车，匆匆出城。 游列到此，整整两年的时间，也可以了。 秦清雅如是对自己说。 当年母亲去世了之后，母亲的家族中人也一个一个相继去世，到她八岁回建宁的时候，外祖父家已然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这么多条性命，都是晋楚夏害的。可悲的是，她今天才想明白。 她也真够笨的！ 回去的途中要经过个旧，秦清雅打算在那里停留一点时间，找阿里郎问一问满天扬颜如玉与公冶唯的情况。 没想到她人刚刚到达，便见着一个男子远远地看着她，正是阿里郎。 两年的时间过去，阿里郎已然褪去青涩和稚嫩，长成一个英俊而高大的青年了。 虽然她此时穿着男装，带着精致的面具，可是阿里郎还是在第一眼便认出了她。阿里郎朝秦清雅走过来，没有丝毫的不确定，道：“秦姑娘，两年不见了。” 秦清雅对于阿里郎的识人之明表示钦佩不已。要知道他也只是在两年前见过她两次而已。一次是公冶唯带她去湘玉谷求助，第二次便是她离开个旧的前一天。 “好久不见。阿里郎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也更英俊潇洒了。” “英俊潇洒倒是谈不上，成熟懂事倒是真的。”阿里郎道，“秦姑娘是要去建宁吧？那么能不能带上我？关于那几人的情况，我们可以边走边说。看，我的包袱都已经收好了。” “你也要去建宁？”秦清雅不可思议地道，“为什么？” “有人找我帮忙。再则，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想要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阿里郎笑了笑，“建宁我从未去过，不知秦姑娘可否带我一起去？” 秦清雅笑了笑：“那自然好。” “颜如玉与满天扬在你离开后一个月后便去了西北的草原，听说那地方不错，可以这里住几天那里住些日子，总之两人过得很幸福。至于公冶唯嘛，他的情况就要麻烦一点。他先前不是遇到先罗的公主了吗？那公主对他一见钟情，想要让他做她的驸马。可是公冶唯整天愁眉苦脸茶饭不思，后来竟然生了一场重病。再后来，公主跟我们当地的女人们学了种蛊之术，她趁着公冶唯生病给他下了蛊。现在，他们好得如胶似漆的，回了先罗国去了。” 说到这里，阿里郎停住话头，问秦清雅：“他对你如此情深，为你要死要活的。现在却和别人双宿**，你后悔吗？” 秦清雅摇了摇头：“怎么会？我从不后悔。这样的结局，也很好了。他找到了爱他的人，从此不会再把心思浪费在一个永远不能给他回应的人身上，我为他感到高兴。” “仅仅只是高兴？难道你就没有遗憾？” 遗憾？其实是有的，那便是：她很抱歉用那样残忍的方法离开。那天听到他哭得那般伤心，她很难过。 “没有。长痛不如短痛。虽然残忍，却是对他最好的。他现在不是好了吗？” 建宁城还一如既往地繁华。 到建宁的第二天，秦清雅带阿里郎简单地熟悉了一下环境，然后两人便分别了。 秦清雅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然后便在一家书摊请人写了几封信，她将这些信一一装好，找了几个小乞丐，分别将信送到了闻人将军府、闵府、宁王府。 做完这些，她便在客栈里等消息。 当天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闻人将军府的成非非找来了。 彼时，秦清雅着一身藏青色男装，风度翩翩在门口迎接成非非。 “你说有我小师叔的消息，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两人寒暄了一阵，成非非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清雅谦谦一笑：“兄台不必着急，请先听在下慢慢说。是这样的，在下是个商人，四处跑。前几日到了大楚，才知道你们在找一个叫做颜如玉的女子，根据你们的描述，在下突然想起来，在东晋的下关城在下见过一个姑娘，跟你们说的有些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她长什么样？” “嗯，脸很小，鹅蛋脸，很白，身高约摸到你这儿......”秦清雅边说边比划。成非非越听越觉得像，道：“应该就是她。你等着，我去叫闻人大将军过来。” “好。在下在这此恭候。”秦清雅拱了拱手，“请！” 成非非见她落落大方，既有商人的精明又有读书人的儒雅，遂对她高看了几分。于是也拱了拱手，道：“先生慢等，我很快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