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祝福
那没说完的半句话,箫云然此时,却毫无保留的吐了出来。 “本尊便让他,天打雷劈,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滚滚天雷自空中落下,将那撞在枪口上的修仙者,狠狠地劈成焦炭,连名字都未能留下,连灵魂都不能幸免。 尔后,箫云然大袖一挥,那块人形焦炭瞬间被打成齑粉,飘散于天地之间。可怜这人死时,却是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做完这些,箫云然忽然冷哼:“如此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却是便宜你了!再有犯者,本尊定让他生不如死,折磨万年!” 说着,箫云然环首四顾,看着边上面面厮觑,尚未完全反应过来、面面厮觑的的围观百姓,说:“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这些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是惊惧极了。大街之上,公然杀人,还是先斩断一臂,再以天雷击顶,如此魔神般的手法,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如噩梦一般,不少胆小之人,已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胯下浸出一片黄白之物,恶臭难当,**不堪。 不过,终究有胆大妄为的青年小子,壮着胆走了出来,问:“敢问雪仙大人……方才此人所说,可是真的?” 箫云然横了他一眼,睥睨道:“是又如何?” 那人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指着婉木清,支支吾吾的说:“难……难不成真是她,勾/引于大人?” 箫云然眼睛一瞪,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怒道:“放肆!莫非方才的教训还不够?你还敢指着本尊的女人?莫非想如那贼人一般,为本尊斩断一臂?” 面对这些守护了十万年的凡人,箫云然终究不忍直接以刀兵加身,就是那一记耳光,下手也极有分寸。 可那青年,却是目中闪过一丝愤怒,一手捂着被扇过肿胀的脸,说:“雪仙大人!莫非她行不齿之事,还不让人言说了不成?公道自在人心,您能以暴力强迫小人改口,莫非还能堵住天下人的嘴不成!” “你!”箫云然怒极了,踏前一步,抬起右手手掌,就要狠狠教训眼前这不开眼的凡人。可婉木清却是猛地拉住箫云然,摇了摇头。 “云然……以杀止杀,终究不妥,只会让天下之人更加不满,也更为仇视你我,毫无意义……” 方才那个满嘴喷粪、獐头鼠目的修士,明显心怀恶意,不用说,也知道是莫无道指示,将谣言传遍天下的小人,之前做过的恶事不知多少,死不足惜。 但要婉木清眼睁睁看着,箫云然对这着这些,他守护了十万年,手无寸铁的凡人动手,却是做不到。这不仅仅关于道义,还会让箫云然坚持了十万年的信念,一夕倾塌。 箫云然为了保护好自己,为了扛起这满天风雨,已经承受了足够大的压力,婉木清绝对不能在他的心头,再狠狠的扎上一刀。若是一定要动手,她甘心化作嗜血魔头,背负所有的罪责,也不愿看到箫云然的信念被彻底倾覆。 箫云然感受到了婉木清的力道,只得闭上眼睛,轻轻一叹:“没有人勾/引本尊,这一切,都是我与木清两厢情愿!你走吧,本尊不想徒增杀戒!” 那名凡人,擦擦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来,看着婉木清与箫云然二人,似乎带有一丝丝嘲讽的语气,说:“两厢情愿?真的是两厢情愿么?” 婉木清叹了口气,走到箫云然身前,挡在二人之间,说:“这位小哥……不管是我勾/引云然也罢,两厢情愿也好,敢问,我能收获什么呢?” 他微微一愣,似乎不知该如何言说。 婉木清惨然一笑,说:“纵使我是个狐狸精,臭不要脸,勾/引了师尊,我能得到的,除了师尊的爱意怜惜,还有什么?噢,还有天下人的唾骂,指责……” 这个凡人点了点头,他的脸庞虽然高高肿起,但他却一声不吭,也不捂着了,只是点点头,说:“如此,雪仙大人与你,真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 婉木清仰首看天,也懒得解释了,只说:“你觉得呢?” 不料此人竟然忽的一躬身,抬手作揖,诚心诚意的说道:“如此,小人白歌,恭祝雪仙大人与姑娘,白头偕老,比翼**!” 白歌似乎在这座凡人城池之中,颇具名气,围观的百姓见他如此,互相看了几眼以后,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对着箫云然与婉木清拱手作揖,异口同声的说:“恭祝雪仙大人与姑娘白头偕老,比翼**!” 一直以来,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的婉木清,有些控制不住了。在万儒宫,她为孔霓裳当面直呼为“贱婢”,她只是一笑置之,在风雪殿,落飞霞的怀中,她也不过是无声哽咽。方才,为箫云然拥住之时,也不过目光微红,并无落泪。 可这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婉木清终于忍不住,再也不愿有丝毫压抑,只想嚎啕大哭一场。 珍珠般晶莹的泪滴,自婉木清眼眶中滚落,穿越不远却又漫长的空间,似从洪荒而来,又如天上繁星,跌落于尘世,点碎在略带尘土的地面之上,只浸湿了不过毛发般小小的一圈土地,转眼便为世间抹去一切痕迹。 正如她这凄清的一生,注定要破碎在无垠大地之上,消失于滚滚时间洪流之中,却不知是落往哪处,或是斑驳了何人衣襟。 只见婉木清猛地转身,第一次以最为脆弱的姿态,飞扑入箫云然怀中,将那小脑袋深深的埋入他的胸口,浑身控制不住的抖动,抽搐。一声声啜泣,收衣襟阻隔,显得是如此低沉。 她,终于是哭的梨花带雨,让箫云然的道心,跟随者她的啜泣,不住跳动。 白歌躬身片刻,便站直了身子,说道:“雪仙大人,在下虽不过一介凡人,手无寸铁,毫无修为,但尚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箫云然微微一笑,见着白歌脸上那又红又肿的掌印,心下颇为不好意思,不由一挥手,渡过一道清风,将其面颊肿胀之处,重新归于和谐完美。 “方才是本尊冲动了,对你不住,望你万莫往心里去。你有何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