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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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同语速甚快:“邓刺史突然暴毙,这事儿怕是长安城都要为之震动,你打算如何收拾残局?” 慕容冲摇头轻笑:“邓刺史?嘿嘿,我听说他老人家近来忙着在晋阳西山秋猎。。。若是不巧撞上山匪或者猛兽,就此横死,却与我这远在平阳的慕容冲有何干系?我又有什么好收拾的?大不了遣人走一趟北边,帮忙送邓刺史回晋阳西山。你瞧如何?” 韩延等人闻言,一齐放声大笑。因着不久前长安东市里那场叛乱,邓羌叫苻融吓得不轻,后来回信给苻融时,曾指天画地保证不会再行惹事。故此这次他偷偷潜来平阳欲报私仇,前前后后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晋阳上上下下给瞒得那叫一个严实——或许有那么几人知晓内情,可光凭他等只言片语就想要指证慕容冲,怕是不易。这一下,邓羌邓同算是作茧自缚,平白便宜了慕容冲。自然,慕容冲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邓羌,只怕也是算计到了此点。 “好!算你说得有理。”邓同冷笑道:“可你想过没有,邓刺史何等身手?居然会被区区山匪猛兽袭杀,这已大是蹊跷。。。倘若与此同时我邓同也突然没了影子,嘿嘿,旁人就不会将两件事放一处想?” 韩延插口道:“你邓同不是得邓刺史赏识,调任晋阳治中了么?你走得急,然后,然后路上不巧也撞上了盗匪。。。”说到这里,韩延自己都觉着荒唐,遂闭口不言。众人也一齐皱眉。 邓同察言观色,这时急忙接口:“慕容太守若肯饶我性命,我明日便将邓刺史的调令公诸郡中,然后携全家离开平阳郡。慕容太守尽管放心,我也不会真去晋阳,从此定当销声匿迹,绝不敢告发慕容太守。” 这计划听来颇为可行,慕容冲一时不决,沉吟起来。邓同看在眼里,暗自欣喜。 便在这时,一人大声叫道:“不可!哪有放虎归山的道理?邓同若逃了性命,必定一转身就去告发我等!太守,万万不可相信此人呵!”众人抬眼看时,原来却是高盖在说话。 邓同七窍生烟,朝着高盖怒吼:“姓高的,做人怎能不义至斯?” 高盖冷笑:“我高盖既已投效慕容太守,更亲手杀了邓羌,哪里还有回头路?邓郡丞!你的为人我最是清楚,绝非易与之辈,若说你会就此隐匿不思寻仇,嘿嘿,当我等是三岁小儿么?” 韩延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事已至此,绝不能放虎归山!”慕容冲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满是冷意。 邓同急了,声带哭腔:“慕容太守,你若是不信邓同,大可把我的家小也都带去你那别院,以为人质,如何?” “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慕容冲淡淡一笑,慢条斯理道:“元超本就安排了人手,今夜便会把你的家小接出来。。。邓郡丞要往晋阳走马上任,怎么可能丢下家小?” 邓同面如死灰,失魂落魄道:“你,你,你好狠!连我的家人都不肯放过么?” 慕容冲懒得再开口,摆了摆手。韩延“呛啷”拔出佩刀,狞笑着走了过去。 邓同自知今日再无幸理,嘶声力竭吼道:“邓刺史与我一在晋阳,一在平阳,却同时暴死。这等怪事,你当真以为能堵住悠悠众口?只等长安来人,定能找出你这只幕后之手!慕容冲!你听着,我在那头等着你!” 慕容冲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高盖只怕再生变故,急忙叫道:“太守放心!但有我高盖在,邓同在郡中的那些个狗屁倒灶事儿,一桩桩都能收拾得干干净净,绝不会露了半点破绽!”慕容冲“嗯”了一声,点头以示嘉许。 此刻韩延已到邓同跟前,举刀过头,嘴里却还不停:“邓同!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你觉着会有多少人记得你,念着你?我呸!这世道,没了谁不是一样?你放心,不出数月,平阳郡上上下下只会念叨慕容太守的好。至于你邓同,嘿嘿,往事罢了。”邓同乃是郡丞,正常来说属于太守私属,并非朝廷委派。只要慕容冲高盖他等处置得当,郡中无人上告,朝廷可不会晓得邓同这么一号人物。 邓同无言以对,颓然倒地。刀过,人头落地! 。。。。。。 别院的正厅里,尸体已被抬走,但厅中依旧血迹斑斑、血气逼人。慕容冲、韩延、高盖以及段随刘裕等几个头脑正在商议。 只听高盖道:“主公!邓同在郡中的几个死忠今夜会一并翦除;能够招揽的,我定当安抚其心。明日一早,待太守将邓羌的公牍宣读之后,我自会昭告大家,就说邓同得邓羌急召,连夜带家小去了。休管他等信与不信,只要我等恩威并施,谁人肯管闲事?” “善!”这是慕容冲的声音。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启禀主公!邓同在太守府上还有此处别院里都安插了不少眼线。太守府上那几个眼线本就是我一手安排,一一拔除不在话下。不过此处别院那几个,却都是邓同自己安排的,我着实不晓得究竟是谁人。。。” 慕容冲点了点头,朝韩延一努嘴:“你去!” “喏!” 。。。。。。 别院一间密不透风的库房里,十来个男女仆佣一脸惊恐,瑟瑟发抖,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今日晌午一过,主人家忽然将大伙儿全都集中起来,不由分说关进了这间库房,没得吃也没得喝。直到深更半夜这会儿功夫,库房的大门总算打开,可大伙儿依旧怕个半死,只因门口走进来的,乃是那凶神恶煞般的韩功曹与一干冷着脸、握着刀的武士。。。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正厅里韩延躬身对慕容冲道:“主公!我又是恐吓,又是鞭打,甚而斩掉了两人的手指,可就是没人承认。这。。。怎么办?”段随与刘裕对视一眼,虽不说话,脸上却露出不忍之色。 厅里头一片沉默,韩延略觉尴尬。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再去试试?待我点起炉火烧红了烙铁,就不信问不出来!” “不必问了。。。”慕容冲摆摆手,呼口气,嘴里头蹦出八个字:“时间紧迫,一个不留!” “不可!”刘裕急得大叫:“一个不留?那得枉杀多少人?” “凤皇!”段随大步上前,沉声道:“邓羌邓同都已死了,纵然此间真有几个眼线,他等人微言轻,又能掀出什么风浪来?你。。。” “你累了。”慕容冲打断了段随,深邃的双目里看不出丝毫波澜:“早些休息罢。行李都已收拾妥当,明日一早你两个便可离开平阳,回返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