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田泓
书迷正在阅读:混世民工、三冷男神来袭:绝宠娇妻、鬼入道、惹火甜妻:BOSS,请品尝、黑道生存法则、我的贴身警花、天香还魂传、僵尸新娘、神奇宝贝之小焰、混晓青春
彭城城下,秦军大帐之中,秦国主帅彭超脸含笑意,正饶有兴趣看着眼前昂然不肯低头的田泓。忽然他扬了扬手中那封从田泓身上搜出来的书信,说道:“军假司马田泓,受命前来稳定彭城军心。。。嘿嘿,倒是好胆!”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田泓啐了一口,叫道:“今日落在尔等胡狗手中,不过一死耳!你要杀便杀,却啰嗦个甚么!” 一声“胡狗”让帐中诸秦将皆变了脸色,牙门将军都颜上前一步,怒道:“死到临头还敢猖狂!都督,让我活剥了这厮的皮,且看他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话音未落,就听彭超厉声道:“住嘴!闪开一边!”这一句居然是对着都颜说的,叫后者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嚅嚅喏喏,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退了下去。 彭超倏然换上了一张笑脸,对着田泓道:“泓哥儿年纪轻轻的,正有大好人生在前,如何却轻言死生?你忠勇善战,实乃人才也,这般死了未免可惜。。。” 田泓哈哈大笑起来,叫道:“为国尽忠,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可惜的?你睁开眼瞧瞧,我田泓像怕死的人么?” 彭超啧啧两声,似在赞叹,又似在嘲笑。忽然间脸色又是一变,沉声道:“要死还不容易?来人!” 一语既出,便听帐外脚步声大起,帘门掀开处,几名秦兵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田泓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他那两个随从?原来一个也没能跑得了,皆给秦兵俘虏了。 彭超一指两人,冷声道:“都颜,你不是要活剥人皮么?来!就在这帐中,好生剥给泓哥儿看!” “得令!”都颜翻手亮起一把解骨弯刀,狞笑着走了过去。 帐中火光闪耀,照得都颜那张丑脸狰狞异常;两个随从脸如死灰,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忍不住大叫起来:“饶命!饶命啊!”帐中秦人一起大笑起来。 都颜怕是真剥过不少人皮,手法熟练之至,左划一刀,右削一刀,眨眼间一名随从的身上已是血淋淋一片。那人痛苦到无法自抑,嘶声狂吼,声声入了田泓的耳朵。田泓只觉得胸中滚滚翻涌,愤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想叫,却又不愿在秦人面前示了弱,于是死死咬住牙关,只是不肯发出声来。 都颜抓住那随从胸前已被翻开的人皮,猛地向上一扯,只听“嘶啦”一声,竟将那人的头脸之皮一发扯了下来。一颗光秃秃、血糊糊的人头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嘶吼声倏然停止。。。 “啊!”田泓再也忍受不住,叫了出来,以头撞地却被几个秦兵死死按住,再也动弹不得;另一名随从则两眼翻白,吓得当场昏厥了过去。 帐中诸秦将忽然闻到一股臊臭之味,转眼看时,却见那昏过去的随从两股间流出黄黄的液体来,竟是吓得失禁了。于是一阵哄堂大笑,有人叫道:“都将军这手法愈发精熟了,改日可得教教小弟!” 这时候彭超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厮变脸变得好快,这会儿又换上了一张笑脸,走到田泓跟前,温言道:“泓哥儿,我敬你忠勇,可不是不敢杀你。你也看到了,你不怕死,怕死的人却多的是。”顿了顿,又道:“泓哥儿,我有一事与你相商,我劝你好生听着。” 田泓奋力抬起了头,颤声道:“你待怎的?” 彭超笑了笑,说道:“我奉大秦天王之令,此来乃是教导王化,可不是专程来杀人的。若是彭城乖乖投降,我敢保不伤城中一人性命;然则,若是彭城守军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则城破之时。。。嘿嘿,像这等这剥皮之事怕是少不了!” 田泓垂下头,粗气频喘。 彭超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了,接着道:“泓哥儿,你心里清楚,泗口之军根本无法北上,彭城陷落不过是早晚之事。你扪心自问,真个要眼睁睁看着彭城上下与城同焚么?” 田泓垂了头不说话,半晌,忽然抬起头,开口道:“彭都督到底何意?” 彭超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田泓,沉声道:“我知你识得戴逯。这样罢,明日你到城下,具言泗口之军已败,彭城再无获救之机。。。只要戴逯献城,我绝不食言,必不教城中枉死一人!至于泓哥儿你,若是愿意降秦,我定保你高官厚禄;若是想回江东,则我驰马相送!” 田泓脸上阴晴不定,欲言又止。这时候那昏过去的随从叫人踢醒了过来,突然趴倒地上,爬过来哭喊道:“田司马,你行行好,答应了彭都督罢!小人家中还有老母幼儿,不能死啊!还有那彭城军民,不该枉死啊!” 田泓陡然闭上了双目,有泪水滑落下来;继而他仰天长叹一声,怆然道:“罢了!还望彭都督不要食言!” 。。。。。。 秋日的天空好高,好蓝,凉风袭过,叫大晋彭城太守、龙骧将军戴逯一阵爽快。登城远望,但见远山层林尽染,叠翠流金,说不得的斑斓有致,直叫人迷花了眼。 这般晴好的天气,若是能出城游赏该有多好?戴逯这般想着,眼光却渐渐回落到了城下——那里,秦军的军帐一顶压着一顶,绵延不绝;高大的寨门满不在乎就这么洞开着,仿佛噬人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身侧的将官叽叽喳喳,言语间总不离那几句——“秦军势大”,又或者“援军毫无踪影”;远处更有几个将官眼神闪烁,低低私语。。。戴逯顿觉一股郁气涌上心头,烦躁不已,心中默念:援军,真的没了么? 咦?城下的秦军似乎动了——戴逯睁眼望去,只见秦军寨门处人潮涌动,一队人马缓缓开了出来,不久已是到了城下。 彭超是老对手了,阵前见过不止一次,戴逯自然识得。此刻他瞧得分明,秦军主将彭超确在队中,只是远远落在后面;而被秦军兵士簇拥在队首马上的,却是一个看来年岁不大之人,更为奇怪的是,此人身着便衣,并无甲盔在身。 这是怎么回事?戴逯定睛看时,却不由得脸色一变,眉头紧蹙起来。 早有边上的将官叫了起来:“咦?瞧那人衣饰发式,不类胡人啊!倒好像是我大晋之民!”“没错!定然是个晋人!秦人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