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垫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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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岩子之败,侥幸逃得性命的姚苌丢掉了整整一万三千名精兵。待他失魂落魄地退入垫江城中,城中能战之士已然不足七千,真可谓偷鸡不成蚀了米。 败报第一时间就送去了成都,姚苌恳请杨安速速发兵来援。现在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骁骑军既然早有埋伏,那么也不会没有后手——空虚的垫江必然已经成了晋军的下一个目标! 大约七八天后,骁骑军的战旗果然出现在垫江城下,迎风招展,虎虎生威。虽说秦军人数依然占优,毕竟新败之余士气低靡,姚苌可不敢出城迎击,于是吩咐众军提高警惕,严防死守,单等成都那边来援。 骁骑军自然也不会傻到下马攻城,退后三十里扎下营寨,同样耐下性子,等待巴东晋军的到来。 。。。。。。 终究还是晋人下了先手,仅仅五日之后,四月二十六这一天,竺瑶与桓石虔率领着三万晋军自巴东汹汹赶到。巴东军在垫江城下汇合了段随所部五千骁骑军,总计三万五千步骑将垫江城东南北三门围得水泄不通,独留西门不围,此所谓“围三阙一”之法也,旨在泄敌士气。 城头之上,守军果然惶惶色变,胆小的已经开口劝姚苌:“将军!晋人势大,垫江怕是守不得了,不若趁西门退路尚在,连夜撤了罢。” 姚苌大怒:“休得乱我军心!我大秦方得梁益,人心不稳,倘若失了垫江这座巴蜀门户,叫晋人夺得入蜀的落脚点,势必震动整个蜀中,到那时我等的罪过就大了!杨大将军的援军不日就到,只要我等奋死守城、报效国家,定能保得垫江无恙!” 姚苌声色俱厉,众人不敢再劝,各司其职去了。 城外一座矮丘之上,晋军的三位主帅,竺瑶、桓石虔与段随一边远观垫江城的山河形势,一边也在大声议论。 竺瑶先开了口:“从石好本事啊,当时蜀中情势万分危急,结果从石不但带着全军毫发无损遁去南中,如今更是扫夜郎、败姚苌,还定下四路并进之计,啧啧。。。” 段随呵呵一笑,说道:“运气,运气罢了!至于那四路并进之计,原是仲孙公所定,我可没那等本事!” 桓石虔算是段随的老相识了,上前一拳捶在段随的肩窝里,大笑道:“从石你就莫要再谦虚了!三年前我两个在石桥携手破敌之时,你惶惶自北地而来,兵不过五百。如今呢?贵为第三品冠军将军,帐下更有五千百胜铁骑,哪一样不是靠真本事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惭愧啊,我桓石虔从军十多年,一比之下,竟是望尘莫及!” 段随笑着正待分辩,竺瑶又说话了。只见他一抱拳,沉声道:“当日在蜀中我挥军不告而退,更不及接应从石所部。。。实乃不得已之计,还望从石莫要放在心上。” 段随爽朗一笑,说道:“玉成(竺瑶表字)兄何出此言?当时形势使然,若非你当机立断,此刻怕是连巴东都要不稳了,我如何会怪你?何况你瞧瞧我麾下这帮兔崽子,跑了趟南中,一个个快活得紧,怕不都长了十斤rou出来,哪里有什么怨气可言?” 骁骑军将士闻言,一个个嘻嘻哈哈起来,染干津这夯货更是说道:“吃喝倒是不差,就是南中那些小娘们太不逮劲,一个个瘦得鸡子一般,还都是乌漆麻黑的,不中,不中!”众人一阵大笑。 竺瑶脑门上顿时起了三条黑线,桓石虔更是为之绝倒,笑得岔不过气来。 寒暄已毕,自然要进入正题。 竺瑶说道:“如今城中不过七千秦军,我方却有三万五千之众。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既如此,不若立刻挥兵强攻。待秦人援军到时,我军已在垫江城里以逸待劳,岂非胜券在握?” 桓石虔点头道:“不错,我军远来,粮草难以持久。垫江宜速取之,我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段随想了想,开口道:“话是不错,然而垫江城高墙厚,姚苌也不是易与之辈,攻取此城怕是没那么简单。此外秦人援军近在眼前,留给我等的时日实在有限,若是一时拿不下垫江城,只怕反沮了军心。” 竺瑶眉头一皱,说道:“从石的意思是?” “强攻坚城耗兵太重,不如围城打援!可派兵尽围垫江四门,不使城中秦军外出,然后先行对付秦人援军。只要击败成都来援之军,垫江城守军必然军心涣散!彼时攻城,当易如反掌!”段随说得眉飞色舞,咽了口口水,继续道:“此外还有个好处。我等可不光光要这垫江一城,而是整个益州,乃至梁州。破了杨安派来的秦人援军,回头攻打成都时候,岂不轻松许多?” 后世国共两军激战三年,共军就曾频繁使用“围城打援”的战术,屡试不爽,消灭了国军大量有生力量,从而扭转了强弱之势。作为后来人的段随,自然对此耳熟能详。 “围城打援?听来倒也新鲜!”桓石虔插口道:“只是探子来报,秦人援军足有两万之众,皆为杨安麾下的百战精兵。我等既要围城,所需兵力已是不少;这么一来,还能分出多少兵力前去对付这两万秦军?若无兵力优势,又如何能快速击溃秦人援军?” 段随一笑,说道:“诚如镇恶(桓石虔小字)所言,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取胜,只能固寨相峙,寻机破敌!” 竺瑶愕然,接着有些不悦的说道:“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从石不知我军兵多粮少,不利久峙吗?到那时候,秦人也不用进兵相搏,单等我军兵粮耗尽,就可夺取全胜了!” 段随哈哈大笑道:“现下看来确实如此,然而十日之后么。。。嘿嘿,形势必定反转!到时候就轮到秦人着急退兵了!” 竺瑶与桓石虔皆是一愣,就听段随说道:“两位莫非忘了?眼下已然是四月之末,想必旬日之内,蜀中就要乱起了!” 桓石虔一拍大腿,叫道:“哎呀,我糊涂了!怎么忘了张育不日就要起兵?着啊!如今成都分了两万大军出来,城中必然空虚。。。哈哈哈哈,这下够杨安那老小子好受的!” 竺瑶也是连连点头,说道:“不错!秦人可以丢垫江,却绝对不愿意丢了成都。到时候军心一乱,我军就大有可趁之机了!” 桓石虔霍然又是一掌拍在段随肩膀上,大笑着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从石此计,不但能助我等稳取垫江,更把蜀中秦军尽数拖累。大妙!大妙啊!” 段随苦着脸道:“我说镇恶你能不能轻点?人家都说‘镇恶去疾’,我倒好,被你连捶带拍的,没病也要生病了!” 这话说的,素来板着脸孔的竺瑶也是忍俊不禁。 (“镇恶去疾”的典故说的是桓石虔作战勇猛无匹、凶名昭著,以至于当时有患病之人听到桓石虔的名字都会被吓好) 三人在那里笑闹不已。这场景落在垫江城头上的姚苌眼里,看得他咬牙切齿,恨声道:“那长身白面的小子就是段随罢?这厮屡坏我大秦之计,这次更伤了我帐下万余弟兄的性命,真正气死我也!他日若是落在我的手里,必叫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