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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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方向指得明确,段随沿着现成的小路跑了没多久便寻到了那巨富田家。原因无他,这家宅子占地极广,周围也没别的人家相邻,大门前更是高挂了两串灯笼,红彤彤照着门头上大大的“田府”两字。 段随急着弄到熟食回去陪伴慕容燕,可管不得这会儿正是三更半夜、夜深人静之时,上前摸着门环便是好一阵猛敲,用力甚巨,竟撞得那铺首在静夜里铮铮耀出火星来,声音传了数里之外。 这厮还一副好没耐心的模样,见一时无人应门,居然就倚在门上,死皮赖脸敲个没完,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也不想想这等寒夜里头,便是急忙起身,再穿衣点灯而来,那也得费上一番功夫不是? 恼人的敲门声一刻不停,直把人扰得头大如斗,大宅里灯火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人声渐渐鼎沸。终于府门大开,迎接段随的不是知客惯常的笑脸,而是管家气歪了的嘴脸。 “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管家手挥处,**个壮汉手持哨棍一齐冲了出来,举棍便打。 段随一脸笑容正待说话,不料却惨遭偷袭。这下子猝不及防,臂上、肩上、头上、脸上一齐挨了棍子,痛得他直吸凉气。幸好身上穿着衣甲,除了头上立刻隆起个大包,脸上火辣辣地痛以外,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段随此刻赤手空拳,难以还击,于是怪叫一声抱头鼠窜而去,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管家也不问段随来意,只狠狠一顿乱棍赶跑了他。当下得意洋洋地跑去家主那里覆命,言词间恨不得把段随说成是三头六臂的江洋巨盗,借以彰显自己的勇猛与功高。正大吹大擂间,那倔强的敲门声居然又笃笃响了起来,要多刺耳便有多刺耳,直叫人恨得咬牙切齿。 管家变了脸色,田员外本人也是火冒三丈,一怒之下亲自带上家中壮丁护院,总有二三十人的样子,气势汹汹往大门口而来。 府门再次大开,几十条精壮汉子怒吼着冲了出来,还以为之前那个捣乱之人喊了帮手前来助拳,定睛看去,居然还是这厮孤零零一个站在门前,顿时轰然大笑起来,敢情这厮是个浑人。 众护院最善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这时候有心表现给家主看,哪个也不肯落了后,发一声喊,一齐举棍冲了过去。 当是时,只见段随右脚轻轻一颠,黑夜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对面那浑人手里已然多了一杆长长的物事。借着灯烛照去,护院们看得分明,原来那人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支铁槊。 不待众护院反应过来,段随挥槊便打。一槊在手就是不同,哪怕敌人多了几倍也不在话下,场中惨叫声大起,护院们一个接一个翻到在地,痛得满地打滚。这还是段随不肯下死手,尽找手脚关节处抽打,没伤了他等的要害,即便如此也叫这帮恶奴吃尽了苦头。 盏茶功夫,满场只剩下两人还站在那里,一个自然是段随,另一个则是那吓呆了的田员外。至于那牛皮哄哄的管家,此刻跪倒地上,正捂着脸失声痛哭,段随恨他嘴狠,一槊抽在他脸上,打飞了一嘴的牙齿。 田员外暗恨管家办事不力,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寻常盗贼,分明是燕军的溃兵败将啊!这种人最是不能得罪,穷途亡命,身手又厉害,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的。当下战战兢兢说道:“军爷喜怒!军爷喜怒!小可家中略有薄财,只要是军爷看得上的,尽管拿去,就当小可孝敬军爷了!”倒是个能屈能伸,舍得破财的主,难怪混得风生水起。 “咚”的一记,段随的铁槊在田员外头上重重敲出个大包来,总算是报了一包之仇。田员外魂飞天外,自忖必死,耳朵里却传来段随恶狠狠的声音:“少说废话!前面带路,去膳房!” “啊?” 一时三刻之后,段随大肆洗劫完田家的厨房,心满意足而去。什么羊腿、蒸rou、栏里的活鸡。。。直到马身上实在是挂不下了才作罢,临了还不忘顺走一只瓦罐,几块盐巴,胡椒姜蒜。。。 “恶贼”终于远去,家中分文未少,仅是膳房遭了大殃,哭笑不得的田员外拎来那管家出气,一顿鞭子劈头盖脸过去:“叫你这厮自作聪明,瞎逞能!” 。。。。。。 再说破庙里头,段随说得轻松,什么“左右没事,去讨了只活鸡来”,仿佛昨夜只是闲庭信步,举手之劳。然则慕容燕何等聪慧之人,瞧他模样也晓得此行并不轻松,总是遭了不少罪才能拎回这活鸡来。 想到段随连日来又是浴血奋战,又是痛失亲人,如今还要冒着彻骨风雪一夜奔波,弄得灰头土脸回来,却只是为了捉只鸡来给自己炖汤补虚,不由得千分感动、万分心疼,柔声道:“为了妾身,真个苦了将军你了!” 慕容燕轻轻一句感慨之言,却如化雨春风,揉拂得段随全身舒坦,精神百倍。只见他一跃而起,兴冲冲道:“不苦不苦!公主你且少歇片刻,段随这就给你炖了鸡来!”劈手拿过地上的钢刀,就要去杀那鸡。 “慢着!你。。。”慕容燕表情有些古怪。 段随一愣,只听慕容燕续道:“这里虽已荒废,终究曾是礼佛之地,你在此间杀鸡炖汤,我在此处吃鸡喝汤,对佛祖怕是有些不敬罢?”清河公主到底有些崇佛之心,忍不住一说。 段随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愿大费周章跑去庙外重新生火,于是嘻嘻笑道:“我闻佛祖曾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在此炖鸡,要我说,倒是这只鸡的造化来了,舍个身便造了七层宝塔出来,那得多大的功德?” 慕容燕呆在了那里:佛祖几时说过这话?愣了半晌,掩嘴一笑,吃吃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说不过你,那便如此罢。” 段随笑道:“也罢!既是公主不忍,我便到庙外收拾了这只鸡再回来。只是火堆生在庙里,公主又行动不便,待会儿炖鸡吃鸡,却是只能求佛祖见谅啦!”想想在庙里杀鸡确实有些不妥,便拎起那鸡大步往外走去。 “将军!”慕容燕突然喊将起来,“莫要出去!便在这里收拾好了。。。” “嗯?” 慕容燕脸色微雯,支支吾吾道:“终归要在庙里吃鸡,你都说佛祖不会怪罪了,何必多此一举。”嘴里这般说着,心中却是大臊。 原来段随去而复返,叫她从恐惧无助中一下子爬回了光明彼岸,那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明知段随不过出去片刻,竟然就万般不舍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叫住了段随,心中所想,只是不要分开。 女儿家的心思,七月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