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心为聘
那人一米八身高,身材健硕,肩宽腰窄,倒三角黄金比例身形,完全模特标准。他黑袍窄袖,脚蹬皮靴,腰间环佩,下缀流苏,身子笔挺地站在胡同入口处,目光落在他们三人身上,身后是一名随从,牵着两匹马。 古月惊呼一声,好不容易被喜悦冲淡的怒气与耻辱再度涌了上来,颤抖着手指指着他,怒骂:“流氓,你还敢出现。” 胡同口那人,赫然是“袭胸”者,正十分从容淡定地看着他们。严廷神色一肃,往前一步,站到古月跟前。 那随从听得古月这一骂,十分气恼,正欲往前呵斥,却被自家主子挥手拦住了,他愤愤不平,叫屈:“主子,他——” 黑袍男子瞄了随从小李一眼,警告意味浓厚,小李无奈,只得退了回去。 胡同里一行三人,魁梧的侍卫面色严肃护在俊俏“公子”跟前,俊俏“公子”身后是被点了xue位动弹不得,一脸哭丧的灰衣男子,而那俊俏“公子”——此时正满脸怒火的瞪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火焰,瞬间点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他张着的右手握成了拳头,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柔软触感和温暖的体温,犹记得刚触碰上去的那一刹那,知晓她女子身份的那一刹那,对上她清澈黑眸的那一刹那,那一时刻停滞跳动的心跳,瞬间又狠狠地撞上了胸腔,恍若沉淀已久的火山突遭爆发,如此强烈的感觉,盘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以至于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的火辣辣的疼他也无甚感觉。 这个颜色鲜艳的女子,以绝对的姿势闯入了他的世界,令他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泛滥的洪水,冲破堤坝奔涌而出。 那一声娇喝,那一句流氓,令他一阵错愕,愣了好半晌。直到身后再度传来那妇女的叫喊声,他才想起那个小偷,顾不得道歉便掠过她擒贼去了。待他处理完事情回来时,佳人芳踪已失。他唤来隐卫一问,方知她携着侍卫往隔街而去,于是寻了过来,恰恰听得她对会灰衣男子的一连串质问以及嚣张跋扈地抢劫。 他看着她,弯唇一笑,故意轻咳了一声,岂料她一看到便怒气滔天,冲着他就骂,他委屈极了,摸摸鼻子,道:“我不是有意的,对不住了。” “你,你,你——”古月你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该骂什么,咬咬牙蹦出一句,“你以为你道歉就完事了?” 黑袍男子似是自知罪过深重,诚恳道:“我会负责!” 负责?负责什么?古月被他一句话挑得心肝一悬:“你说什么负责?我不搞断背的!我不认识你,不需要你这个坏人负责!” 男子淡定从容,示意随从在原地站着,独自一人往古月走去。严廷看着他愈发逼近,眉心一蹙,腰间佩剑瞬间抽出,直指向他,大声喝道:“再踏进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男子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锐利如箭,散发着森冷的寒意及迫人的威压,使他全身紧张戒备了起来。他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对这样的眼神再了解不过,不是长期在死人堆里打滚摸爬的人,绝对拥有不了这种眼神。他心中一提,自知是遇了强手。 黑袍男子视若无物,依旧往前走。 严廷面色一冷,冲着古月交代了句:“少爷,快走。”,随即弹身而出,挥剑朝男子袭去。黑袍男子沉沉冷哼一声,漫不经心一个挥手,便将严廷的长剑打落在地,紧接着迅速一出手,瞄准他身上的xue位点了点,严廷亦如灰衣小偷那般,被定在原地,甚至被点了哑xue。 一招,落败!严廷心中恨恨,动作不得,只得拿眼神做无声的警告。灰衣小偷见着来了一个高手一招将侍卫制住,是不喜但忧,一眼瞧去,就知晓这人比那侍卫还要难缠,只好默不作声当空气。 “小严?”古月见严廷被制,是又怒又惧!她不能舍弃他离去,焦急地站在原地,看着黑袍男子越走越近,“你想做什么?放了他!不然,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 看古月依旧站在原地,未转身离去,黑袍男子眼底露出一抹欣赏之色,稳稳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正正经经回道:“拓跋德,年方二十一,未娶,无侧室,今日于此正式宣誓,一颗真心为聘,求娶姑娘为妻。” 拓跋德言之灼灼,目光诚挚地凝视着古月,眼里流露着的丝丝情意,看得她一阵恍惚,手足无措。她眼光闪烁,尽往地上瞄,一时不敢直面他,默了半晌,才醒悟过来,顿时恼羞成怒:“娶你个鬼人头啊,我是男的,又没有龙阳之癖,你娶什么呀!” 拓跋德眼里笑意盈盈:“你是女的。” 男子的身体结构如何,他岂会不知?她脸皮薄他可以理解,他不打趣便是。二十一年来他之所以孑然一身,不过是没遇到合眼缘的,如今遇到了,他岂能放弃?何况,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论她是哪国人,他都不介意负责到底。 拓跋德心里的小九九古月并不知道,因为拓跋德的那句话,她脑袋“嗡”的一声响,脸“腾”地燃烧了起来,又气又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十分耻辱。 拓跋德见她窘态,觉着异常可爱,常年面瘫的脸难得柔和,语气淡而稳,认真道:“所以我会对你负责。” 古月气恼极了,恨得跺脚:“我是男的,你就当我是男的成不,我不要你负责!”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还没怪罪他,他就求着上门负责,也太惊悚了。还有,他眼里的绵绵情意是怎么回事?可别跟她说什么见鬼的一见钟情,打死她都不信。 她在这边抵触,拓跋德却在那边坚持:“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 古月忽然觉得,她是在对牛弹琴,说多也无益,索性指着严廷道:“你解开他的xue道,我就告诉你。” 拓跋德看了他一眼,还没作答,灰衣小偷急忙叫喊出声:“诶诶,公子,还有我,我!” 古月不悦地瞪向灰衣小偷,心里火气更甚。灰衣小偷看古月面色不善,讪讪住嘴,不再言语。拓跋德横了他一眼,语气沉沉,有些不悦:“她是女的。” 灰衣小偷愣愣,一脸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得他说:“你刚才摸了她!” “哈?”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白衣公子是女的?他摸了她?和着他的眼神,连贯起来的意思莫不是说他摸了他喜欢的女人?灰衣小偷顿觉世界一片黑暗,性命堪忧。他看着拓跋德沉沉的脸色,迫人的威压吓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大侠,大侠,小人发誓,小人绝对没有摸过夫人,若是小人摸了夫人一根汗毛,小人不得好死!大侠明鉴,大侠饶命。” 他错了,他以后出门一定看黄历。 “喂,你说什么夫人呢你,我还没结婚!我才不认识他!”灰衣小偷的话虽然取悦了拓跋德,却惹恼了古月。 “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拓跋德眼带笑意,看着古月,“解开他,你告诉我家在哪,我们成亲。” “呼~”疯子!古月无奈扶额,无力地回视他,指着严廷,“你解开,我告诉你。” 拓跋德点头,袖子一挥,“啪啪”几声,严廷的xue位自动开解,一得了自由,严廷立马护在古月跟前,脚尖一勾,手一抓,落在地上的长剑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紧握长剑,神色凝重地看着淡定从容,气魄慑人的拓跋德,低声对古月说:“姑娘,我掩护你,你快回府。” 古月摇摇头,绕过严廷,站在拓跋德对面,仰头看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姓胡,胡长廷是我父亲。自古儿女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喜欢本地人,你明个儿搞定我父亲再说。” 拓跋德面无表情,只有眼里笑意一闪而过,点头应好。 古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娇羞笑道:“你人不错,没娶妻,还没有侧室,我很满意。这样吧,为了避免你悔婚,先给五百两订金。” 拓跋德眼里笑意更浓,什么也没说,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拉起古月的手,全数交到她手中:“都给你。” “..”古月看着手中一叠钞票,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也忘记抽回手,任由他握着,不确定地问他,“都是我的?” 拓跋德点头。他一点头,古月犯愁了,内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