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仪式的讨论
觉醒仪式是巫女独断之行为，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在场，巫女想要如何都可以。 觉醒仪式之后是新生仪式、洗礼仪式和最后的庆祝仪式，觉醒的巫女会在众人的期盼中展现自己的力量。 巫女堇轻轻挥动食指，一缕金光盈动，在屋子里飘荡。 “半刻钟前，我还在忧虑是否能够觉醒，半刻钟后的现在……” 她缓缓走动，来到障子门前。 老妪闻声，指尖的透明矿石一点桃桃果和碟子，收了起来，又赶忙跪坐在侧边，拉开了障子。 “堇大人。”老妪俯身，称呼随之一变，不再使用巫女的前缀。因为只有未觉醒的和已经逝世的巫女大人，会这么称呼。 从现在开始，新的一代巫女上任，万物新生。 “稍后即将举行新生仪式，请堇大人移步。” “嗯。”巫女堇向前迈着小步。 村子里的人少，没有专门的侍女扶着巫女的手，帮着巫女提着长裙，因此在很久以前巫女的服饰都修改成不会触碰到地板和地面的样式。 “我出生以来，从没有参加过新生仪式，是什么样的呢？” 从古至今，上一代巫女死亡后，新一代巫女才会诞生，巫女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去与下一代的巫女说明他们的过往和经历，基本的知识大都依靠老妪这样跟随过前代巫女的人讲解。 “堇大人确实是第一次出席正式的仪式呢。”老妪扶着巫女堇轻步往前走，微笑着说道：“虽然是堇大人需要出面的仪式，但和刚才的仪式不同，并不是必须的。” 小心地扶着巫女下了石头台阶，她继续说道：“二十代巫女大人为了感谢诸神的赠予，也为了在大家的面前显露神能，才决定在觉醒仪式之后增加了新生和洗礼仪式两个环节，既是为大家献上祈祷和祝福，也是安慰大家的心灵，也可以震慑宵小。仪式，说是巫女大人的恩赐也不为过，如果堇大人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直接拒绝也是可以的。” “不用，就这样照旧。” 在今天之前，作为一个预备役的巫女，堇也不需要像其他的村民一般为了生计而着急，也没有去了解这些知识的必要，因为这些知识都是为了服务巫女而存在的，而不是巫女需要为了这些知识和仪式去努力。 每日里，她会在这个世界巡游、玩耍，与各种各样奇怪的生物大闹嬉戏，从瀑布跃下，又被奇怪的生物逆着水流给送到瀑布之上。 渴了或是饿了，都有村子里的人给她送来吃的、喝的，或者路过的奇怪小鸟，走过的奇怪生物都会带来可以吃的东西给她。即便这些都没有也没有关系，河里会飘来食物，天空会滴下甘露。 这个世界在围绕着她转动。 “是。”老妪点头，“我先说一下新生仪式可以吗？” 颔首。 获得准许，老妪开口说道：“我们的世界从贫瘠到丰饶，完全倚赖世世代代的巫女大人。 “世代的巫女大人，每一年都会往这片土地中注入自己的力量。力量充足时，大地会更加肥沃，天空和河流也会更加清澈明亮，等到巫女大人辞世，下一代的巫女大人还没有觉醒的十几年，土地蕴含的力量会逐渐减少，停止扩张，但依然会带来丰收。 “新一代的巫女大人觉醒后，将在村子里所有人的齐呼声中，第一次往这片土地注入力量，代表这片土地再次新生。 “因为觉醒的这一年历代巫女大人注入土地的力量会显著高于其余年份的力量，不仅代表着土地的新生，也代表着新生巫女大人的诞生，因此称之为新生仪式。” 老妪还有话没有说，因为这些话与巫女大人并无关系。 在此春天的祈福仪式中，村民们经过了漫长的13个冬季的煎熬，每一年虽然依旧丰收，但收获的粮食已是可见的越来越少，包括她在内，每一个村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都已经开始有些着急。 这个世界虽然总有一些漂流而来的外来者，但从来没有人能够找到出口离开这个世界。留下来的村里人其实已经只能够死心塌地地在这个土地上生活下去。 上一代巫女死去，新任巫女没有觉醒的十几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可以收获的食物越来越少，虽然依旧可以温饱，但感到焦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哪一代的巫女……或者自己这一代的巫女没有觉醒，他们的未来会如何？ 带着这种焦虑，他们一直等待着巫女的觉醒。 觉醒仪式不允许参观，但新生仪式，是全村人聚在一起的最重要仪式，是希望还是绝望，他们会在这里知晓。 …… “堇大人，请往这边边走。” 她们前进的方向，是从村子南门进入村子后就能看见的一个颇大的广场，巫女的寝所在村子最北，到广场还需要一些时间。 “至于洗礼仪式……” 老妪说到这里，有些藏不住笑意，噗嗤地笑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堇大人，请原谅。”老妪收敛笑意，先是问起巫女堇，“关于洗礼仪式，还需要堇大人事先同意，在历代的巫女大人中，不准备进行洗礼仪式的大人也占了约三分之二数，因此若堇大人有任何不喜之处，请开口。” “喔？洗礼是什么样的仪式？” “洗礼仪式……堇大人，我可以实际演示一下洗礼仪式是怎么回事吗？比起说话讲解，我这样做会更容易明白一些。” “可以。” “堇大人，失礼了。” 老妪从巫女堇身边退开几步远，俯身告罪，随后十指交叉握成拳状高高抬起，用力向巫女堇的头部敲去。 砰！ 一击重拳。 一击巫女堇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的重击。 但最终受伤的却不是巫女。 老妪的重击完全没有触及到巫女，就被一股金黄色的力量挡住，没能前进分厘。 “啊哟！” 一股反弹的力道把老妪震开，令她的两只手完全麻住了，身体其他部位也麻麻的，难以动弹。 老妪虽然控制了自己的力道，而且有所准备，但依然还是被这股反弹的力道伤得不轻，还好没有倒在地上。 “没…没事吧，阿…”巫女堇想要过来扶着，被老妪拒绝了。 “堇大人，别过来，您这时候过来，我还得再受伤一次。” 巫女堇赶紧停下脚步，不知怎么做。 片刻后，老妪缓了一口气，重新站直了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笑着说道： “洗礼仪式大抵上就是这般。村里总有些没见过巫女大人威能的人，或者存有恶意之心的人，或是怀疑巫女大人是否有自保能力的，林林种种不胜其烦，借着这个机会，一些疑惑的人会像我刚才演示的那样，来试试所谓巫女大人的成色。 “到时候堇大人您不用客气，把他们都狠狠教训一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