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世界
“姐夫,这是龙线蛇草芽,磨成粉再辅以清水冲服可让你体内寒气尽去。” 在张北辰口中的“泗水县”县城衙门的内堂中,一身青色县太爷官袍的四十多岁中年人坐于上首位置。 他面露威严之色的看向下面那蓑衣村夫,口中犹如洪钟大鼎般的声音响彻厅堂。 “哼,铁洪,此次又有何事相求?你姐让你少惹是非,本官管理泗水衙门,近年来为你料理三四之事已让吾于诸位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以后休再向本官行贿了!” 只见那下首坐着被唤铁洪的村夫一下从座椅上弹起,又重重把自己摔于地下,跪趴着嘶声道:““姐夫——救命呼!” “是那领村张家的小砸碎,前夜于青石山上欲强抢我这刚挖的龙线蛇草芽,我不从他,逐与那歹毒小儿扭打在一起,将其失手推下了山腰,断腿……” “砰!” “竖子!!!” “你这无知狗货,断人腿!你……气煞本官!” 这泗水县城的一方父母官听闻此等事情,一下站起了身,他此时神色暴怒,直欲出手掌毙这便宜小舅子。 他可不信这腌洒之人的言辞。 这是个什么货色没有人比他这个姐夫更清楚了,恶霸一枚,会被别人强抢他那得来之物? 想他刘子光清贫半生,熟读书海百车,只为报效梁朝廷,奈何变成了现在的亡国之人,被下放于这贫苦之地。 气不服,转头一想只为天下百姓做点实事也可,国于国,他亦无能力回天啊~ 但是现在,不得不活成如此模样,家国,家国,国亡了,家安在?想保太难,贤妻烂舅子…… “罢了,如若明日无人申冤,你且回去好生安抚人家,要有来人申诉冤屈的话……唉~” 叹不离,县太爷刘子光撵出了小舅子,独自坐在厅中发起了呆。 “我王,你可瞑目否?妻被夺,国已亡,那姬家天子真乃——猪狗羊球!” …… 记:大世界北域——大梁皇都,被灭于一十四年前凌冬之夜。 亡日,大夏王朝出动镇国王爷姬策,牵制住大梁二品的“碎星”武王第五长恨,再由大夏皇帝姬朝引来灭世天劫毙掉了“大梁王朝”皇帝第五长叹。 当日更有大商皇朝参与其中,牵制大梁边军高手回防,儒圣学宫的亚圣出面调和亦是无用,只得保住那可怜的周皇后及其两位子嗣,而其余的皇子皇女皆被天劫波及,死于非命。就连皇城也被化为废墟,文武百官,百万民众,直接化成飞灰。 大雪夜里,皇城郊外悍战中的大梁武王见其兄去也,恨欲狂,但也只能率城外家眷与皇兄子嗣北奔而去。 此后的武王在这四年中独闯大夏境内数次,灭去大小夏国官员无数,然大夏镇国王爷姬策也是二品武夫,挡其欲闯皇都“疆祖城”三次,这才使那狂傲之徒稍稍消停。 随着第五皇家的灭绝,皇朝镇国边军又被处于西南线的商王朝牵制,大夏这东蛮野国长驱直入占领大世界十九洲其四之多,倒是发展起了儒家风气…… 大夏皇朝位于大世界渝阳洲与绳子洲,现又吞并大梁的伯澜、纪康两洲,日渐成势,这使得中洲长安下令阻止其继续扩张,才让这个姬家帝王停手,为了抱得那美人归,丧心病狂敢叫天下人胆寒。 此时此刻,张北辰就是处在大夏北境的伯阑洲泗水县。 前些日子,那隐匿行踪悄然来这里巡查的镇国王幼女,“东昭郡主”姬无忧暂住在了一位清闲的士大夫府中。 今日闲来无事,郡主想着和府上主家论论儒道,可见他面露难色,不由好奇的出声问道:“明大人,本宫今日见你心不在焉,可有忧心之事?说于我听听?” 文官出身的明子童这人很是唾弃粗鄙武夫,他听闻郡主的问话,恨恨的说道:“哎,我那子画妹子委实让下官恼啊,仙不修,儒不读,偏偏跑去跟那莽夫灶头蓬习武!” “你可说是三品‘破罡’灶头蓬?” 郡主大吃一惊,三品武夫破罡,碎地,在这凡俗…何方去不得?何处拦得住? “哼!是他又如何?我朝近年崇尚儒道风气,女子二八理应琴棋书画,匹夫哄我妹子习武,唾之!”明子童还是执拗的梗着脖子回了一句粗鄙。 听得这话,姬无忧脸上挂不住了,自家父王也是那粗鄙之人? 但是她也不好在这帮子士大夫面前拿捏皇家威严,毕竟,这都是儒家道统…… “本宫听闻长安“儒圣主宫”又在对外招学子了,奈何没多余才情,甚是苦恼啊~” 姬无忧难为情的诉说着自已事。 “郡主不必自谦,你初及笄已入进士,保不齐来年就可五品翰林。” 这明子童不亏是儒家出身,对这东昭郡主的儒气深浅很是了如指掌啊。 “明大人,本宫此次代父巡访,其一是探望你,其二是刘子光……” “郡主不可!!子光乃大才,虽亡国之人,然我等也不应过度防备于他,我大夏泱泱之朝,文武官吏万多,何几有他刘子光才气如牛?” 明子童心思细腻,听闻郡主此时言论,他誓要保住那与他相谈甚欢的泗水父母官。 “无妨,本宫未言动他,哎……三品大儒,弃之实在痛心~” 县太爷刘子光躲过那镇国王爷一劫还不自知,都言武夫粗鄙,但那镇国王爷姬策属实猜疑心重了太多。 …… 就在厅内两人闲谈之余,北镇抚使刘森隆站在门口,对姬无忧道:“启禀郡主,那泗水衙门午后升堂了,据传是一村名小子断腿申冤。”
东昭郡主听到此话,想起了之前的吩咐,她看向明子童,轻启樱唇道:“明大人,随本宫去衙门看看情况?本宫现在唯一心愿就是这儒法普及我大夏各洲,不在让那中洲长安瞧不起,这衙门办案也是重中之重。” “好!此等宏愿,下官佩服,走一遭瞧瞧去。” 明子童也是好奇,孩童断腿? …… “下跪何许人也?申什么怨?杖哪个鼓入堂的?” 泗水父母官刘子光一拍惊堂木,声音如洪的开口问话了。 “启禀大人,草民张北辰,率幼妹张北灵状告那铁家村采药人铁洪。此人为一己私欲,半夜三更在我上山采药途中割断我缠腰麻绳,害我滚下山腰,后又推巨石砸我两次,那门板巨石压断草民左腿,现在已经无力回天。” 张北辰疼痛难忍的跪在这大堂,口齿清晰的一口气说了断腿原因。 “我与幼妹自幼孤苦伶仃,吃穿用度都靠这双瘦腿,现在步不能移,药不能采,我要他铁洪养我与幼妹下半生!!!” 张北辰听闻王阿婆的秘话时已经癫狂,他的腿废了,六岁痴妹无依无靠,两人怎么过活? 现在只能告那铁洪索取钱财了,他休息了一夜,于第二日清晨急忙动身,带上meimei乘坐阿婆家的牛车赶到泗水县城来申冤了。 他很是烦恼这里的说话方式,地球来人的张北辰习惯讲白话文学,现在这样的风气与场合又让他不得不咬字如蚁爬。 “呼~” 刘子光听闻下面的冤情,心里已经喷火,以他三品大儒的本事,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张北辰言语的真实性了。 “来人,唤铁洪!” 他决定要办小舅子了。 “大人,铁洪带到!” 两个衙役押解着采药人铁洪上堂对质来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 铁洪这个狗心狠不说,演技还是一流,此刻声泪俱下的高喊冤枉,仿佛他真的很冤枉。 “道清楚事实前后,尔等冤不冤自有本官定夺!” 刘子光眼睛威严的盯着小舅子眼眸,他看到了闪躲,害怕,阴沉。 “这小小少年怎滴如此歹毒?我于前夜上山采药,恰好看到你自己麻绳没绑好,还未提醒就发现你滚下山腰,那麻绳拖拽到了沿边山石一起滚走,至于砸没砸到你,我哪个知道?如今不知听谁嚼舌,竟然跑来状告于我?” 这铁洪属实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