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各怀鬼胎
郭长龙知道,他的老同窗荣招元为了一个正职,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只是通过镇级科举,只有‘生员’资格的他,注定了,要在官场混的窒碍难行! 达瓦帝国的科举,每年举办一次,分为五个等级,镇级、县级(州)、市级、皇级、帝级。 以户籍为限,在镇城十八岁以上,才有机会参加科举,通过镇级科举之后,便可逐级参加,县、市、皇、帝城科举。 通过镇级科举,止于县级,为生员,无特别贡献和功劳,一生只能在镇级单位为吏,极少有机会成为主官,或者升于上城。 户籍在县,可十六岁之后,可在县城参加镇级科举,以此类推。 帝城的百姓,在其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参加科举,机会要比镇、县级,多得多。 各级科举,逐级通过,便可得到相应身份,生员、秀才、举人、进士、钦点,五个身份。 在城内匪患横生的时候,荣招元,深思熟虑了很久,觉得这就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在一个镇城担任了副职数十年的他,已经服务过了数任镇主,对于每一任镇主的背景关系调查,是他的必修之课。 余健正,临湘县城人,达瓦历146年县级科举,乙等秀才出身,出仕之前,家里也只是一个小资家庭。 除了他的堂兄,廖昂雄是现任县户局局长,其他亲戚,并无官身,同窗之中,也只有他的官位最高。 所以,在余健正非常随意的,就听从自己意见之后,荣招元可以断定,余健正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后手,不然他岂会如此轻信他人? 但他唯一的后手,也应该仅仅是他堂兄手中那一个万户队了。 这个世间,有一顿饭不能搞定的事情吗?如果被拒绝,不外乎是你在饭桌上开的价码不够而已!一顿不够,就两顿!这个世间,就没有人会拒绝那白花花的纹银! 武官混到最后,武职越是高,那就越要依靠文官。 有些武官,要么自身本就是官宦之家的人。 要么就是和某些文官暗地里有利益交换。 再离谱一些,就是被文官给豢养或者一手扶持的。 所以,能独立自由的武官,少之又少,至少,你能抗住各级文武官员的打压,这一基本条件再谈其他。 临湘县城,有一个守备团的编制,一共有十个万户队,除去两个轮换边境墙的万户队,其他八个常驻余县城之外。 这十个万户队分别是,临听、临国、临指、临挥、临能、临打、临胜、临仗、临万、临岁,十个万户队。 而‘临胜’万户队和廖昂雄,就是一种挂钩关系,廖昂雄为其避灾挡难,而前者甘愿听其调遣,所形成的一个利益关系。 临国万户队数里之外,临胜万户队万户,李振阳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说实话,廖昂雄一直供给着自己,又是为自己遮风避雨的,本不该出卖于他。 可是,对方开的价码,是在是太高了。 纹银一万两!外加镇城镇丞一职。 不光是一万两纹银,更是褪去了武官的职位,搭上了文官集团的车。 荣招元给自己的条件是,装扮匪徒,假意掠夺物资,实着屠灭詹桥镇城官兵。 而廖昂雄给自己的命令是,交洽临国万户队,一起守护运送物资。 天色即将明亮,李振阳认真得思量着两者利弊。 后者,毫无风险,守备团对阵守备团,李振阳相信,他前去配合护送物资,赵长龙就算惊愕,也只能咬牙配合,冒然动手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前者,风险大,已经属于欺上瞒下,为非作乱了,可其中的收获,实在是称得上自己人生中的转折之点。 随着临国万户队越来越近,李振阳下了决定。 “传令下去,第三、第四、第五、千户营,留此驻守,第一,第二,千户营,跟追本官出动!” 两千士兵动了起来,无数火把举起,直接形成一条火龙,朝临国万户队袭去。 如此明显之举,直接惊动了数里外的临国万户队。 “敌袭!” 郭长龙数千精锐之师,顿时摆成一个圆形防御阵,将马车队伍团团护在其中。
而余健正的私军和官兵们,都剑拔弩张,拔出刀剑,站立在马车四周。 可随者‘袭击者’动静越来越近的时候,私军领头的人物,越发觉得局促不安。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这队万户队,居然连张箭抛射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时不时的朝我们里面偷瞄? 什么意思?! 就在‘袭击者’即将要接触防御阵型,领头人物惴惴不安之时,临国万户队,居然猛的撤开了面对‘袭击者’的正面防御部队。 将詹桥镇城千余私军、官兵暴露在‘袭击者’眼前。 还在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千余士兵,直接被‘袭击者’冲击到了面前。 “杀!” 当两千临胜万户队的人冲进圈内后,临国万户队原本对外的防御阵型,立刻由外朝里转向,固步自封了起来。 詹桥镇城士兵头领,万万没有想到,临国万户队会如此目无王法,勾结匪类。 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唯有以身报主! “镇主大人,卑下对不住您!” 怒吼了这句话后,领头之人便义无反顾,提刀冲向了战斗中心。 抛开官兵不谈,私军只有千余人,面对两千之众的敌人,却也是杀得难解难分。 可双拳难敌四手,人数始终是私军的硬伤。 随者时间的推移,詹桥镇城的官兵和私军,终究被屠戮一空。 当最后一名官兵倒下,圈外走进一人。 “哈哈,振阳兄,真是秋风扫叶,横戈跃马,无一人能敌啊。”郭长龙走进圈内,大声笑道。 李振阳看了一眼郭长龙并没搭话,而是径自走到了,一辆被双方战斗影响,而已经侧翻的马车旁。 看着地上破裂的木箱,和那一堆堆散落的银两,李振阳利刃上下挥舞了几刀,完好无损的箱子,顿时被破坏,一锭锭纹银跌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