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淮祸水怪无支祁
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一百六十五章淮祸水怪无支祁黎梧浑身气血涌动,与当年孟尝还未得到崇高生命时一样,浑身炙热guntang的气血狂暴的游走在四肢百骸之上。 区别也有,孟尝能在战阵杀敌之后汲取血力补全自身,而黎梧不能,他的一身磅礴气血,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人借给他,来挥洒来自兵主的血脉传承。 “大首领,赤夷的兄弟被商军咬住了,无法完成突围!” 黎梧身边已只剩下失去大将军的龙夷,以及玄夷和岛夷,出征之时十二名氏族联军,结果现如今只有两人跟在身旁,龙夷也群龙无首,不可谓之不凄凉。 当然,幸存者还有那些连夜拧包跟着莱虎跑路的鸟夷,一声招呼不打就连夜在夜幕中在合围前撤走。 黎梧在挣扎,眼看着好不容易才带着大部队冲出来,此时又要杀回去再救人,战事已开,虚张声势的其他几路兵马只是残军,根本拖不住太多的时间,等到商军援军赶到,那便真是将死之局,在场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葬生在这片土地。 可是舍弃赤夷,也就意味着自己手中的王牌又要折断一臂,没有这些氏族权贵们的支持,就算回到淮都,又能做什么呢? 孤家寡人的回,迎接他的不一定是美酒佳肴,有可能是无处狼烟四起的夷族内战。 身为王,只有手底下有镇压一切的实力,有坚定拥护他的拥趸,王才会有他本身应得的威严与荣誉。 “其他人,继续往前冲,我带本部亲卫去救人。” 黎梧的话音刚落,只见四周树林中阵阵散射的箭矢弓弩破空声传来,山坡之上弓弩手齐备,前方山道盾阵林立,冲出鲁人杰封锁圈的东夷军,立刻迎头撞上余化龙在山道之间伏击已久的第二道防线。 余化龙比鲁人杰做的更狠,更直接,只见两军之间山道,被硬生生挖出一条宽两丈有余的浅坑,泥坑之中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前方冲的较快的东夷士卒不知深浅,涉足深入,须臾之间便是浑身刺挠,倒在地上用力撕扯着浑身的皮肤,不一会儿毒疮恶痘遍布全身,在痛苦的哀嚎之下气绝身亡。 未来的痘部正神果然恐怖如斯,痘瘟之毒的惨烈让东夷军止步不前,不敢再向前半步。 “哈哈哈,黎首领,听闻尔欲请我大商稷伯水酒款待,鄙人大商征夷王师先锋官余化龙,敢问黎首领,可敢留下与稷伯更尽一杯酒?” 听闻谈及孟尝,黎梧一腔的憋屈好似找到了释放的方向,指着余化龙便破口大骂,激动之时甚至北海话、淮话、官话交杂在一起口吐连珠,直让人招架不住。 “尔等卑鄙小人,枉称大商王师,鬼蜮伎俩,不讲礼数,到底谁才是蛮夷?我们才是蛮夷,你怎么能比我们还要无耻!!!” “噗嗤!”余化龙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黎首领好生有趣啊,只允许你们用计不成?我们的礼仪是对自己人遵从,对于不服王化的野人,区区小计,不足挂齿。而且,先前避战者是你,为了把伱引出来,黎首领可知道我们费了多少功夫吗,现如今吃了亏,又责怪我等胜之不武。” 大商的军阵里传出一阵阵嘲笑。 或许这就是同道则为良友,殊途便是狡诈恶徒的快乐吧,至少,大商的将士们觉得挺好,仗打的轻松,功劳不少,跟着孟稷伯,除了每日训练任务很重,不论是伙食还是功勋都让人欢乐不已。 黎梧恨恨的看着余化龙,心中有烈火灼烧,一双毛茸茸的手指向浅滩,控水之法发动,只见浅滩内的毒水竟然凭空升起,在其大手一挥之下,洒向商军方阵。 余化龙大惊,从未听说过这位淮夷王还有控水的手段,立刻朝着后方人潮大喝。 “吾儿余德何在!” 一道朱红色的宝葫芦从余德手中飞出,悬浮半空之上,尽数吸纳痘瘟之毒,瞬间化解危机。 “黎首领好手段,用我的痘瘟来对付我,燧祖面前玩钻火,哗众取宠,在下翻手可解,您如之奈何?” 见商军又开始玩合围,黎梧立刻放弃了回身救援的心思,这下要是被前后夹击,不继续突围,看着眼前被拦截的东归之路,心中烦闷不已。 “愿阳主庇护赤夷兄弟,诸位,且再随我冲锋,冲破这一帮小人设下的伏阵,咱们回淮都!” “今日之仇,我黎梧记住你们了,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余德不屑一顾:“可笑,你先活着逃出去再说吧,不怕实话告诉你,后方还有两阵防御工事,就是不知道黎首领还有多少兄弟可以抛弃?” 黎梧不再做答,三头六臂下朝着余德直奔而去,而身后的淮夷勇士,继续开路冲锋着。 余德也不是莽夫,熟稔的甩出一团五方云护持住己身,而后腾云驾雾,躲避着黎梧的攻击,并尝试着不断引导着黎梧,将大军往军阵的中央部分拉扯。 “大首领,不可再冲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斩将夺旗,再拖一会儿,商军其他几军追上来,咱们可就危险了。” 一旁的岛夷将军气喘吁吁的提醒着黎梧,黎梧看着余化龙父子咬牙切齿,指了指嚣张的余德,然后带着大军尝试从薄弱处再次凿穿商军。 “传令,放任这位黎首领带所部过去,等会儿听我号令,从中截流,咱们把玄夷留下即可。” 看着冲锋陷阵,大杀四方的黎梧,余德也有些不甘心,他才从九龙岛出山没多久,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于是向余化龙提议道。 “阿父,我等为何不直接全歼了他们,只需要我独门炼制的毒痘出马,保管叫他们有去无回。” 余化龙斜瞥了一眼自家最小的孩儿,同时也是最争气的孩儿,沉声解释道:“呵,你比孟稷伯还厉害吗?孟稷伯再三强调,各军各取所部,稳打稳扎,每一环都必不可少,稷伯的军法可是功过不相抵,你考虑清楚。” “可是我们就这么放任他离开吗?” “那不然呢?困兽犹斗,将死之兽最是凶狠,等你以后为主将后就能明白,有时候能打胜仗很重要,但是能让自己人活着打胜仗更加重要。” 说罢,两人便眼睁睁看着黎梧带着剩余的人再度往外圈逃蹿,然后余化龙强势的用盾甲冲锋,暴力的将长队挤断,留下玄夷所部。 “盾甲上前,箭雨覆盖。” 一波波分段射击的弩箭与仰射的弓箭像是倾盆大雨,落地之后寒芒溅出血花,绽放生命的芳华。 剩下的东夷大军不敢回头,只能咬着牙跟着前方伟岸的首领,拼了命的往前冲,目光茫然的眺望着东方的白云。 这一支饱受苦难的东夷大军,一路经历数次拦截,数次追兵咬尾,一路跌跌撞撞的冲破商军与东鲁的联合封锁。 刚翻越一座高坡,便见到昔日被黎梧压着打的东鲁人从东南方袭来,一阵拼杀过后,又穿过一片半身高的草地,一向被东夷瞧不起的徐国军队也嗷嗷大叫的爆发惊人战力,痛打落水狗。 一路拼杀,一路减员。 渐渐的,黎梧也慢慢的反应过来,自己看似高歌猛进,连破数阵,可是他身边跟随的人却越来越少。 从大营出来为止,少说也遇到了十几波敌军,每一波商军都特意放他突围,错开精锐,刮下身后的友军,就像是切rou一样,一点一点的切碎整块rou排,直到最后只剩下最难啃的那块带骨rou。 等到了山地的边缘,迎接黎梧的,不是逃出生天的喜悦,前方出山的山谷处不知何时,已经聚集起一大片旌旗,等待他们的是以逸待劳的商军主力。 绝望袭来,饶是不停给大军打气的黎梧此刻都忍不住沉默了。 旌旗招展,阵型严明,遥遥可见策马执戟者正是大商之主,帝辛,中军大纛之下则是在秋霜时节摇着羽扇的狡诈者孟尝。 黎梧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大商混乱的君臣关系犹如他混乱的内心。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快,一向自诩智者的他,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决定死守关隘时开始,就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黎梧后悔,如今的局面还不如在商军刚到,立足未稳时直接决战来的痛快,不一定打的赢,但绝对不会被那个小儿欺负成这样,丢人又输阵。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只是轻轻的一步退让,结果孟尝得寸进尺,一套奇正相合的组合拳直接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黎梧凄凉的望着身后不足万人的军队,龙夷不见了,赤夷、玄夷也被留在了身后,只能听见弱不可闻的喊杀声。 三十万大军过淮河,如今身后万人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方绽到底去哪儿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 “平灵侯,你在哪儿?你说好的前后夹击,你究竟在哪儿?我恨啊!” 其实他心里清楚,不是平灵侯来得不及时,是东夷败的太快。 看着在阵前踌躇不前,一身狼狈的黎梧,帝辛郑重的从恶来手中接过一把斧身暗红,斧刃闪烁着鎏金的战斧。 斧身上煌煌王者之气迸发,随着帝辛的抓握,周围之人仿佛见到一只玄鸟在高空中引颈高鸣。 “尝,英雄不死于卑贱之手,此人值得寡人一战,孤要亲手摘下他的头颅做酒器,给予他最大的尊重!” 孟尝挑着眉看向大王,这算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吗? 好像是有点,至少不是什么人的头盖骨都配做大王的酒器,至少袁福通和苏护就没有这个待遇。 孟尝也没有忤逆大王想法的心思,事到如今,黎梧本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他活着,回了淮都也不过是一个失去支持的旧王,东夷喜欢强者为尊,能重新稳住阵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当然,死掉的淮夷王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至少这个人还是蛮有魄力的,未来反应过来变得隐忍蛰伏,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孟尝,恭祝大王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哈哈哈,好,还是你小子懂我心意。”帝辛跨上战马,手中神斧指向黎梧,大声喝道。 “黎梧,寡人看你也算是一代雄主,可敢与我较量一番?” 黎梧眼前一亮,似乎重新见到了光,他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帝辛,似乎有些不理解,身为君王为何要像他这条丧家之犬一样,还要在战场之上冒生命危险,不过,无所谓了,若是真的能在死前拉下帝辛陪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应诺一声之后,黎梧整个人仿佛怔在了原地,犹如灵魂寂灭一样,一动不动。 突然间,一股凶煞的气息从他身体里涌出,不断释放着威压,仿佛天地间有一只孤傲的猿猴脱困而出,俾睨天下的气势一览无余。 孟尝皱着眉头,如果换个其他人可能不熟,论对神话中猴子的认知,在场的人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华夏神话里的猴子有多么凶残。 这熟悉的棍棒,远胜过朱厌却犹如同根同源的山海蛮荒气息,以及那磅礴的控水之力,几乎是一眼就便锁定了他的身份,无支祁,淮祸水怪,不过这位淮水之主当真是可以啊,借助着兵主血脉施展三头六臂,他居然能瞬间从虚空中拽出三根精金铸铁棒,其形其威,与当日朱厌所持一模一样。 难怪大禹要锁你,这得是薅了人家禹帝多少根定河神针?猴儿该打! 恶来又是一把拽住欲要上前的孟尝,轻轻摇着头。 “恶来将军,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不是黎梧,而是另一位强大的存在,大王有危险!” 对于这种偷偷换代练上号的做法,孟尝坚决反对并强烈抵制的,只是恶来却又是憨笑的摇了摇头。 “稷伯,看见那把大斧头了吗?” “那把斧头叫偃月斧,五百年前,成汤先祖就是用这把斧头,一击斩杀夏之神龙①,大王有没有成汤的伟力,我不知道,对面那只猴子也不是本体,难得大王高兴。您就让他去吧,不然又和上次冀州一样败兴而归,受苦的还是你们这些大臣。” 孟尝瞪大着眼睛,看奇物一样看着恶来,平时憨憨傻傻,合着这大兄弟不傻,看人看事一直都明白着啊。 恶来憨厚老实的摸着后脑勺,呲着牙朝着孟尝笑了笑。 而在前方战场之上,两个身影在空中交错,金光闪烁。帝辛身披银白战甲,手持散发着莹莹红光的偃月斧,气势凌厉。东夷大首领黎梧已经彻底化作猿猴模样,手持铁棒,聚气于臂。 两人相对猛冲,战斧闪电般砍来,铁棒迎面而上。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山谷之间。 帝辛猛然一旋,手中偃月在身前划出一道红芒,随着偃月的挥击,众人好似耳边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号角,苍凉的气息刺激得人鸡皮疙瘩直立。这一击势大力沉的劈向大猿猴。 猴子似乎被号角声震得有些发懵,随即双瞳闪烁火眼金睛,神志浑然一清,急忙铁棒挥舞成一道重击,黝黑色的气劲直接将红芒击破,焰火炸裂,两人同时倒飞而出。 “哈哈哈,痛快,猴子,继续来战!” 猴子眼神中的轻蔑更甚,似乎嘲笑人间君王不过如此,比起大禹差了不是一丁半点。 就在他施展法天象地,变大体形之时,猿猴鼻子上出现一个金光璀璨的金铃,脖子上也挂上了一圈巨大的铁索,不停的将他向后拉扯。 猴子勃然大怒,疯狂的嘶吼着,捶打着,巨大的浪花声犹如钱塘江上的潮信,汹涌澎湃的出现在这山林之地,当真是怪异无比。 嘶吼无用,只是片刻后淮水深处的府邸空间中,一只沉睡的巨猿睁开了沉睡千年的双眸,眼眶内两道金光直透云霄,愤怒的咆哮吓得淮水上打渔的渔民纷纷逃离这片水域。 “何人拉我?何人胆敢渎神?” 一名颈上无首的男子出现,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拽着硕大的铁链就往更幽深的空间走去。 “不,是他们先违反了规则,他们的大军有神灵参战,我闻到了那股烧焦的恶心味道。” “傻猴,人家是统帅,什么时候亲自下过战场?” PS:夏之神龙,仅个人猜测,不参与夏朝断代问题的讨论,众说纷纭,夏朝的图腾有熊、龙、禾稷,取龙为参考。 再就是,码字的时候我meimei问我,刑天和无支祁哪个更厉害,我仔细想了一下,貌似我也给不出一个答案,两人没对上过,单纯从战绩来说,刑天舞干戚,对手是天帝,而无支祁被大禹派遣应龙降服,从牌面上看,刑天逼格高一些。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