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兵分两路
清涟想了想，忽然问道：“那你知道那颗‘舍利’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暮笑仔细回想了片刻，还是摇头，“我在离开清河镇之前去佛龛看过，但‘舍利’已经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么。” 清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舍利’非常关键。或许……那个突然出现在清河镇附近的比重零更高级别的零就是为此而来。 想到这里，清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孩子们已经吃完包子回“床”睡觉了，而左师正坐在火堆旁往里面添柴。 “老师。”清涟拉着暮笑走到左师面前，轻声道，“我们刚才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左师放下手里的树枝，转过头看向清涟：“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们……”清涟把刚才他们讨论出来的内容和暮笑所讲述的内容综合到了一起，先在脑子里理顺逻辑以后，才尽可能简洁地讲了出来，自己的猜想则放在了最后，“……所以，我怀疑这颗‘舍利’就是导致清河镇闹零的罪魁祸首。” “这样看来……清河镇的情况远比我想象得更为复杂。”左师沉吟片刻后，视线依次从暮笑、云丹、山鬼谣和弋痕夕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清涟身上，“这样，你们明天就动手，把这些孩子和暮笑一起护送到洛城去，然后把清河镇这边的所有情况都汇报给驻守在洛城的太极侠岚长亭，他会妥善安置这些孩子的。” 云丹抿唇道：“那您呢？” “清河镇这边需要有人盯着，所以护送的重责就只能落在你们肩上了。”说到这里左师的神情忽然一肃，“回答我，你们能不能安全地将所有人送回洛城？”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能！” “很好。”左师的面色稍稍缓和了几分，“都去休息吧，护送任务可比战斗任务难多了。” “老师。”清涟想了想，忽然问了一个问题，“我们把他们护送到洛城安顿好以后，怎么联系您？” “你们完成护送任务以后不用联系我，也不用再回清河镇来找我汇合。”左师将视线重新移回清涟身上，微笑道，“清涟会带你们回玖宫岭向破阵统领复命的。” “我？”清涟听完直接愣在了原地，“带他们回玖宫岭复命？” “对。”左师点点头，半点也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你做事最为认真细致，由你带队我很放心。” “可是……” 清涟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左师抬手阻止了：“就这么定了，休息去吧。” 山鬼谣、弋痕夕和云丹看了看清涟，又看了看左师，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各自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坐下休息。 暮笑则是去“床”边挨个检查每个孩子的睡觉情况。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清涟才在左师旁边坐下：“老师，我不信你没看出来那些红色的雾气是零力。”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师用手里的棍子拨了一下火堆，让火燃得更旺，“难道身负零力的你就不是你了？你要知道力量是没有善恶的，使用这股力量的人才有善恶之分。” “……”清涟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说，“我要是控制不住……” “别怕。”左师拍了拍清涟的肩膀，安慰道，“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弟子，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去做，就一定会有办法。” 他真的能如左师所言，成功掌控这股力量吗？ 清涟低下头没有说话。 …… 第二天，在左师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将所有孩子都安全送下了悬崖。清涟、山鬼谣、弋痕夕和云丹拜别左师后，转身带着孩子们朝远处的峡谷走去。 穿过那条峡谷就是官道，虽然走官道比翻山越岭远，但他们毕竟带着一群小孩子，走山路对他们而言太危险了，还是走官道安全些。 左师带着他们从洛城走到清河镇外只花了三天时间，他们带着孩子们从清河镇走到洛城外却足足花了六天时间。 站在树下远远看到洛城的城墙时，不管是清涟还是山鬼谣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休整片刻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关入城，来到了一家名为“九宫药铺”的店铺里。 清涟把腰间的侠岚牒解下来放在柜台上：“买一钱守宫。” “哟。”店掌柜见状，立刻从柜子后面走出来，“贵客里面请。” 九宫药铺既是洛城最大的药铺，也是玖宫岭驻洛城的据点。一楼看病卖药，二楼则是专供给过往侠岚休息的地方，不对外开放。 “掌柜的，待会儿送些水和饭菜上来。”清涟拦住了店掌柜，“另外帮我给城主递句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他。” 洛城城主，就是驻守洛城的太极侠岚，长亭。 “贵客请上二楼，您需要的东西稍后就会给您送来。”店掌柜也不多问，直接把清涟的侠岚牒递给旁边的小学徒，“你去城主府跑一趟，要快。” “好嘞！”小学徒接过侠岚牒往怀里一揣，一转头就跑没影了。 众人刚上二楼不久，就有其他学徒把清水和饭菜送了上来，一个多月没吃过正经饭菜的孩子们顿时就忍不住了，清涟刚点头他们就抄起筷子埋头猛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清涟打开门，发现是之前拿他侠岚牒去城主府送信的那个小学徒：“贵客您好，城主说他在城主府里等你们。” 说完小学徒把门一带，红着脸就跑了。 清涟回头看了一眼暮笑：“就暮笑跟我一起去吧，山鬼谣、云丹、弋痕夕你们三个人留在药铺这边照顾好孩子们。” 他之所以会带暮笑去，是因为她是驻守清河镇的嗅探，实在不行可以充作人证。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在长亭面前乱说一气，长亭也会相信他的话。因为……长亭也是从鸾天殿里毕业的。 真要算起来，清涟甚至可以叫他一声师兄。 从清涟口中了解到清河镇的具体情况后，长亭先去九宫药铺里给孩子们祛除了身上的零力残留，然后把他们接到城主府里安顿好，最后才连发三道诏令召集城中所有高阶侠岚商讨支援事宜。 当天夜里，长亭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六个两仪侠岚悄悄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