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工作

    云岩剑宗，外门炼器堂。

    管事吴栋站在七名参加考核的炼体三阶弟子面前，负着手，徘徊了一阵，目光不时停留在众人脸上。过了一会，颇为语重心长说道：“我炼器堂招收看炉童子，第一要求忍耐力，你须得受得了这炉子的高温。”

    说到这里，七名外门弟子纷纷点了点头，经过测试，大家已经明白了炼器堂地脉的温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张泽略微扫了一下自己的几位同门，虽说炼器堂招的是看炉童子，但实际上能在外门之中，都是资质不佳，修仙无望之辈，七人中，倒有一半已经三、四十岁。

    只有两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不知为何，其中紧挨着张泽的那名少年，脸上带着笑意，似乎信心十足。修仙路上，每个人的心态都大为不同，张泽看在眼中，倒也没有多想。倒是那少年，感受到了张泽的目光，就在张泽转眼望向管事的时候，那上年目光一冷，恨恨地望了张泽一眼。

    张泽虽未正眼看着少年，但过去的半年里，神识有所增加，倒也察觉分毫，笑了一笑，并没有多做理会。

    吴栋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你还要有足够的聪颖、慧心，炼器不是一项粗浅的体力活，哪怕只是看守炉火，这火几时大，几时小，都是一门学问。”

    说道此处，吴栋似乎不打算再卖关子，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众人身上，环视一阵，开口说道：“经过今天一下午的考核，在你们中间，我发现了两名不错的弟子，你们两位可以留下来，其他的，便请自便吧。”

    “哦？”吴栋话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七人间响起小声议论。

    吴栋开口道：“这两个人分别是原丹药堂看炉童子李象，杂役堂柴房领事张泽，从今天开始，你们从新制作腰牌，进入我炼器堂编制，每月一百门派贡献，半枚灵石。”

    张泽一听，目光一动，其余六人中，一人兴奋，五人沮丧，得意洋洋的正是方才向自己投来不善目光的少年。张泽心中微微一笑，心中想着，这少年原来是从丹药堂过来的，本就是今日看炉童子的有力竞争者，难怪方才颇有些趾高气昂，对于最后离开炉房的自己，也有些许敌意。

    少年的自信是心性使然，张泽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便是我炼器堂的看炉童子，张泽从今往后，你看守‘玄字’房，为期一年，若有表现，考虑提升，李象你看守‘黄字‘，期限同样为一年。在这一年内，你们只要能熬下来，总能学到点本事。”吴栋对着两名新招的弟子开口讲着，今天共有七人参加考核，属张泽、李象坚持最久。

    李象原是丹药房的看炉弟子，丹药、炼器虽相去甚远，可炉房内的众多情况却有不少相似之处，李象能够坚持许久，倒也是情理之中，令吴栋没有想到的是张泽的表现，这位十六七岁的柴房领事表现出了极强的忍耐能力，这么多年考核下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在丹房中静下心来，安心修炼，若不是资料上显示张泽根骨奇差，无望突破锻骨期的话，吴栋几乎要将他收归门下。

    资质差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忍耐高温的能力。剑宗外门炼器堂有天、地、玄、黄四大主要炉火房，分别配置一名锻骨期炉火师傅再加一名炼体期炉火童子，自云岩剑派回归虎丘祖地后便始终如此奉行。

    张泽可谓是“轻而易举”地通过了炼器堂的考核，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王宣的时候，王宣又喜又忧，喜的是张泽终于往上又走了一步，忧的是这门派之中，门道甚多，斗争激烈，只怕张泽熬不过去。

    连夜里，王宣像张泽讲了许多门派里的规矩，不外乎要尊重领导，必要时走点门路，可以省下不少麻烦之类的话。云岩剑宗经过万年发展，人才凋敝，官僚主义横行，在门中，官大一阶压死人的情况也时长出现。张泽虽然混迹杂役堂多年，对于门中诸多现象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耳闻，因此将王宣的警告牢牢记在心中，千恩万谢。

    于是又将自己进入炼器堂的消息告诉了剑老，听得张泽从王宣口中获得的云岩剑宗机构冗余，办事效率极低，不同堂口相互扯皮等言，剑老自是痛心疾首，更加坚定了改造门派的计划。

    五年为一个周期，五年内，一定要帮助张泽进入锻骨期，成为门派首席弟子！这便是剑老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炼器堂的新工作很快就开始了，比起杂役堂领事的俸禄，这里明显高了许多，张泽在柴房工作了六七年，最终也不过积攒了十枚左右灵石，而在这里一年就可以得到六枚，并且还能相当丰厚的门派贡献。

    外门炼器堂，玄字房。看炉师傅是一名四十五岁，锻骨初阶的壮汉，名唤陈保，两米出头的身高，健硕的体魄，走起路来，轰然有声。见了张泽，不苟言笑，说道：“这地脉之火，菲比寻常，沾衣即着，顷刻间能将你这小小炼体修士烧成灰烬，没有我的指示，你不要乱动。”

    陈保声大如雷，张泽惊叹之际，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每日随着剑老学习修仙界里的各种常识，见闻方面，增长了不少。张泽很清楚，若是不小心引得炉火点燃自身，若来不及应对，下场肯定十分悲惨。

    看炉童子的工作时间不定，但一般都在白天。外门炉房向外门高层及内门弟子开放使用，一个时辰五枚灵石，如何cao控炉火，是一项专业知识，那些忙于修炼的内门弟子们，自然不会刻意去学，也不会为了炼制一个物件，几个小时都呆在丹房里，于是便由陈保cao控，张泽打打下手，负责掌控炉火的温度。

    在炼器房里，张泽除了学习到如何利用门派器物控制地脉之火外，每日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不少炼器的道理，张泽最喜欢碰见话多的师兄前辈，这个时候，他便可以学的更多。有时候碰见慷慨的弟子，为了保证质量，要看炉师傅好生照看，便会留下几枚灵石，这个时候，陈保往往会留下一小部分，分给张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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