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索命阵
大半夜放火，我真担心这时候有死鬼冲出来喊报火警。可我忽然闻到空气里一下多了不少刺鼻儿。那味道和过年时烧猪毛的味儿十分类似。 黑驴蹄子！不觉中我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辟邪之物。因为此时那个烧火的东西，形状、大小都很类似。只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紧接着我这位只有一只半眼睛的舅舅随着掐诀念咒，再次逆时针围着他们四个走动。且到现在我才发现，用火光组成的正方形边长刚好是七步远。加上他们四个看守所站的位置算，刚好需要九步。 虽说我对这种事不是很懂，可我相信这绝不是无意而为。很可能是他准确算好的。 没等我看出详细门道，忽然发现赵娜身前的火苗开始变小。紧接着我发现其他几个方位的火苗也出现了类似变化。 风！顷刻间我发现院里的几个小树就像被人拽着树冠开始不断摇晃。那小树仿佛随时可能会折断。风，那是风吹的吗？在那周围我没看到半点不该有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发现只有一只半眼的舅舅也一样在遭受狂风的洗礼。他身上的道袍不仅被风吹得肆意摆动，甚至不断飘摇的下摆可能随时会飞走。幸好那道袍没拖地，否则一旦被脚掌踩到很可能会摔倒。 风！站在四个角度的帮手都感受到了不同的风，可我站在中间并没多明显。不觉中我甚至感觉身上出现了淡淡温热。 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看着不起眼的阵法起作用了吗？还是说火光带来的炙烤驱散了我身上的寒冷。 紧接着，那原本四十几公分高的火苗萎缩得更小了。甚至不到十公分。 蓝色。紧接着我看到那火焰周围凝聚了不少耀眼的蓝色。如果在弱一些和曾经见过的鬼火十分类似。 我原本对四团火还有强烈的依恋。至少它们能带给我温暖。就算周围有来这儿伤害我的死鬼，也会心生忌惮。可现在看那四团鬼火一样飘忽的蓝色，总让人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不觉中我心里甚至冒出一丝恐惧。生怕接下来会发生某种不敢直视的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得流逝着。我这位身穿道袍的亲戚依然摇晃着身体来来回回得在外围走着。从开始到现在，我只能听到他嘴里不断嘟嘟囔囔。至于他念的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清。趁他不注意时，我确实侧耳细听了几次。最终也没得到半点线索。 眼见他依然坚持着起初就存在的简单动作，我不禁开始怀疑他往下没有其他招式了。似乎他准备就这样坚持着直到天亮；或者说直到我们都架不住的时候，他好趁机扛着钱袋子逃跑。 虽说他表现给我们的是腿脚不好，走路一晃一晃的；眼睛还不好。可真要到了关键时刻谁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意外。说不好这都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呢！为了几万块钱，也值得耍赖。 都说：人老jian马老猾，谁能确定他是不是百年的兔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我猛地发现赵娜近前的火苗再次出现了强烈摇摆。好像有人举着电扇以最快的转速吹那火苗一样。可她身前左右除了空荡荡之外，根本见不到半点影子。 最让我感到接受不了的是，我那位眼神不好的亲戚就像没看见，依然低头走他的路，嘴里依然嘟嘟囔囔着。仿佛赵娜身旁出现的危险完全被他忽略了一样。 就在我刚想朝那位心肠歹毒的亲戚大喊时，其他三个方向的火苗相继出现了同样的状态。且他们近前的火光都是朝同一个方向歪。 我的亲戚是以逆时针走动的，而那火苗是朝相反的方向歪的！彼此之间仿佛没有半点关联。 随着我进一步观察，我赫然发现那位亲戚好像是在逆风而行。那风更像在围着我们周围旋转，尤其把火苗也刮歪了。 风！周围的风是怎么来的呢？我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是风的中点。难道这都是阵法带来的吗？ 温暖！之前还存在的温暖，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彻骨髓得阴冷。 现在这个时节已经算是初春了，可在这北方的小城市感觉并不明显。甚至那杨柳河冰层还没彻底融化。虽说我这身穿戴还是冬天的，可这种刺骨的冷让我实在有种窒息感。 冷，手脚是冷的；手肘、小腿是冷的；甚至我能明显感觉后腰有数不尽的阴寒在不断朝我身体里灌。 害怕！我不清楚是这个季节的因素，还是这阵法所带给我的副作用。总之我充满僵硬的身体可能随时会倒下。之前还有气力关注旁边的火苗，可现在我感觉全身都是说不出的沉重，说不出的阴冷。仿佛这身体已经有一多半不输于我的了。 我，我怎么了？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说话，这是谁在说话： “我说：老大，那小子怎么回事？之前用链子已经把他锁上了，怎么后来又被他逃了？不是那瞎子搞破坏了吧！” “你想什么呢！之前我拿水火无情棍已经把他打晕了。谁知道后来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又喝高了呢！” “老大，行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每次喝酒不都是被你带坏的，喝多了，有事你也不管。最后让我在阎王爷面前挨骂！” “哼哼……就知道找客观理由。酒色财气人人爱，你没那个本事消受以后还是收敛点吧！别总想着跟我一起玩儿！” “快，快别说了！看，看那瘸子干什么呢！” 这两个说话的是谁？大尖帽子戴在头上。上面还都有字。一身白袍，甚至把他的脸色也染白了，可他帽子上写了“一见生财”四字；另一个则是一脸凶相，且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脸色也一般不二，大尖帽上写了“天下太平”四字。 毛的！谁？这两个家伙是谁？电视剧里、庙里，我都看到过他俩。专门负责抓人魂魄的黑白无常…… 毛的！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找错人了吧？我已经给那个瘸子拿了四万块，就是要他帮我处理这件事。怎么事情没处理完，却把这两位上差引来了？ 舅舅！那个老家伙还是我舅舅吗？他怎么可以为了赚钱不顾我的性命。四万块白给他了不说，我还被他害死了。 舅舅！去他大爷的吧！老东西，什么玩意儿吧！真欠把他推到狗熊窝里。顺便给公狗熊喂二斤浪药，看他还能不能活着爬出来。 肿么办？我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该怎么办？我的身体除了静静得愣在原地之外，到目前为止也没见他出现半点异动。 死了！我现在这样算是死了吗？接下来怎么办？我是不是马上要被那两位上差打晕锁上了。我听说他们还会带我走那条有去无回的阴阳路。 怎么办？怎么办？我一旦被他们锁上带走，就回不来啦！那该死的老家伙骗了我四万块，还把我玩死了。我绝不能放过他！ 报仇！我必须想办法报仇。就算这辈子彻底结束，我也不能落得这种下场。骗钱，我可以接受。谁让我技不如人呢！可对方不但骗我钱，还要我命。这简直是牲口行为。是可忍，但偷着钻到怀里喝奶的不可忍。 赵娜！赵娜之前不是帮我看着阵法的吗？到我面前来干嘛？眼见她越来越近，我就想一下冲上去，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抱着我心仪的jiejie，就算现在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转身走了！干嘛？她是给我拿衣服去了吗？还是说：她现在已经变心了？ 王芳！王芳怎么也来这儿了？她是我这辈子最应该好好对待的女人。虽说我俩相处时间不长，可我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是她在悉心准备。更叫我那个家里多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让我每天舍不得离开那个家。 就在我刚想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时，那王芳竟然神色不变的转身朝远处走去。且她一样是朝着赵娜消失的方向去的。 怎么回事？她俩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不会是为了我打架去的吧！虽说她俩在我心里都挺重要的，可再怎么说我也没办法接受她俩打架。 小鬼童！怎么回事？小鬼童不是已经离开我很长时间了吗？怎么又来了？甚至在他身后不远，钱志芳还跟在后面。 神猫意思？她俩已经从我的世界里离开有段时间了。现在又一起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并且她俩随着出现根本没有要和我主动说话的意思。我站在这儿更像她们眼里的陌生人…… 不对！不对，这一切肯定都是假的？我清楚记得当时小鬼童离开我时，眼神里已经出现了眼泪。已经说明他心里不是没有我。他和我在一起时，虽说是主从关系，可很多时候我都拿他当我的朋友。我甚至想过在他离开时送给他想要的东西。 肿么了？我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了？黑白无常见过了。更听到他们说到我的事。后来还出现了两个和我最亲近的女人。 晕了！我是晕了吗？ 就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我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总之，直到我再次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周围那种让人纠结的状态依然在持续。 只不过他们四个原本都是站在亮光旁边的。而现在却顾不上地面的阴冷完全坐在那里。甚至我的赵娜jiejie也坐在地上。 他们四个面前的亮光此时已经小到不足五公分高。可就算如此，依然还有强风不时出现。 那蜡烛火苗般的小东西，时而被风吹得只剩下很细小的一道蓝光。可一旦得到机会，那火光短时间就会变大、变亮。没多久又会有强风出现。 就这样，那四个微弱的亮光在不断挣扎、不断表现出顽强。每次临近熄灭的时候，总会得到喘息的机会。那亮光好像用这种方式和某种力量交流。已经达到了不相上下、白热化的状态。 其中任何一方只要再增加一丁点的力气都会把对方彻底打败。 只不过这种现象，在我这个外行看来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我还能看到那瘸腿的舅舅拖着疲惫身体在缓缓前行。 之前我始终没见过她有懦弱或者服输的表现，可现在他的身体明显已经被时间掏空了一般。就连他身上的道袍也没有了之前飘摇时的狂躁。 他是我的舅舅。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始终保持强势。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就连吐痰也表现得十分与众不同。可最终他还是抵不过长时间的坚持。 冷！霎时间我感觉到了身心周围的刺骨阴冷。 站着！我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保持站立状态。只不过双腿已经不是我的一样。除了僵木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种感觉。之前还能感觉到地面的刺骨阴冷，可现在彻底消失了。 不对，不对。准确的说我身体时刚刚恢复一点意识。我全身上下多处都出现了一下、一下的断流感。那意识很像是心脏里的血在断断续续得流淌。可能随时会彻底停下。 什么意思？之前我感觉还算一般。可现在落得这步田地，是代表即将彻底失败了吗？ 失败是什么？失败之后我还能活着吗？这个认钱不认人的舅舅能活着离开吗？赵娜她们几个不会有事吧！ 人活着很累。可此时我真切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沉重。似乎要比之前任何时候更累。 身体里断断续续流淌的鲜血真不如直接停掉。停掉之后起码不会感觉到全身上下的麻木；更不会感觉到周围的阴冷。 时间还在吗？不是已经彻底停止了吧？我怎么感觉瘸腿舅舅停下了呢？ 肿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停下？这样下去不是要出大事吗？原本这是个阵法，他停下不是把其他人都坑了吗？ 舅舅，这个曾经假装强势的舅舅简直是个害人精。为了赚钱不但把我害了，还把肖玲、赵娜她们都害了。他死了不要紧，为什么要把别人都害死。简直是牲口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