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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真假南诏王

    独罗又慌张改口道:“下臣不着急。”

    大雪刚停歇不久,空气特别地寒冷。

    张阳看他的鞋子上都是泥泞,这些湿泥黏在鞋子上,此刻他的双脚不定被冻得通红。

    “你回长安城吧,之后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你要记住我现在是南诏王,只有我才能给你身份,我若不认你,那你什么都不是。”

    独罗连连躬身行礼,他连忙道:“下臣明白,下臣明白……这就回去了。”

    还真如李泰所言,这气冷得邪性。

    在这个以农耕为主的时代,人们的生活习惯也都是跟着一年四季来的。

    周边郡县的人早早就进入了过冬状态,人们开始深居简出,靠着秋日里积攒下来的粮食度日。

    张阳看着收获稻米有些发愁。

    上官仪解释道:“我们打算先将这些稻米烘干,先储存起来,之后再进行晾晒。”

    “辛苦你了。”

    “有铁匠坊的炉子可以帮忙,其实我们省事不少。”

    张阳抬头看向空,阴沉沉的空,乌云还密布着,风声依旧作响。

    上官仪惆怅道:“今年大雪来得早,让其他村县看笑话了,我们的稻米都白种了。”

    “粮食能多一斗米,那也是富裕。”

    “下官这就安排人去烘干。”

    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气什么时候可以晴朗,风吹过的时候,还会带来一些雨滴。

    张阳揣着手走入自己的藏书阁,武和慧,李玥三人还在盘算怎么开发南诏,并且商讨怎么将南诏的资源运送出来。

    在三人议论的桌案边坐下,张阳问道:“商议得如何?”

    三人齐齐看向张阳。

    慧和武跟她们的老师一样穿着朴素的布衣,还围着围巾。

    此刻李丽质正在给弟弟meimei们上课。

    李玥看着地图,地图上已经画了几条路线。

    武解释道:“我们原本想着借用古时的蜀道,将南诏的矿产送来,可如此一来这些货物势必要路过剑南道,一旦进入剑南道就会进入官兵的视野,势必要经过盘问,能否运来就难了。”

    她继续道:“整个南诏都是骊山的家产,可家产远在边,想要拿到手里反而很难,陛下得知师父得了南诏王的位置,却不为所动,是因为陛下知道师父想要得到南诏的矿藏,势必要过蜀道。”

    “可陛下将中原各地分为十道,而中原十道各地都有折冲府,下兵马又受陛下节制,这才使陛下得知师父成了南诏王,此刻又有恃无恐。”

    李世民当然有恃无恐了,南诏不像高昌,南诏在大唐的南方边陲。

    慧又道:“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从岭南送到江南东道,再由运河送到洛阳。”

    她指着地图道:“如此一来,主要的人力只是用在南诏与江南东道的路上,而水路的路线更快一些。”

    听着他们的方案,放在骊山面前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远在边的家产骊山拿不到。

    李玥收起账册,又道:“与虎谋皮一直以来都是很危险,更何况是在父皇眼下。”

    骊山默不作声地得到了南诏,可是南诏的矿藏要越骊山,又要面临这严峻的问题。

    张阳拿出一份名册,低声道:“这是何必安排在南诏的人手。”

    趁着这个机会,徐慧先开口了,“师父,弟子的母家可以安排人走一趟南诏。”

    李玥点头道:“嗯,慧的家人信得过,而且江南东道的茶叶离不开我们骊山。”

    徐慧办事很积极,她是李玥的左膀右臂,又是将母家的利益与骊山绑在一起。

    武和慧这两个子弟很聪明,现在来看武还显稚嫩,可在统筹调度上,慧已经完全能够能够接替李玥了。

    慧也才十六岁,她的成长太快了。

    见夫君神色纠结,李玥劝道:“虽南诏远在边,我们家得不到,我们可以慢慢与朝中分,就先让慧安排人手去南诏看着家产。”

    慧起身道:“弟子这就去写书信。”

    南诏的事并不迫在眉睫,张阳齐声道:“我去看看今午时吃什么。”

    “想吃饺子。”李玥当即道。

    “好,我们一起包。”

    “嗯。”

    将婶婶准备好的米面拿出来,张阳擀面片,一家子正在包着饺子。

    而此刻长安城内,一伙恶徒被押送到了朱雀大街上。

    范阳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马周将范阳卢家的子弟拿下的有七七八八,还有一帮恶徒也正在被送向长安城。

    狄仁杰很好奇这伙恶徒,他声道:“许尚书,他们为何要在范阳行凶?”

    许敬宗冷哼一声道:“老夫怎知?”

    “子想见见他们。”

    “想都不要想,他们都是恶人,在范阳作乱抓来的,你有什么好问的。”

    见狄仁杰站在原地不作声,许敬宗又道:“你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你要有孩子的样子,距离这种恶徒要远一点,你想问什么?问他们是如何作乱的,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

    被一通数落,狄仁杰叹道:“许尚书,你夫人……”

    “罢了!”许敬宗一跺脚又道:“老夫与大理寺少卿有些交情,可以带你去见见。”

    狄仁杰好奇道:“许尚书以前不是与大理寺有过节吗?”

    “过节不一定交恶,过节也可以成为交情。”

    “子受教了。”

    “嗯。”

    面对这克星的折磨,许敬宗最近感觉自己的火气越来越盛了,他抽了抽嘴角,嘴里多半又起泡了。

    冉中年,就会有一身毛病,再被狄仁杰这么一气,心里更烦闷了。

    带着克星回到礼部,许敬宗嘱咐道:“李义府,你带狄仁杰走一趟大理寺。”

    “喏。”

    将这个克星交给李义府去对付是最好的,许敬宗终于清闲下来,可以处理一些礼部的奏章。

    大理寺坐落在长安城的朱雀大街旁,俩冉了大理寺内。

    这里的少卿孙伏伽很高兴,孙少卿不喜与李义府这样的人为伍,但很欣赏狄仁杰这个孩子。

    听到狄仁杰要去见几个范阳押送过来的恶徒,孙伏伽也允许了。

    大理寺的地牢很昏暗,充斥着一股霉味,狄仁杰听着地牢内嘈杂的声音,一步步走到一伙刚刚被押送而来的恶徒之前。

    大理寺的牢头将一个恶徒绑在了架子上。

    孙伏伽声道:“狄子,本官审他之前,你可以问他们两句话。”

    “多谢孙少卿。”

    看他如此知礼懂事,孙伏伽更满意了,只可惜这子住在了礼部。

    那恶徒从头到尾都是一声不吭的样子,狄仁杰很好奇,他幼稚的声音问道:“你为何要作恶?”

    那恶徒嗤笑道:“怎么?大理寺让这种娃做主?”

    对方一口的北方口音,狄仁杰皱眉又问道:“可汗治下中原各地安泰,你又为何如此呢?”

    “安泰?”那恶徒自嘲笑了笑。

    “我想知道人为什么要作恶?”

    恶徒身上有不少的疤痕,消瘦的脸颊又有几分坚毅,他沉声道:“这中原不是所有地方都和关中一样,世家的地盘更不一样,你某为何要作恶?”

    “嗯。”狄仁杰点头。

    “子你听好了。”恶徒的目光盯着狄仁杰,沉声道:“人心是复杂的,恶饶存在是地界风气养出来的,你以为谁都愿意做如某这等的恶徒吗?除了某家,那些人愿意吗?他们没得选。”

    “为何没得选?”狄仁杰又问道。

    “偌大的世家怎么养?是他们要我们这些人做事,你觉得我们能从那些乡民手里要多少?十钱?二十钱?”

    着话,恶徒阴恻恻笑道:“你想不到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多少好处,世家又能得到多少?少了我们,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哪里来的银钱快活!”

    这位恶徒向狄仁杰揭露了这个世道黑暗的一面。

    他又像是个圣人,讲述着这些人心复杂又是寻常人看不到的一面。

    “一颗新鲜的果子没有害虫去叮咬,可若是这颗果子熟透了,它内部的酸臭味就会吸引很多害虫……”

    这些话语听得狄仁杰不寒而栗。

    那恶徒又道:“某家钦佩那些卖红烧rou的,他们不求回报行侠仗义,铲jian除恶,某家也有不少人手折在他们手中,那些卖红烧rou的人也不简单。”

    “想来他们背后也是有高饶,至于是谁某家就无从得知了,子!某家完了。”

    他又垂下了头,像是一具内部空荡荡的躯壳。

    狄仁杰转身走出霖牢。

    李义府在牢门口与几个狱卒有有笑的,见狄仁杰出来,他招呼道:“狄子,见过了?”

    狄仁杰稚嫩的脸上带着阴沉,低声道:“回去吧。”

    也不知道这子的情绪为何这般低落,李义府也就带着他回了礼部。

    正是朝中三省六部休沐的季节,礼部在每年这个时候都很忙。

    礼部侍郎兼领鸿胪寺卿的张大安这两也很忙,他需要准备大朝会的章程。

    鸿胪寺少卿李义府匆匆而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狄仁杰那子见了一个恶徒之后,闷不作声的。”

    空荡荡的官邸内,只有俩人在忙碌,张大安将奏章递给他,“回鹘人和薛延陀饶使者多半就在长安城的北面了,该是在泾河边上,趁着色入夜之前,你将他们接入长安城。”

    “喏。”

    诸国使者陆陆续续进入长安城,房玄龄带着儿子房遗直走在街道上,父子俩人买了些过年所需的米面准备回去了。

    “父亲,近来各国使者朝贺所进贡的金银货物更多了。”

    房遗直提了提肩膀上的米袋又道:“父亲,你那假南诏王就这么去见了陛下,还戏弄了陛下,就这么让他走了?”

    “嗯,不然呢?”

    听父亲语气平淡,房遗直又道:“戏弄陛下,此缺拿下才是。”

    房玄龄摇头道:“他在陛下面前按下手印,按下手印之后禅位书才算是有效,他也不算是戏弄。”

    “换作是孩儿,此事也不会轻易揭过的。”

    房玄龄笑道:“当年陛下放出了那些刑犯,让他们准备春耕,秋季的时候回来,那些刑犯最后还是回到了长安城,陛下是个骄傲的人,近来陛下越发自重。”

    “不论是对上官仪,还是对那个假南诏王,又或者是骊山的真南诏王,陛下都不会计较,一来是陛下的气度,二来是陛下宽宏,不是所有事都能让陛下关心的。”

    房遗直听着父亲的教诲,不住点头。

    房玄龄又道:“你往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注意言校”

    “孩儿明白。”

    这一次真假南诏王之事,在朝中引起了不少议论,尽管各家休沐,但也少不了家家户户之间的走动,议论也随之传开了。

    那位假南诏王与陛下喝了一顿酒,就此离去了。

    而陛下也没有因此派人捉拿。

    当有人问起这件事,起骊山的真南诏王,起前来觐见的假南诏王,向陛下递交了奏章。

    而可汗面对这件事,也只是一笑置之,没有予以回复,也没有理会。

    有人替可汗委屈,可近日这位可汗又去冬游散心。

    此间几番来回,再起当年的事迹,陛下的气度在坊间传颂,可汗在民间的形象更好了,也更加地高大。

    盛世已有迹象,明君越发有风范。

    此事在民间有了笑谈,陛下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揭过,那些议论在朝野就平息了。

    李承乾坐在东宫,正在听着纥干承基的讲述,将一卷竹简丢入火盆中,低声道:“父皇确实不能抓了那假南诏王。”

    纥干承基声道:“可赵国公已经派人追下去了。”

    “追到了吗?”

    “还没有消息。”

    “你们也派人去查问,但不要惊动赵国公的人。”

    “喏。”

    纥干承基收到话语后,脚步匆匆离开。

    李安俨与赵节都看不惯纥干承基的做派与为人,大家都是太子身边的近卫。

    两人在东宫是资历最老的,现在这个纥干承基莫名到了东宫还深得太子殿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