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转机
“哎，我的脑袋，我真是昏了头……”黎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自己怎么完全就想着靠自己小儿子出谋划策了。 黎彻确实拖延了那些咄咄逼人的讨债人，可他也不过是个小孩，这些工厂经营，这孩子怎么会懂。 自己不能把什么东西都压在他身上。 “阿彻，你也累了，去看会电视吧，然后过几天妈给你办个住宿，你先好好学习，家里哎……你也不用担心，妈和你哥想办法。” “可是我真的有办法…”黎彻想要帮忙分析一下扑克厂扑街的原因。 不过黎母并没有继续搭理黎彻，沉默着讲黎彻拉到沙发上。 旋即，黎母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想要打开电视机，缓解下气氛，但是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开机。 “嘿，谁那么缺德啊，有病是不！把我们家电池诶给偷了！”黎母恼火道，遥控器一翻过来，她才发现这玩意电池给人扒拉走了。 看来是那些人讨债的时候太过混乱，家里东西都被偷了不少，不过这个闷亏也只能吃下了。 ……………… 下午。 家里三个人都在枯坐着，苦思冥想着怎么才能赚到钱。 黎彻的嫂子中午之后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家里客厅就黎彻还有黎信辙和黎母三人。 黎彻大哥黎信辙也是坐在沙发上只愁眉苦脸地抽着烟，琢磨着怎么才能赚到钱。 过了一会。 黎信辙突然说道：“我去找人试试，能不能申请破产。” 之前黎彻那一番话也是点醒了他，就是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但是现在都要死到临头了，哪里还管得上良心，不论怎么样也要准备后路的。 但是，哪知道黎彻其实是半编半猜，他也不是很清楚是否有这条政策，不过按时间来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有破产政策了。 随后。 大哥和黎母商讨了一番之后便出了门，准备去找温城里的领导看看能不能申请破产了。 “要做好不能破产的准备，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能不能破产……”黎彻开口道。 看着家里人病急乱投医的模样，黎彻也是有些无奈。 可黎母似乎铁了心不让黎彻再参与这事了，她只是开口道：“你就别管这事了，能不能申请破产都让我和你哥来，你这孩子先安心学习吧。” 接着。 “对了，我再试试能不能找朋友借点钱了。”黎母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向固定电话。 开始拨打起电话来。 “喂，张姐，啊，我是那个李彩芬……在忙啊，哈哈，那下次聊。” “许处长，哎，对对对，我是锐国媳妇，就是想问下您……嘟嘟嘟。”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盲音。 又打了约莫好几个电话，甚至还朝着银行也打了几次，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松口借钱。 看着黎母越发颓废的神色，黎彻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烦闷正欲开口之际。 这时候。 “哐当。” 大门打开，原来是大嫂回来了，她提着一个黑色破袋子，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进了屋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 “妈，我找人周转了些钱。”这时候大嫂周淑开口了。 黎彻有些疑惑，家里最近能借钱的人都借了个遍，嫂子从哪儿周转的钱。 而黎母则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淑。 好一会儿，愣了愣之后，黎母站了起来。 “诶，你的手表还有，那条项链呢？” 黎彻听闻也跟着打量一下嫂子，他也发现了之前嫂子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项链和手表都不见了。 项链是她和大哥的定情信物，手表则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是平日里嫂子最喜欢的东西。 周淑装出无所谓地模样笑盈盈地说道：“咱家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那些东西拿着也没用，就拿去当掉了。” 但是眼角微泛着红，很显然是哭过的。 黎母嘴巴抿了抿，眼睛都忍不住有些发憷，她无言地拉着周淑坐了下来。 嘴里小声嘟囔着：“都是我的错，是妈没用。” 嫂子柔和的笑了笑：“没这一回事，而且有钱了咱们再拿回来就是了。” 黎彻也是深吸一口气，看着亲人奔波劳碌，可自己无从下手的感觉真不好受。 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家人是完全不想自己插手这件事了，所以说什么都没用。 “对了，妈，要不然给我爸他们打电话，找他们借点。”周淑又道。 大嫂周淑是意乌人，家里面同样是办厂的，一家人做的方便面生意。 “不行！亲家公那家方便面厂最近生意也差，能借咱们家钱的大都借给我们了，再拖你们家下水不好，还有当年你嫁过来的时候，我和亲家公打了包票老大会让你幸福的，结果现在还是苦了你。”黎母毫不犹豫就拒绝了，随后长叹一口气。 大嫂周淑也是没说话。 确实，之前大嫂和娘家人通过电话，家里面方便面生意被弯省的几个方便面大厂给挤压的几乎没有多少生存空间了。 这个平行时空，统一和康师傅同样也作为泡面厂存在，并且他们的竞争要比前世时空来的更为激烈和恐怖。 大哥二哥打架自然是小弟全部遭殃，面对大哥二哥毫不讲理的超低价销售模式，甚至还有倒贴送香肠的手段。 如今大大小小的方便面厂都处于滞销状态，就是因为这两家这2年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妈，嫂子要不然让我试试？我来帮忙想办法吧。”黎彻试探着问道，看看嫂子会不会帮腔。 “哎，你就别趟这浑水了，你之前还说赔命，真是吓死我了，我知道你这孩子担心家里，但其实，妈还是有主意的，家里还是有办法的。 你好好学习，千万别被那些人影响了，这事我和你哥想办法就好了，以后考个清华去BJ上大学，安安心心学习。”黎母这时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妈，要不然，我们先把小弟送到杭市去念高三吧，温城这里影响不好。” “小弟去杭州的择校费，从我嫁妆里出吧，剩下的钱……然后剩下的钱大家想想办法，怎么用来赚钱吧。” 嫂子开口说道，黎彻没想到嫂子居然也不信黎彻有什么办法，反而还想着讲黎彻送到杭市读书逃债。 “也只能这样了。”黎母点了点头，黎母的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也早就用完了，虽然对用儿媳的嫁妆非常内疚，但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黎家已经是走投无路。 “不是啊，你们就不能等我分析一下怎么赚钱嘛。”黎彻内心暗道。 就这样，两个女人就将黎彻接下来的行程定好了，她们俩似乎没有任何让黎彻继续参与这件事的想法。 黎彻尝试着说什么，可她们依旧完全听不进去，在她们看来，小孩子就老老实实学习，这些困难的事情就由她们扛着好了。 黎母找了电池装上遥控器开了电视，就敷衍着让黎彻看电视去了。 看着软硬不吃的黎母，黎彻也有些无可奈何。 ………………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电视里好汉歌响起，这个平行世界倒也居然也有水浒传，电视里颇为熟悉的脸孔来回出现。 不过，黎彻此刻无心看电视。 他现在就想着该怎么说服家里人，让她们答应自己帮忙，可是黎母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坚决了。 “咚咚。” 这时候，大门门铃响了起来。 并非是什么债主，也不是黎信辙回来了。 黎彻抬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50来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 “亲家公，你们怎么来了。”黎母瞪大眼睛，旋即急忙招呼着这二人坐下来。 这两人就是黎彻嫂子周淑的亲哥和她爸。 “亲家母，我之前听我闺女说了，你家被讨债的堵了，就连忙坐船过来了，这是我们家凑出来的钱，你看看能顶用吗？”周建华掀起衬衣，腰上竟然缠着一条丝袜，解了下来放在茶几上。 这丝袜里装着不少钱。 这年代，小偷实在太过猖獗，刀片一划钱就被偷了，也就只能用丝袜装钱绑腰上，甚至还有人内裤上缝个兜装钱，还有人鞋底装钱的，但就算这样小偷也是无法断绝。 黎彻看着这二人，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很难表述。 顿时，重新回想起嫂子娘家人开方便面厂的。 伴着电视里的水浒传。 忽然间。 一个在前世风靡全国小学的方便面零食在黎彻脑海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