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所谓年少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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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打断了楚宇的思绪，随后他站起身回过头来。 “柳倾言？你出来……有事吗？”楚宇问。 “那个，我……我有话和你说。”柳倾言眼神躲闪，双手指尖紧紧勾在一起，一句话支吾半天。 “什么事，在里面不能说吗？”楚宇有些疑惑。 “里面有点吵……。”柳倾言朝着身后屋内指了指，点点头说。 “好吧，那你说吧，什么事。” 柳倾言随之低头沉默了数秒，楚宇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并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等着她开口。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柳倾言低垂着眼帘轻声问。 “还算可以吧，反正也不会再差到哪儿去了。”楚宇随口回答。 “那……我听齐晓逸说，你毕业后这几年都在做兼职。” “是的。” “可是！……为什么呢？”柳倾言紧跟楚宇的话尾，不禁往前迈了一步，声音也逐渐响亮。 两个人的距离在此刻很近，楚宇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视线正好对上那双精致动人的紫色眼瞳。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呢，…………你曾经和我说过吧，人活着，哪怕拼上一切也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为别的，只是要告诉自己，要成为一个……不会再去悔恨的人，所以，我不理解。”柳倾言情绪逐渐激动，与此前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 但很快她又低着头，或许是觉得有些冲动了便没有再开口。 “…………”楚宇望着她依旧没有作声。 两个人就这样又沉默了许久，直到柳倾言再次抬起头。 “我……” “你想好了要说吗？只是我的答案或许不会变。”或许是猜出了柳倾言下一秒想说的话，楚宇选择直接打断了她，以楚宇的个性他其实完全不用在意这些，拒绝不过是他一句话，他不必对此有任何心理负担。 只是如今他才刚开始了解这个女孩，他有不忍心，甚至于后悔当初说了那些话，但在他看来遗憾这种东西埋在过去就好了，带回现在没意义，因为改变不了什么。 柳倾言听着楚宇的话突然笑了，笑容很美很治愈，不知为什么又带着些许伤感，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看来师兄你真的很厉害呢，这样都被你直接看出来了，原来我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啊。” “不是，只是感觉，感觉你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能够意识到你要做什么。”楚宇想着这样说。 “原来这么简单啊，这么简单我就被看穿了，可是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鼓起勇气的。”柳倾言转过身趴在围栏上，精致的面容上目光呆滞。 楚宇偏头看向柳倾言，他好奇这女孩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他，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哪怕知道结果如此也还是要继续坚持，这样做有意义吗？” 柳倾言心微微一颤，她缓缓转过身，抬头直视着楚宇，没有了此前的紧张和羞涩，眼神变得忧郁而坚毅，有那么一瞬间楚宇觉得柳倾言就像是从画作中走出的人物，绝美清冷。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啊，可有些爱却只能一个人努力，师兄，你懂什么是暗恋吗？”柳倾言那么认真的说着，明明就是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却好像掩藏着巨大的悲伤，“那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总有一个人会在另一个人的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你拼命的想要追随他，他那么遥远那么炽热，你好像永远够不到，可你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停下了你连仅存的光与热都没有了，剩下的世界就是一片漆黑。” 楚宇安静的听着她讲，这些他确实不懂，他没机会也没必要去琢磨感情这种东西，此刻他能做的只是就这样看着柳倾言，好像只要这样自己就又可以看懂她一点。 望着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楚宇，柳倾言抿嘴笑了笑，背靠在围栏上，“所以我说师兄你不懂啦，你就是那么遥远的人啊，像星星，即便我花了这么些年，哪怕到现在我也没机会。” “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自然也不会成为你很重要的人，就像大学时那些所谓的追随者，她们在幻想的基础上，将自己的情愫寄托在某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可能是我，未来也可能是别人，但那始终是没有意义的。” “师兄你把我当什么啦，我和那些成天犯花痴的狂热粉丝可不是同一类性质，师兄你其实一点都不懂我啊，在你眼中我和大部分人一样，是那种很不起眼的女孩，即使从你身边路过也细小的就像灰尘，可我还是很感谢你愿意捡起我，捡起一个没什么用的玩偶，对于你来说只是路过时一个不经意间的挥手，可对于我来讲，是一生的救赎。” “什……么”楚宇目光游离，这些话像是触动了他内心细软的某一处角落，不经意叹出的话语中透着迷惘。 “师兄你忘记了一些事啦，不过你可能不是忘记了，而是从未记得过。”柳倾言抬头望着天花板，眼中似乎含着泪，微光中晶莹闪烁，久久的轻声说道，“就像人不会记得很多年前救过一只猫，因为只是恰好在它遇到困难时路过，又恰好你伸手就能帮它，于是你就伸手了，仅此而已。” “可猫不一样，它认定就是你了，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嗅着你的味道到哪都会跟着你，你想甩都甩不掉。”柳倾言一个人自言自语，讲的话似乎和前面的话题一点关系都没有，听起来那么不着调，可楚宇却觉得很沉重，很悲伤。 “这只猫……。” “师兄，你愿意听听这只小猫的故事吗？”柳倾言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了楚宇的话，如同楚宇料到了她一样，柳倾言同样捕捉到了楚宇的想法。 “好。”楚宇回答道。 柳倾言安静了许久，这之后完全就是她的个人独白，楚宇是唯一的聆听者，两人在这个绝对不会被打扰的英伦走廊上，阳光从天窗坠落在他们身上，共享着那段绝对称不上美好的故事，此刻他们的距离很近，心的距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