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鬼的心思

    “我原本只是想和你谈谈，但这家伙涉及到的事情实在有些多，如果就这样让她死在这里我也会感到头疼。”秦墨语气冰冷。

    “公子若想与奴婢共赏花月自是甚好，何必为一个青涩丫头着急？”女鬼掩嘴一笑，双手一撑想要从桌子跳下来。

    秦墨抓住女鬼滞空的机会，无数阴影化作利刃刺向她，转瞬就洞穿了她的身体。

    被阴影刺穿的女鬼面色痛苦，鲜血从嘴角溢出，秦墨却迅速转过身，一道阴影屏障由地而起，将背后突袭来的另一个女鬼的利爪死死卡住。

    而原先被洞穿的女鬼已经变作一张纸人，纸人眼冒凶光，笑容诡谲。

    秦墨一跺脚，属于秦墨的身后的影子立了起来，与纸人扭打在一起，秦墨则盯住了面前这个被卡住的真女鬼。

    影子的质量自然更胜一筹，很快就撕碎了纸人，而秦墨眼前的女鬼一用力断掉她的一根利爪，向后跃出一步拉开了距离。

    “咯咯咯。”女鬼轻笑着，指尖还在流血。

    “公子好生凶悍，奴家只不过是想离公子近些，竟要如此狠心。”女鬼容颜一换，变作了舞池里的绝美舞姬，皮肤白皙靓丽，眼神楚楚动人。

    秦墨可不管这些，他能感觉出来雪狐的状态很差，而且还在进一步恶化，他需要迅速拿下女鬼才行。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秦墨双眼微眯，杀意即刻爆发，空气转瞬凝实，女鬼只觉全身都变得有些黏糊，下一刹无数阴影席卷而出，床底，门户，窗沿，房间内的所有影子都搅动起来。

    女鬼再次被阴影刺穿，秦墨却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是快速环顾四周。

    不出所料，被穿透的女鬼依旧是一张纸人。

    “难缠。”秦墨暗想，精神状态缓缓上涨，注意力高度集中。

    女鬼很耐心，他却剩不了多少时间。

    秦墨回看一眼雪狐，她的面颊如月光惨白，额头冒出冷汗，身体不自主地蜷缩着。

    秦墨很谨慎，想的也很多，很快就想明白了雪狐的状况。

    雪狐压根就不是在触碰到手镯的那一刻陷入精神困境的。

    秦墨虽然装作不关注雪狐而是自顾的检查房间其他的事物等待女鬼上钩，但影子却是牢牢将雪狐的境况掌控于手。

    影子与秦墨有着奇妙的联系，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出来一个器官，多出来一只手，一条腿，一双眼睛，属于雪狐脚下的影子一直是秦墨的重点关注对象。

    也就是说，即使雪狐时时刻刻都在秦墨的保护下，她依旧中了女鬼的精神招数。并且还能让秦墨察觉不到，那这份能力就有些恐怖了。

    要知道秦墨一直以来都是靠危险感知在度过难关。这似乎是死亡送给他的一份特殊能力。

    然而这份让他在第一次地下城里无数次对危险的敏锐感知此刻却失效了。

    秦墨相信死亡，也相信死亡送给他的这份能力。

    所以秦墨觉得这不可能，至少说就算雪狐会中招他也能够察觉到女鬼做了什么，对雪狐用了些什么。

    可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那么秦墨很快就调转了思考方向并快速地想明白了这一切。

    ——在女鬼设下的酒楼盛宴上，因为雪狐的一时大意疏忽与好奇而与女鬼对上的那一眼。

    就是在这一眼对视里，雪狐中的招。

    那时的秦墨就感觉到一些东西在无形中产生变化，如此他的心里才会暗道：要糟了。

    因此在同一时刻秦墨就悄然中把注意力集中在雪狐身上，以免她出现问题，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勾引女鬼上钩。

    可是紧随而来的诡异铃声与闯入女鬼布下的结界里的捕头与白衣男子却打破了这种无形的牵绊。

    而秦墨之所以不在捕头对女鬼展开进攻的时候帮上一嘴也是因为雪狐，他只能选择待在雪狐身边帮助防守。

    秦墨的情绪术士从一开始就能看见女鬼只不过是用一张纸人在与捕快激斗，那么女鬼藏在哪，她要做些什么？

    他根本不敢离开雪狐半寸，可以说雪狐的存在极大限度了秦墨的发挥。

    万一呢？万一他一离开雪狐身边女鬼就趁虚而入呢？

    根本不用想，女鬼的其中一项属性绝对是拉满的，这可是C级入口，完全不同于D级入口。C级入口与D级入口最大的不同就是属性的极限被打破，如果说D级入口尚且还在普通人类的范畴下，那么C级入口就已经彻底迈入超能化范畴。

    所以，她为什么会看上雪狐？为什么要从在酒宴上那不经意对视的一眼就开始布局？

    女鬼在等。

    或者说女鬼知道秦墨的感知能力极强，这是秦墨主动表现出来的——在女鬼布下的酒宴上秦墨以她都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破了局，看穿了酒宴的假象。

    也正是因为秦墨的这一份超强感知让女鬼在心中悄然打下了计划。

    这也变成女鬼愿意藏在酒楼中冒着被至阳至刚抹杀的生命风险等秦墨的原因。

    她知道秦墨会来找她。

    “原来是这样啊。”秦墨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在女鬼酒宴被破后，酒楼恢复了原状。最关键的一个无头死尸就是在舞池上身材婀娜的舞娘。

    一个尸体自然不值得引起秦墨的关注，可是刚才女鬼变作的曼妙女子身上的装束却与在舞池上的舞娘尸体一模一样，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粉红色的情绪火焰……嘿，原来是这样啊。

    秦墨手上的阴影汇聚成一把尖刀，他抬起手，反握尖刀，毫不犹豫地向着雪狐的脸上划去。

    “竖子尔敢！！！！！”窗户随“砰”的一声炸响被打开，床榻被掀翻，强悍的阴风将房间吹的乱七八糟，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枕头破碎棉花飞絮，床底的琵琶发出铮铮铮的声音后琴弦立即断裂，不过片刻满地狼藉。

    在秦墨的眼前，一个眼睛猩红皮肤发紫的狰狞女鬼张开獠牙，利爪拼死挡住了秦墨要划向雪狐脸蛋的阴影尖刀。

    秦墨将脸凑近，四目相对。

    “终于肯出来了？”秦墨沉重且浑浊的呼吸扑在女鬼脸上。

    看着秦墨眼中的疯狂与嘴上张扬的笑意，女鬼眼神晃动，突然感到心中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