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圣
“小道士，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老夫说的很好笑吗？”陆云雷明显对唐千默突然发笑有些不悦。 唐千默连忙解释道，“两位居士误会了，小道并非是在笑居士方才所言，小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 “好笑的事情？”两人闻言，一脸愕然。 “小道只是想起来，多年前在山上道观之时，阿大与小道一起抢夺贡品时的景象罢了！一时间未忍住，还请两位居士见谅！”唐千默一脸平静地说道。 “阿大？”两人又是一脸茫然不知。 “阿大是我师傅在山上养的一只鹦鹉。”唐千默一脸平静地说道，“小道时常会因为它偷食观中供果与它争斗，所以方才小道想起此事，才会忍不住发笑。” “好你这小道士，我看你这纯粹是拐着弯，想法设法的来骂老夫。”陆云雷怒道，“老夫再是不济，好歹也是紫霄门一门之长，岂能受你这等羞辱。今日，你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老夫必是要替你家师长好好管教你一番。” “我倒是觉得这小道士挺有意思的。”还未等唐千默回应，韩冰河却是开口道，“是你非要问人家小道士发笑原因，如今却是自己要对号入座起来。” “你这意思，是我在故意找茬咯！” “那我倒是不敢这番去想，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看你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好歹在江湖上也是声名显赫的前辈了，怎地如今还是这么暴躁，在这跟一个小道士置什么气，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个臭脾气，一点都没变。”韩冰河头也不抬缓缓道，“依我看，就算他真的是借此故意为之，也并无任何过错。” “好！好！好！”陆云雷气道，“刀圣不愧是刀圣，不仅仅是刀法厉害，这言辞也是如此犀利！我陆云雷不才，今日倒也想领教一番刀圣的威名！” “我今日不想出手！”韩冰河头也不抬，“你也打不过我！” 话虽短，底气却是十足。 陆云雷闻言满脸气愤，“你说我打不过你，来来来，我们这就出去好好打一架，倒是让我领教领教你这个传说中的刀圣，究竟如何的不凡，究竟是多厉害！倒是让我也见识见识，这么多年你的刀法究竟是长进了多少！”一副不打一架，不立刻决一高低誓不罢休的模样。 “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韩冰河闻言淡淡说道，“为何每次你我二人见面，就非要动刀动枪的地步，才肯罢休！” “师兄？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这么多年来，但凡你心里有我这个师兄，紫霄门又岂会是如今这副模样。”陆云雷一脸气氛，“但凡你心里有我这个师兄，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会死不瞑目，也不至于到死，都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韩冰河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双眼模糊，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那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啊！”陆云雷吼道。这一吼，整个客栈嘈杂的氛围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目光也是纷纷投射了过来。 “我不能说！”韩冰河闭上眼，紧咬着牙关，摇头。 陆云雷大笑了几声，眼睛里满是冷漠，“韩冰河，那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嘴里所谓的苦衷？难道就凭你韩冰河一句苦衷，便能抚平这么多年来给整个门派所带来的伤痛吗？便能让师傅他老人家瞑目吗？” 韩冰河并未开口，只是沉默地喝酒，似乎要将所有的心事，随着手中的烈酒吞掉一般。 “好，很好，非常好！”陆云雷看着一言不发的韩冰河，气道，“如今到了这份田地，你还是不肯说你所谓的苦衷！难道，你真的就那么想跟整个紫霄门一刀两断是吗？” 就在所有人目光齐聚在韩冰河身上，等待着他给出一个答复之时，一个声音从悦来客栈门外传了进来，“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等来替他说吧。” 声音还未落下，接着脚步声纷沓而去，一群劲装黑衣人鱼贯而入。 这群黑衣人神色凝重，如临大敌，黑袍黑帽，整齐划一，个个腰间携带刀剑，不难看出来身份之不凡，可见没有属是一个等闲之辈。 陆云雷转身看向众黑衣人，“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紫霄门的事情！” “紫霄门的事情，我等自然是不敢干涉。江湖门阀之间的事情，也由不得我等干涉！”领头的黑衣人应道，“但是，若是此事涉及触犯我大周吏律，无论此人是紫霄门人，还是名震武林的刀圣，此事皆是由我等负责办理！” “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腰了！”客栈内一个白衣剑客，显然对黑衣人的言语，极其的不满。 “诸位不认识我等，也实属正常！”黑衣人望向白衣剑客，语气相当的威严，“忘了自我介绍，本人乃是大周刑律司掌司褚林飞，专司缉拿朝廷重犯，今日来此便是为了缉拿叛贼韩冰河，闲杂人等还请速速退去，否则皆以乱臣贼子同罪论处。”说话间，眼神扫向客栈内众人，“刀剑无眼，若是伤了诸位，可就怨不得我等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 大周刑律司，乃是整个大周朝最神秘的所在，也是整个大周朝最有权力的部门。 在整个大周朝，大周刑律司可不是什么好的寓意，这也是人人至死都不愿意去接触的地方，如果非要在死亡与大周刑律司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大多数的人都会直接选择前者，因为一旦进入了大周刑律司，想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由不得自己左右的事情。 客栈内大半的寻常百姓闻言，顿时连忙起身离去，即便是在场的众人，都是知道悦来客栈的名声在外，眼下这种情况，也是不敢在此逗留。 寻常的老百姓又哪里真的敢在这个时候跟官府之人较真，何况对方又是刑律司的这群怪物。 就算是在悦来客栈内保得一时周全，谁又能保证，不会被官府记下一笔，事后以各种理由清算后账。 常言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便是这个道理。 没有人敢去试探其后果，也没有愿意去试探。 因为后果，没有人承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