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年
第二天，除夕。一大早李砚良就去找李承铭了，李砚良清楚爷爷的脾气，他并不会强行改变别人的决定。这次叫李砚良来，肯定也是预料到自己的决定，想帮助孙子规划规划未来的道路。 李承铭这会在书房正襟危坐，翻看着李砚良带回来的资料，看到李砚良进来也没有说话，似乎在整理思路。过了一会，李承铭合上资料，看着自己的孙子说到：“你做的很好，再精密的行动，都是由人来执行，行为上的习惯肯定会暴露一些零碎的线索。无论这件事还有哪些组织参与，印度都脱离不了关系了。看来我们南边的邻居对我们意见很大。” 李砚良点点头道：“是的。但是印度并没有能力把这么多武器无声无息的安排进马来西亚，他们倒了好几手，过了很多国家，中间人的线索也断了，他们处理的很干净。我准备从人员入境这条路顺藤摸瓜找到他们，但是暴徒线索太少，需要的时间会很长。” 李承铭似乎惊讶于孙子的成长：“我和你爸都以为你要么继承我们的衣钵，要么当个富二代混吃等死了，毕竟你奶奶和mama都这么溺爱，没想过你还有这方面的才华。”调侃了下孙子，又正色道：“还是有些鲁莽了，就算你不出面，再有大规模的调查肯定会惊动他们。我们要能彻底从这件事脱身出来，不在棋台上的棋手才能争取到学习其他棋手套路的时间。你有计划吗？” “我想让文昌以公司未来业务和安保名义组织先行小组，多雇佣本地人打掩护，从马来西亚和印度两方顺着暴徒的入境路线溯源。”李砚良抬头看向李承铭，发现爷爷还在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满，细想一下理解爷爷的意图，苦笑一下接着说到：“我个人会在国内读书，明面上不再会参与任何公司事务。”自己家人最在乎的肯定还是自己的安全。 李承铭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孙子才能出乎自己的意料。细想了一会，仿佛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这些不够，过几天跟我去拜年，我带你见个长辈。” 李砚良应了下来，爷爷带自己见的长辈，自然不可能是以前过年拜见的远房近亲。 除夕夜，李家热闹非凡，连远在川地的苏家老人两口子也赶了过来，加上一些近亲，偌大的中堂坐的满满当当。去年春节因为暴恐事件，两家人都没有什么心情好好过年，看着陪着几个弟弟meimei玩耍的李砚良，推杯换盏的两家人，苏景怡失也难得的喝了几杯。 大年初七，李承铭带着李砚良提着年货出发拜年。司机开车在一个守卫颇为森严的大院门口停下了车，经过身份确认又坐上院内的摆渡车进了大院深处，摆渡车在一个看似平平，但是周围景色优雅的小楼旁停了下来。 爷俩刚下车，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干的老人迎了出来，李砚良看到老人长相，顿时就拘谨了起来。李承铭跟老人寒暄几句，转头刚想介绍下孙子，看到李砚良束手束脚的表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老赵，没想到我平时运筹帷幄的乖孙见了你就怂了。砚良，赶紧拜年，叫赵爷爷，你赵爷爷肯定给你准备红包了。”李砚良磕磕巴巴的拜了年：“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赵爷爷。”精干的老人听闻也笑了，扶起李砚良，从口袋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他，又对着李承铭说道：“老李，你儿子以前见我不也紧张吗？”又拍了拍李砚良的肩膀对着李砚良说到：“小时候我可见过你好多次呢，还一起照过相，看来你爷爷没介绍过我。”李砚良顿时不知道怎么接了，提着礼物，抓着红包嘿嘿傻笑。李承铭撇了撇嘴：“我儿子那是读成书呆子了，我孙子可跟他不一样。”赵姓老人乐了，示意李砚良跟上，抓着李承铭的手转身往屋内走，边走边说：“你儿子那是在我这皮，被我教育过。走吧，谈完正事咱可得好好喝点。” 李承铭示意李砚良在会客厅等一会，跟着老赵进了书房密谈。赵姓老人本命赵云康，在华国国土防御部门身处高位。李砚良脑子飞转，细思爷爷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承铭才推开门示意李砚良进来。赵老看李砚良坐好，给李砚良倒了杯茶，语气严肃的说到：“我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就承担了这么危险的差事，你爷爷说你运筹帷幄，确有其事。作为你的长辈，我不太想你参与其中。这些亡命徒心狠手辣，发现一些端倪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不是你能应付的，那年不让你们参与官方调查也是这个原因。没想到你能从这些碎屑中找到这些线索，跟我们调查出来的结论也相差不远。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发布任何后续的行动吗？” 李砚良思考了一下，表情有些狰狞：“没有完整证据。” “没错。”赵老叹了口气：“只靠一个指向能做什么？背后肯定隐藏着更深的内幕，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惊动他们，到时候他们随手推给一个莫须有的组织就能洗脱嫌疑，我们除了谴责什么都做不了。很多事情我们想做，但是不能做。”赵老喝了口茶，看着李砚良有些失望的表情，轻声道：“我们怎么能让逝去的英雄和国家栋梁们失望？老李跟我说过你的想法。可行，但是不稳妥。怀璧其罪，该有个后盾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 李砚良眼神一亮，很快想明白赵老这番话代表的意思，转头看向李承铭。李承铭点头沉声道：“我的成果本来就是这么多年所有人的努力得到的，我只是做出了突破，本来就不属于我一个人。至于你父亲留给你和你母亲的，你们回去好好考虑。” 赵老接到：“不用着急，从长计议，时间站在你这里。”看着李砚良的眼神带着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