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庄一飞
从有史可考察的资料上看,明初中枢院丞相刘善长被罢免后,朱元璋的本意,就是要让刘伯温学生杨宪执掌中枢院,但却被刘伯温直接否决,朱元璋又提名汪广洋和胡惟庸,也被刘伯温再次否决。 因为刘伯温从这三人的面相,已经看出这三人若是执掌中枢院的话,定会给他带来性命之忧,果不其然,当杨宪执掌中枢院后,差点让恼怒的朱元璋直接砍了刘伯温。 而胡惟庸则成为了撬动刘伯温死亡的砝码,虽说刘伯温有识人相面之术,但天道轮回注定之事难以躲避,当然这些话题暂且不提,而刘伯温死于明都南京后,其子将其遗体运走。 但正史说是刘琏,野史则说是刘璟,李至昀的画外音,就是他们四人只顾着将注意力放在了青田县,而不是刘伯温的两个儿子身上。 这话瞬间让四人醒悟过来,孙兴泉狠狠拍了一下赵国强的后脑袋,懊悔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把这线索给整忘了” 刘伯温膝下有两子两女,长子刘琏因与胡惟庸一党发生冲突,被其胁迫跳井身亡,次子刘璟更是凄惨,被明成祖命人关入大狱之中,后刘璟在狱中自缢身亡。 李至昀给四人提出的新方向,是刘伯温的另外两个女儿,古人对子嗣是极为看重的,而且还是重男轻女,但刘伯温的话绝不能以常理揣度。 以刘伯温的本事,定能预测两个儿子难逃一死,故而他也没有去阻拦,因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任你如何偷天换日,结局亦也是难以更改。 刘伯温另外两个女儿的资料,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无过多记载,但这反而却是一个破绽。 “所以你的推测,刘伯温不是埋葬于青田县,也不是诈死后老死在青田县,而是当年胡惟庸借着朱元璋的名义毒死后,其尸体便给了两个女儿秘密埋葬?” 赵国强分析了好一会儿这才惊呼不已,李至昀真不愧是和刘伯温同为正统阴阳门的传人,坐在这无需调查走动,就比他们一整年发现的线索还要多。 孙兴泉则是皱眉道:“刘伯温的两个女婿,一个名为吴彪一个名为沈安,这两个人可都没什么名气,而且官职也不高,资料上关于他们的情况更是记载甚少!” 闻言李至昀问道:“你们不是说从村民手中发现的史记嘛?那本史记在哪呢呢?” 许久不吭声的钱志成叹气道:“那家伙死活不卖,说这是什么传家宝,不单单是我们,许多人都盯上了这本书,一些老古董也在劝他上交呢!” 李至昀连忙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找这村民,我需要详细看一眼书中的内容,才能推测接下来我们要走的方向” 当天五人便火速出发,好在这村民的家中离此并不是很远,在日落时分、众人总算是来到了这村民的村口。 停好车后、朝那村民家中方向走去时,周巧玲忽然问道:“你既然被称为天师,那你捉过鬼和僵尸没有?降妖伏魔过吗?” 李至昀反问道:“那你们下过墓嘛?” 这话让四人瞬间无言以对,第一次见面时,李至昀都已经看出他们从未倒过斗了,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倒斗界翘楚四大传人从未倒斗,传出去都会被人贻笑大方。 “如今的世道不一样了,谁还敢无缘无故倒斗啊,而且倒斗前都需要向管理局报备的” 钱志成叹了口气,他们四人脑子里关于倒斗的知识和理由是一大堆,之前也曾向管理局申请过,说要倒谁谁谁的墓,但全都被管理局直接拒绝了。 说实话李至昀对四人的本事并不相信,他们就相当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到某个单位,而李至昀就是单位中学历较低的老油条,实践才是检验本事的唯一标准,可眼下也没办法,管理局不同意,他们四人也不敢擅自行动,按照李至昀的猜测,这一次探寻刘伯温的陵墓,估摸着他们都没和管理局汇报。 其实赵国强倒是有些同情李至昀了,阴阳师是被誉为可一窥未来天机的人,就像是你明知道往前一步就会被车撞飞,可你又不得不迈出这一步,这在心理上和精神上是一种非常巨大的折磨。
话说这村民名唤庄一飞,看似颇为健壮,但李至昀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因为此刻庄一飞正蹲在地上无精打采,身后的一栋老房子,被烈火烧得只剩下一副焦黑躯壳,隔着十几米远,李至昀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烧焦味。 眼下已经夜幕铺满大地,庄一飞家门口那临时挂起的昏黄电灯泡,在这黑暗之中倒也充分发挥了它的照明作用。 赵国强有些诧异,庄一飞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石屋,但上一次见到庄一飞的时候,这房子可还是好好的啊。 快步来到庄一飞面前,赵国强轻唤一声:“庄老哥~” 兴许是一年没见,庄一飞对忽然出现的五人有些迷茫,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瞧了赵国强好一会儿,庄一飞这才用那憔悴的声音,仿佛丧失了灵魂般,回道:“是你啊老弟!” 见庄一飞还记得他,赵国强连忙说道:“没错没错是我,我说老哥,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闻言这庄一飞眼眶瞬间一红,眼泪止不住哗哗便往下掉,原来在数天前,这庄一飞的父亲,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在附近的小树林里自缢。 而庄一飞的母亲,无端端放了一把火烧了自家房子,同时她也葬身于火海之中,而庄一飞的老婆,也不知是不是无法承受这打击竟变得疯疯癫癫,最后更是一头撞死在墙上。 至此庄一飞的至亲,仅剩下一名尚未出阁女儿,但这女儿毫无征兆突然晕倒成为了植物人,眼下正在医院里躺着。 庄一飞一边抹泪一边哭诉着:“我父亲老实巴交从未与人结仇,母亲更是吃斋念佛,可谓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怎就出了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