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火?废弃病院（3）
“2021年3月4日听他们说和我同年毕业的老李现在都调到甲级医院去做精神科主任了，我却还在这个小县城里做精神病医生，上面有渠道真是令人羡慕啊，要不是看在长淮精神病院的名气上，谁会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分院任职呢？只能指望这几年多积累一些工作经历，找机会调到总部去，到时候平步青云也不是梦了。 …… 2021年3月27日昨天摸鱼下班走得急，把手表落在办公室了，今天还得赶回来拿，来回开车就得三个多小时。不过我居然在这里看见小罗了！今天可是星期六啊，我问他在这干嘛，他告诉我没事就来这边坐坐，多接触接触病人，一想到我昨天还在上班摸鱼，小罗双休日却主动加班，我就感到一丝羞愧，不愧是刚毕业的年轻人啊，就是有事业心。 …… 2021年4月12日我倒是越想越开了，老曹他们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家小病院，里面的病人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身世，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已经被家庭抛弃的可怜虫，扔给政府出资治着他们，谁在意到底能不能痊愈呢？可能上面需要的也只是一份病例样本作为扩充参考用的罢了。这样想着我就更没有动力工作了，每天混混日子拿拿薪水的感觉也不错。 …… 2021年5月27日之前闲聊的时候讲了自己的经历，没想到其他人也经常能撞见罗斯主动加班啊，听他们说罗斯是很有野心的小伙子，不想仅仅当个精神病医生，还想涉足外科领域，去他办公室经常能看见他抱着一本人体结构学的书在读，我们劝他没有临床经验没有医院会收他的，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唉。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电影还没看完，一会下午在办公室把它补完，希望不要有突发事件来打扰我……” 一直看到这里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日记的主人一步步咸鱼化的过程栩栩如生，这更坚定了柳烛不写日记的信念，不过随着继续看下去，一种难以描述地诡异和怪诞渐渐涌现出来。 “2021年7月27日院里又新转来一位病人，听说又是不知道哪来的流浪人口，哑巴说不了话，似乎也不识字，家里人更是联系不上，带到公安局发现精神有异常后直接送到这里来了，确认不了身份前可能要一直住在这了。好像之前院里还有一个哑巴来着，记不太清了。也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2021年8月3日翻了翻病人名单只有他一个哑巴，这还没上年纪我的记忆就不行了？这几天院里吵死了，感觉自己都有些神经衰弱，这哑巴平常遇到人就开始大吼大叫，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音节，脸上还经常挂着愤怒和恐惧，找时间得问问他的主治医师这人是不是有幻听或者被害妄想症，我看多半是又是近亲结婚导致的先天疾病，近亲结婚害死人啊。 …… 2021年8月17日那个哑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本来院里的病人都是一些病情不重比较温和的，今天我倒是第一次见疯子伤人的场景，打饭的阿姨脸都差点被刮花，听说已经启用束缚带了，希望这种事情别再出现。我们一直叫他哑巴也不是事儿，改天问问主治医师他叫什么。 2021年8月21日罗斯，那个哑巴叫罗斯，应该叫这个名吧，据说这是他仅会写的两个字。不过这个名字倒是莫名的耳熟，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不过这也不重要就是了，我真的是受够了这个疯子，昨天他看见我居然想往我身上抓，还好及时被人控制住了，真危险呐。该加大药物的剂量了 …… 2021年8月29日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今天心血来潮想翻翻以前的日记，里面有的内容我却怎么看也看不清，也不是看不清，就是感觉自己看了半天一点也没有读进去，真是奇怪，是不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有些短期阅读障碍？可是我看别的书好像也没事啊，我该多休息休息了。“ 从这附近开始日记的字迹再不复之前的整洁工整，而是变得越来越潦草和凌乱，甚至支离破碎。 “2021年9月6日回想以前的事情总是影影绰绰记不真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是不是该请假修养一段时间？ 2021年9月14日到底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越看那个叫罗斯的疯子越眼熟？我尝试和他交流可是他麻木的脸上做不出一丝表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2021年9月20日该死，为什么日记上的字我就是看不明白？ 2021年9月25日他们都说我最近变得恍惚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越回忆之前的事头就越疼，我到底怎么了？ 2021年9月28日病人……医生……或许我也快疯了 2021年10月3日我应该离开这里。“ 日记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但字里行间从细节里流露出来的阴冷和寒意并未消散。日记的主人应该在这之后就匆匆离职了，但是遗落在这里的日记本身却携带着大量的信息，让人脊背发寒。 柳烛盯着手中的日记本出神：“这个叫罗斯的人之前应该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精神病医生，日记在前半部分也常常提到他。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日记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似乎也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随后院里便送来了一个也叫罗斯的精神病人，但全院人员都都诡异的没有将他和罗斯医生联系起来，从后文看罗斯医生曾经的存在痕迹被抹掉了一般，世上再无罗斯医生，而是多了一个叫罗斯的精神病人。 这两个会是同一个人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个日记本的主人是因为有记日记的习惯才发现一丝端倪，那其他人呢？罗斯医生就这么被从他们的认知中抹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