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时过两季又逢故人
虫蝠散去，雄鸡长鸣，天空笼罩起层层薄雾。 时至辰时，雾层散去。 “哈！” 江寒伸了个懒腰。 “死胖子，给我出来！” 只见朱武酿酿跄跄地跑了出来，作势还磕碰了一下。 “大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好奇昨夜为何不拉我上来。” “大，大，大哥，昨夜，小，小弟，家逢变故，所以，才。” 说着，朱武眉开眼笑地回道，让他本就小巧的双眸眯成一条缝。 “这次便算了，记住下次不能卖大哥，更不能不听从大哥的指令。” 絮叨了两句，二人便去盥洗了。 出于陌生的原因，两人来到了同一间洗漱间。 “怎么是你？” “大哥，除了我还能有谁啊？” 江寒脸晕。 “无事，你先出去吧，我先用着。” 没多敢问，朱武只好觍着脸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江寒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朱府门外。 “大哥，这是几味菜肴，路上可以解解乏;那是府中研制的软甲一件，可以挡住力拔内所有武者的一击;还有，这是炎鸠神酒，是家父经商时特地从那寰西购置，当做送行酒我敬你一碗。” 接过瓷碗，两人碰了一下，作势一口下肚。 “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我不就是出远门一趟，至于这么紧张？” 喝完，江寒抹过嘴边水迹，转首上了马车。 “师傅，城中江府。” “得嘞，公子坐稳了。” 不多时，马匹动了起来。 “少爷，此子不过力拔四阶，为何如此待他？” 待江寒走远，满心疑问的朱府侍卫上前询问。 “你这榆木脑袋！白白活了一甲子，你看我大哥昨日表现，能以凡人之姿来形容么？一个晚上便突破了，未来那叫一个不可限量。” “看看打扮，那身衣袍不是朝中太尉麾下将才，便是打理这片闹市的郡守、县令之子，可否明白？” 两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再有三四盏茶的功夫午时便要莅临。 “师傅，为何这马力如此之慢？” 马车车夫拨开窗帘，指着不远处一辆马车，道。 “公子有所不知，城主府今逢盗窃，下令全城戒备，马匹在城中不能够快跑，否则官府巡逻队瞧见，可是要罚赏钱的。” “原来如此，你看这些银两够不够抵押。” 说罢他拿出了一张二百两银票。 “够，的确够了。” 马车车夫两眼放光，仿若瞧见了世上珍稀之宝。 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马匹在城中飞也似地快步着，不经意间，江寒瞥见了一旁的酒楼。 “师傅，先行停下，你我二人先行饱腹一顿如何？” 时过午时，肚中传来饥饿感，车夫也没再推辞。 照顾好马匹，二人走向酒楼。 “小寒？” 这声仿若能穿透人心，引得他不自觉地往回看。 正巧此时，马车中的慕霜也探出半个脑袋。 二人的目光好巧不巧的对视着。 “霜姐！” 意识到什么的江寒对着车夫道。 “路途中可没遇上官府之人，银票还予我吧，这是一锭银两，多余的便当我请你这顿饭了。” 上了慕霜的马车，二人很快便打闹在一块。 “霜姐！近来可否想念我？” 怀中的男子体香让她不禁沦陷，不过肢体间碰触让她瞬时清醒。 “是有点，话说回来，小寒你怎么？怎么力拔四阶了？” 对于这次突破江寒并无放于心上，只当是力量加强了些许，经这么一探查，力量稳固在力拔四阶。 “可能幸得机缘，也可能是我的霜姐太过漂亮，却无强大的男子陪伴左右，连老天爷都存有几分惋惜呢……” 一阵打趣让慕霜脸颊泛起潮红。 “先不说这个，此次前往是为了比武招亲而去，原本你不来，我只好只身前往告退之意，如今你回来了，你可是有未过门的正房。” 说着，她的脸上挂满愁云。 “不打紧，若我胜了，我就聘书一封，先把我的霜姐给娶过门;若我败了，那不是正好么？” 窗外的车夫听闻，不禁一阵恶寒。 “如今这世道，鸳鸯百出啊，我等是自愧不如。” 车夫暗道。 酉时已至，天空中不时乌云密布，不是又劈哩叭啦几声，意欲着瓢泼大雨将至。 “不远处便是柳家了，二位客官莫要心急。” 不过片刻，两人下了车。 “辟！啪！” 顷刻间，天上撒下大颗大颗的雨滴，好似天公发怒，将桌前茶水打翻一般。 马厩前的三人只好呆在原地。 “这可如何是好，出门气象好好的，忘记备油伞。” “二位客官不必心急，这马厩看似年久失修，不过胜在牢固，用来遮风挡雨甚可。”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雨势逐渐缩小范围。 “师傅，待会儿你自行用餐了，我二人先行一步。” 江寒作势脱下外衣，把身上的包裹扔给了慕霜。 “霜姐，可得跟紧我了。” 说罢，二人便顶着那薄薄的布衣在雨中奔跑。 不巧，为了招亲一事前往内阁的柳漾碰见了这一幕。 “真是一对患难之交呢。” 来到客房，江寒唤来柳府管家。 “管家，我等在这先住下了。” 交代好后，二人步入客房。 “瞧你那半湿半透的模样，正一落汤鸡。” 找来一块抹布，江寒作势要给慕霜擦拭头发，惹得后者心绪不稳，面红心跳。 擦拭间，慕霜脖颈处的图腾引得继承些许苍泽灵力与记忆的江寒连番回想。 “这是远古圣兽，苍泽座下青乌！因岁末不过百来甲子，便远远较于其它灵兽，故得苍泽恩赐，只是这等纹章为何出现于我霜姐身上？” 待擦干后，慕霜回首，恰逢此时，天空不再落雨，天边的一抹晚霞与她倾国倾城的面容相互辉映。 江寒瞧见，呆愣原地。 “你瞧你，像只猴子从油锅里跳出一般。” 说罢，她捂嘴轻笑。 引得江寒小腹间传来一丝丝邪火。 “好了，如今已是夜晚时分，我们该用饭了。” 不一会儿，蒜香烧鸡、爆炒花肚、清蒸腊rou等湘南名菜摆与桌前。 二人拿过碗筷，打好饭，便是一阵狼吞虎咽起来。 “霜姐慢点吃，官府不是提倡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么？好歹咱也是文化人。” “那官府之人有无告知与你，食不言，寝不语。” 江寒只好觍着脸继续吃起菜来。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数道菜已是被两人扫荡一空。 “霜姐你瞧瞧你，好似隔壁村的阿花一般，数日没见过米饭，不怕衣着被撑爆么？” 吃饱喝足的慕霜用那鄙夷的目光顶着江寒。 “你还说！刚才那猪蹄谁吃的？那鸡腿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听闻于此，江寒也只能嘿嘿傻笑。 用完餐后，二人闲聊了一番。 不过片刻，戌时将至，江寒唤来管家。 “管家，劳烦再给我二人找一间客房，最好是相邻的。” 只瞧那管家对上了江寒的眸光，思虑片刻后，道。 “此次前来比武招亲的公子不少，我府内相邻的客房已是无空，唯有府郊有一别院，不过相距半里有余。” 只见江寒面无色彩，毅然决然道。 “有劳管家了，我二人就此住下便可。” 一旁的慕霜见管家离去，对着江寒道。 “小寒，那今夜？” “我垫个席被，就地而眠吧。” “不妥，地上如此生硬，你若是翻身，动静还不小。” 只见慕霜双颊愈发红润，最不敢去想象的结果下一刻迸发。 “那我两一同睡于榻上呗，放置一枕芯为界，你我二人以此为界便可;上一次家中生事也不过两季有余，我二人还不是邻枕而眠，这有何区别？” 江寒站起身来，转过脸去，若是此时慕霜瞧见江寒脸上的笑意，定会大打出手。 “可是，上一次事发突然，将就之下，才……” 慕霜脸上仿佛能滴出血来，越说感觉越是说不下去。 寂静的山林不断吹来嗖嗖凉风，气温在缓缓降下。 此时二人同床而眠，不过无毫无睡意。 慕霜脸上的潮红愈发浓烈，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而江寒则想着所经之事。 时过子时，二人依旧不能眠。 “那个，霜姐，要不我抱着你睡吧，像小时候那样。” 江寒表现出一脸童真，道。 “好，好呀。”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慕霜故作轻松地答道。 于是，慕霜感觉到江寒一只手从腰腹间穿过，与一只手紧紧扣在一起。 怀中传来的男子的气息，慕霜脸上刚褪下的潮红此刻又再次浮现。 不一会儿，二人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