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六 敬酒
他们俩如入无人之境,谁也没人搭理,走到哪儿也没人管。俩人相互使个眼‘色’,大踏步走向屋子。老宅的房子是古式建筑,房‘门’雕‘花’镂空,贴了窗纸。不过两扇‘门’‘洞’开,里面情况一目了然。 客厅里摆了三桌酒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穿着不同服‘色’,有的像是白领,衣着很光鲜,有的想像民工,衣服邋遢破旧。还有几个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打扮的都很超前,那小短裙,太省布料了,几乎连‘臀’部都遮不住。 他们俩站在‘门’外,都没人瞧一眼,跟俩大傻子一样,不知道是否该进去。王林用肩膀撞了下习风,向冲‘门’墙壁努努嘴,习风其实早看见了,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首字,两边垂着副对联,上联是福如东海长流水,下联是寿比南山不老松。俩人明白了,人家这是在摆寿宴,再往里仔细打量,就看到居中席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长的吧还算标致,穿了一身大红缎子小褂,上面绣满了寿字。 这让俩家伙又是一愣,这么多人原来为一个年轻‘女’人过寿,是不是有点离谱啊?这‘女’人是谁,不,应该说这‘女’鬼是谁,竟有这么多鬼来贺寿?不过这些死鬼跟外面打杂干活的人一样,都看不出任何‘毛’病,压根不像死人。 习风偏过头在王林耳边低声问:“又没人认识的人?” 王林摇摇头,不解的反问:“你问这个干吗?” “我推测这些死人应该是附近当地的,你说不定会认识两个。”习风小声解释。 王林‘摸’着下巴颏,瞄了几个年轻人两眼,将桃木剑在腰上一别,跟习风甩甩头:“进去!” 习风把塑料瓶塞进包里,跟王林一块踏过‘门’槛进去了。 “呦,这哪儿来的客人啊,真给我茶姑面子。这有两个位子,请坐!”身穿红衣的‘女’人起身笑脸相迎,笑容十分妩媚,声音也很娇嗲。 俩人不由对望一眼,心说茶姑?不是茶树菇吧?他们不动声‘色’按照这娘们指的座位,刚好坐下来,两边是打扮朝前的‘女’孩。 习风假装不好意思说道:“忘了茶姑今天生日,没带礼物,多多恕罪,改天一定补上。”他说的好像跟对方是朋友似的,一点都不认生。 “哎呦,不必了啦,人来了就好。”茶姑跟习风不住眨着美眸送秋‘波’,搞得他心猿意马,心一个劲扑腾扑腾直跳。 王林趁机歪头跟左侧小‘女’孩低声问话:“你是不是还在上学?”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女’孩有些惊诧。 “嘿嘿,你虽然穿的很‘性’感,但年龄不大,才十岁吧?家里一定有钱。”王林笑道。 “我家里没钱,因为穷要挣学费,才做……做陪酒的。”‘女’孩说到最后声音低下来。 王林有点不好意思了,居然没猜对。不过听到这‘女’孩因为没钱,做陪酒的挣学费,而陪酒这俩字中信息量又特别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习风坐在那儿,毫不客气的扫视一圈这席位上的宾客,然后抬头盯着茶姑说:“大姐,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像是南方来的。可是你又不是南方而来,似乎是来自西北。” 王林一怔,心想你哪只眼珠看到她是从西北来的,我咋瞧不出? 那红衣‘女’人立马微微变‘色’,但随即又恢复‘迷’人的笑容,格格笑道:“你眼力蛮高的嘛,说说怎么看出我来自西北呢?” 习风微微一笑道:“西北空气干燥,风沙扑面,对皮肤肯定不好。你虽然浓妆打扮,看起来皮肤娇白细嫩,但总之掩盖不了粗糙的裂痕。再加上你语气中略有甘肃口味,我断定你是从甘肃来的。” 王林睁大眼珠盯着红衣‘女’人的脸仔细瞧看,整张脸白白嫩嫩,看不出任何‘毛’病啊。不过跟着在耳根后面,看到状没画到的地方,的确很粗糙,还有微小的裂口。这下对习风更加佩服了,这小子眼睛够毒的,简直跟死小妞一个德行。 “你说错了,我从没去过甘肃,是在湖南长大的。”那‘女’人极力狡辩,但从略带慌‘乱’的眼神里还是瞧出她是在说谎。 习风沉下脸说:“我去过甘肃,还不止一次,你的口音里是否有甘肃味,不会听错的。” 这时旁边有个老头怒道:“小伙子,你是来贺寿的还是来搅局的?要么喝酒,要么滚蛋!” “喝酒,喝酒。”习风也不生气,很淡定的笑了笑。伸手从包里拿出装‘尿’的塑料瓶,拧开瓶盖说:“我没带礼物,不过带着刚刚自酿的美酒,就当谢罪了,给各人倒上一杯尝尝!”说着挨个把各人‘门’前的酒水倒掉,重新倒上‘尿’水。 他倒的是‘尿’谁看不出来,何况死鬼就怕这玩意,刚才那老头拍案而起,震的桌上杯盘叮当作响。 “好你个野小子,今天是来闹事的,来人,把他抓起来……” 茶姑却很神‘色’镇定的说:“算了,有道是伸手不打送礼人,他既然给我们带来了美酒,那就尝尝吧。”说着端起面前酒杯,依旧是笑容满面。 那老头怔住了:“茶姑,那可是……” “闭嘴!”茶姑突然脸‘色’沉下来,冷喝一声,“大家都喝了,谁不喝谁就滚出去!” 老头吓得慌忙坐下,端起酒杯第一个就喝了下去。其他人脸上尽管都显得又恶心又恐惧,但谁都不敢不喝,好像对茶姑特别的敬畏,连忙跟着都把杯子里的‘尿’一饮而尽。茶姑这才‘露’出笑脸,跟习风和王林举举杯说:“你们两个怎么不喝呢,来,一起喝!” 习风摇摇头说:“我们俩今天因为要做法事,不能喝酒,要保存实力等你喝完这杯,切磋切磋。” 王林眨巴眨巴眼,心说你这话不是说的太明了吗?她还怎么会喝?可是出乎他意料了,那娘们笑着点点头,将这杯‘尿’仰头喝下。王林愣住了,心想这鬼娘们傻啊?莫非习风用了什么**术,反把她的魂儿勾走了? 茶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拿出一块红‘色’丝巾在嘴角轻轻擦拭下,脸‘色’逐渐转冷,继而冷笑道:“久闻鬼事传人习风大名,今日一会不过如此。难道你的手段只有用污秽物来驱邪么?可是你堂堂鬼事传人,怎么会忘了对付厉鬼之上妖邪,只有童子‘尿’才有效用,这等普通‘尿’液对我们来说,正是补品。” 王林心说是啊,就说习风不过如此的嘛,无非眼睛毒点,耍耍小聪明,自以为能拆穿对方身份和诡计,其实就是哗众取宠,作秀的。人家都说是补品了,看你个二货怎么往下玩? 习风脸上涌起狡黠的坏笑说:“你们现在不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guntang吗?” 这话一出口,满席皆惊,连茶姑这娘们都瞪大眼珠,用手捂住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