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攻
对于维京人来说,今夜是一个充满悲伤的一夜。有无数的维京战士在白天的战斗中被黑暗之神霍德尔拉入了无尽的黑暗,并且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如果这能被称之为战斗的话。 西格弗里德紧绷着脸,一只手托着罗洛的肩,在维京长船上喝着麦酒。 塞纳河岸边,冲天的火光似乎想掩盖月光所及之处,四肢完整但体态残破不堪的尸体被放置在支架和柴火上,那是维京人在举行葬礼。 “我一定要让每一个小伙子都能回家,哪怕是他们的骨灰,也是要在家乡的坟墓里埋葬。”西格弗里德有些伤感的说道。 “也许这不是一次顺利的远征,”罗洛说道。“但战士们的牺牲不是徒劳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我们的战士像见到日光一样的侏儒溶化成灰,法兰克杂种实在是恶毒。”西格弗里德握紧了拳头。 “也许我们不应该用希腊人的方法,有时候简单的方法反而管用。”罗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你是说?..”西格弗里德问道。 “火焰的威力我们已经见识到了。我在鲁昂说过,可以用他们的办法,来惩罚他们。”罗洛回答道。 “往下说,我的朋友。”西格弗里德有了兴致。 “城门是桥头堡的薄弱环节,并且是木制的;而木头遇到火焰就会燃烧。如果我们用火攻的话,应该能烧毁城门。不管怎么说,巴黎人在城北的桥头堡没有完工,我们不如在北面的桥头堡发起攻击,烧毁城门,一举拿下它们。”罗洛冷静的说道。 “我的朋友,你真是智慧之神布拉基下凡!来人,快去让战士们准备油和柴火,现在就要!”西格弗里德高兴的说道。 第二天,巴黎的守军静静的等待维京人的进攻。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训,他们连夜打造了一批能射的更远的提供弩炮和投石机使用的弹药,准备给攻击桥头堡的入侵者迎头一击。 维京弓箭手将箭簇用引火物点燃,射向城门,但箭头上微弱的火苗不是难以点燃木制的城门,就是很快熄灭。 西格弗里德组织了一批敢死队,他们抱着木柴和油,顶着圆盾,向城门发起了冲击。 守军很快反应过来。在桥头堡上的两名弓箭手很快发起了射击,但无济于事。 桥头堡的守卫露出身体,用硕大的石块砸掷维京战士。一些圆盾被砸出了凹陷,又或者裂开,无法再提供防护。 维京战士们退却十几步,在城门的不远处开始铺设由稻草,油和木柴混合成的引火物。 石块的威力虽然不可小觑,但想要用它来攻击入侵者也得双手抱举;使尽全力也只能投出一两个手臂的距离,并且要依靠高度向下打击。 一时间,守军对维京人的行为无可奈何。 所幸入侵者的动静很大,巴黎主城的守军早已察觉。在歌泽林主教和厄德伯爵的调度下,守军们开始用弩炮和投石机打击维京人。 生产弩炮和投石机的技艺在西罗马帝国灭亡以后就在西欧失传了。城头的弩炮和投石机是厄德伯爵花重金聘请一个去过东罗马帝国,向东罗马帝国的工匠的学徒学习过的年轻工匠打造的。 弩炮和投石机的外表很粗糙,没有传说中钢铁金属的材料,只有木制的结构和编织而成的荨麻做成的弦。 装填的时候,它们会发出巨大刺耳的噪音,并且剧烈的摇晃着,叫人担心会随时散架解体;使用它的人没有任何辅助的装填材料,也没有任何的准星,更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如何使用它们的训练。 但是,这也够用了。 虽然大小不一的粗糙的弩箭和石弹一旦投射向密集的人群,就能产生不可小觑的杀伤力。 维京人的圆盾无法抵挡弩箭,箭头射穿圆盾,歪扭着刺入维京战士的胸膛;密集的石弹砸的维京战士难以露头。 有的圆盾被更大一些的石弹砸烂,失去防护的维京战士很快被石弹砸中,他们当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密集的火力杀伤了大量的维京人,直到火焰伴随着nongnong浓烟燃起,阻挡守军的视线为止。
准备引火物的工作几乎要被打断。但是维京战士们凭借顽强的精神不依不挠,还是准备好了火攻城门的准备。 他们燃起火把,将火把丢到地上,火苗很快窜起,欢快的蹦哒着。 维京战士们纷纷撤退到安全的距离上,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预见了战斧砍在桥头堡守卫脖子上的情景。 火开始蔓延壮大,从几处不起眼的火苗迅速变成熊熊烈火。 伴随大火的,还有滚滚浓烟。 火势向桥头堡蔓延,一点一点的。桥头堡的守卫束手无策,他们被困在桥头堡中,不能出来。而守军也惧怕于海一样的善战的维京战士。 浓烟扑向桥头堡,就像一头黑色的猛兽,张牙舞爪,乘着风向准备熏燎蜷缩在角落的人。 事实上,一个人一旦被浓烟所环绕,首先会被烫伤,然后就会很快的陷入昏迷。无论是耶稣还是奥丁,又或者真主和先知琐罗亚斯德,都无法将他们从各自口中的死神将其救回。 “哈哈,法兰克杂种们将像见到太阳的侏儒一样溶化!”西格弗里德哈哈大笑道。 然而,就在浓烟滚滚向前时,也许是上帝不忍心让他的信徒遭受苦难,一股风突然刮了起来。 这股风不向东吹,也不向西吹,而是不偏不倚的向正南方向吹拢。 这股风就像一个老到的猎人,黑色的猛兽遇到了它便退避三尺。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浓烟和大火往维京人的位置驱赶。 维京人被这股莫名其妙的风给愣住了。 “主神奥丁在上,你就不能好好的管教一下洛基吗!?”西格弗里德发出了一声哀怨。 维京人步步退却,巴黎的守军发出了一阵阵欢呼。 欣喜的高呼和维京人低落的脑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毫无疑问,维京人的计划失败了。显然,他们没能取悦自己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