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据理力争

    姜若雨的余光瞥了瞥两侧端坐着的人，心中暗凛，这阵势还真够大的了。

    “晚辈姜若雨见过城主大人还有黄前辈。”姜若雨双手做了个揖，微笑着说道。

    “呵呵，小辈不必多礼，我问你，离烬最近还好吗？”离丛笑呵呵的看着姜若雨问道。

    姜若雨看着离丛那笑着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刚才在外面那个自称虎叔的老人多对他说的话，“城主大人，有四个字让我转告你，死不承认。”

    姜若雨恍然，这个从未见过的城主是看在无成的面子上有意帮他，姜若雨当然知道他说的离烬就是无成是谁，于是恭敬的回答，“城主大人，离烬他都好。”

    “好就行了，这个臭小子都不知道回来看看老爹，唉！”离丛苦笑了两声。

    一旁还未说话的黄天阔见这两人的一问一答的样子，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离城主，今日之事不是为了拉家常吧。”

    离丛当然听出了这黄天阔毫不掩饰的不满，却丝毫不介意的笑着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太想念我那不归的儿子吗，好了好了，你问。”

    黄天阔也不客气，掉转目光落在了整个大堂里唯一站着的姜若雨身上，原本平淡的目光忽然凌厉了起来。

    姜若雨不卑不亢的对视着着这越发凌厉的目光，忽然感觉到身体竟然也跟着慢慢的僵硬起来，而仅仅片刻汗水已划过脸颊，啪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姜若雨稳了稳已经有些要脱离控制而颤抖的双腿，此时他才知道，这黄家族长的目光可不简单，这是霸道到极致的杀意！这样的目光，他只在那些为了生存而在妖川不断杀戮的妖的眼瞳里见过。

    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姜若雨知道他的幻狐瞳已经蠢蠢欲动了，不过他在死死地压制着幻狐瞳的能量，这是他的杀手锏之一，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用的。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姜若雨依旧在对视着这凌冽杀意的眼神，虽然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不过他这不卑不亢的身形深深的烙印在两侧众人的心中。

    黄天阔，下首位置上坐着的正是黄伯虚，虽然他朴素高傲异常，不过看着眼前依然傲立的姜若雨心中真的震惊了，它可是知道族长这在杀戮中锻炼出来的杀意有多么霸道，面对族长的杀意，竟然可以撑到现在也没有屈服，这小子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就杀了黄至一。

    端坐于黄天阔身侧的离丛也是惊讶了片刻，苦笑道，这姜承洛的血脉居然这么好。不过他瞥了瞥没有丝毫罢手意思的黄天阔后，笑着打起了圆场，“黄族长，是不是应该办正事了？”

    黄天阔一听这话，也是给了个面子，缓缓地收回了笼罩着姜若雨的目光，道，“恩，是该开始了。”

    声音平淡，听不出感情，可是黄天阔在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此子绝不能留！

    姜若雨狠狠的喘息了几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残余的汗水，然后用带着感激的目光看了看端坐着的离丛。刚才他知道，若是再晚一点，他的幻狐瞳就会压制不住。

    “姜若雨，今日你敢来赴约，我很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对于你杀了我族黄至一，你可承认？”这还是姜若雨站到这里来，黄天阔第一次对他说话。

    姜若雨毫不犹豫的说道，“黄族长，你们都说我杀了黄至一，好吧，我承认，我是杀了他。”

    离丛的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心道，这小子搞什么啊，我不是让虎叔转告他死不承认的吗？

    “哈哈，你这小子敢作敢当的性格我喜欢，我就喜欢做这种不费力气的事。”黄天阔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在他眼里这小子还这是个愣头青，难道看不出这乾城城主有意帮他吗，竟然不打自招了。

    姜若雨却是面不改色，先是对着离丛歉然的一笑，离丛帮他，他当然知道，可是这不在他的计划内。

    “敢作敢当是应该的，不过......”

    “不过什么？”黄天阔眉头一皱，在他眼里，这个小子已经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姜若雨看着这有些凝重的气氛，竟然撇了撇嘴，然后方才说道，“黄族长，若不是他要杀我，我又何必杀了他，这只能怪他自己。”

    砰的一声，一旁的黄伯虚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怒瞪着姜若雨喝道，“你这罪人，还敢狡辩，黄至一释放回族里的穿云雀说的明明白白，是你杀人越货在先。”

    “黄伯虚，坐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黄天阔也拍了下桌子，对着黄伯虚喝道，此时真的后悔带这个黄伯虚来乾城。

    黄伯虚一惊，随后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他可看见族长盯着他的眼睛已经带着杀意了。

    姜若雨从头到尾只是瞥了一眼黄伯虚，他可不认为这种莽夫会对他有着什么实质威胁。

    黄天阔平复了一下情绪，压了压语气，道，“姜若雨，你可知道穿云雀这种妖传回去的话必是真话？”

    “当然知道，不过我还知道，这穿云雀只会传主人所说之话。”姜若雨的话带着针锋相对的言外之意。

    黄天阔冷哼一声，“那这么说，你坚信自己是自保而杀人？”

    “不是坚信，而就是！”姜若雨说着还做了一个有些悲愤的表情，而这个表情在黄天阔眼里看来就是嘲讽。

    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离丛却适时的插了一句，“我觉得他这话有理。”

    “一面之词，你也信。”黄天阔也不理这离丛，缓缓的站起身，向姜若雨走去。

    见状，离丛从心里为姜若雨捏了一把汗，这黄天阔若是要就地杀人，他连救得机会都没有啊。

    “你说穿云雀向我汇报的是假的，我也可以说你的话也是假的，不过我也不想落个欺负小辈的骂名，我给你的机会，让你说说他要杀你的理由，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在这里当众宰了你。

    姜若雨暗自咽了口唾液，黄天阔的话可不是唬人的，他已经感觉到近在咫尺的黄天阔所散发出的阵阵杀意，而这黄天阔能成为黄家族长，其身手又不是黄至一那种货色可比的。

    “黄族长，理由就是，黄至一他见财起意，想要杀了我夺宝罢了。”

    “哼，说的到简单，你这小子能有什么宝能让黄至一动心的。”黄天阔可记得那日穿云雀对他回报所说的话，杀人者姜若雨，乃当年姜承洛之子！身手了得，未携一珍一宝。

    “要不，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姜若雨已经看到了黄天阔已经在暗中运力的右手，他知道，不能在磨蹭了，若是在磨蹭一会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

    “黄族长，就让他拿出所说之宝看看吧，正好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宝贝，能让在黄家地位不低的黄至一都动心的东西。”离丛见状立刻说道。

    “好，就给你个机会，最后的机会。”黄天阔淡淡的说道，原本已经运力的右手已悄然放松。

    姜若雨叹了口气，把手伸入怀中，再拿出时一块巴掌大小的印已是出现在了掌心中。

    此印正是焚天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