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光
独孤求败如剑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秦绍，脸上的表情亦随着秦绍的话语而不断变换。 对于一个孤身在外，身处异界的人来说，乍听闻来自故乡的消息，怕是都会有片刻的失神。不管那个人多么冷血，多么孤傲，但对于生他养他的故乡，对于见证着他成长、战斗、仇恨、爱情的地方，都会怀着一种或好或坏的情感。 独孤求败也不例外！ 他紧紧盯着秦绍的眼睛，仿佛想从秦绍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秦绍说的本就是真话，而关于自身的来历，他也是含糊其辞的跳过去，并不存在欺骗，独孤求败自然也就看不出作假。 良久，独孤求败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往事已去，徒留伤感，不必再说……” “我见你资质奇佳，可有兴趣做我弟子？” 秦绍不傻，连连点头，他正愁没地方学武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拜得独孤求败为师，可比什么华山岳不群之流的要好千百倍，别的不说，东方不败就是自己的师姐了！ 凭着这层关系，接近东方不败自然不在话下，而阻止了东方与令狐冲的相遇，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有可能再发生吗？秦绍可不认为令狐冲那么大的吸引力，连面都没见过，便将东方教主的心给勾去！ 独孤求败见秦绍点头，心中也是高兴，毕竟是自己故乡的人，就算他嘴上不说，心中却对秦绍倍感亲切。独孤求败打定主意，就算秦绍是个庸才，也要保他一生富贵！ 独孤求败本就性格孤傲，心中只有剑道，现在却能对秦绍做到如此地步，这一点已实属不易了！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芒洒满大地，一条偏僻的古道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拖的老长，一声飘渺的歌声传遍八方：“思故乡，恨难忘，千古悠悠，谁人怅……” 蝴蝶已煽动了它那柔弱的翅膀，未来注定要掀起无边波澜！ ……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九年。 一座环境清幽的山谷中，一名青年男子背负长剑，双眼微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男子旁边石桌上，还摆放着一细一软一重三柄宝剑与两本书籍。 突然，那名男子蓦然睁开双眼，右手平举，一柄木剑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握在手中。而后一声清喝，身影连连晃动，刹那之间便向前疾驰了几十丈，落到一处花丛之中。青年似对这个地方甚是满意，左手轻轻一挥，无数花瓣飞上天空，如同一场花雨般纷纷扬扬。 花雨飘洒之际，男子双目精光一闪，右手持剑猛然一刺，身影也随之摆动，如同一条游鱼，又如同一只蝴蝶般穿梭在花瓣之中。时而身体从向左疾驰突然变成向右闪烁，时而单脚在花朵上轻轻一点飞身向上，动作却如同行云流水，无丝毫停顿，纷飞的花瓣竟没有一片沾身。 风静、花落，一切归于平静，男子右手木剑之上已串满了花瓣，每朵花瓣的排列竟完全一般。而地上的花瓣则全部被分为两半，切口处极为平整，如同被利刃划过！ 看着面前的花丛，秦绍喃喃自语道：“九年了，剑之五境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现如今我已修到木剑之境，达到了杨过三四十岁时的境界，而师傅早已超脱这五境之外，达到另一番天地。” “师傅常说我是剑道天才，师傅活了多久我不知道，可杨过二十岁时得到师傅的传承，自己一人推演前进，到木剑境大成才用去二十年！我被师傅亲自教导了一年，其条件不是杨过所能比的，可这进境着实不快啊！” 来到笑傲世界已有九年，岁月却没在秦绍脸庞上留下一丝痕迹，依旧还是初来的模样。内功却有延年益寿之效，可要达到这种效果，绝无可能！ 这一切，都要归结于时空之匙。 时空之匙定住了秦绍的容颜，使之永远保持在二十三岁。不过它却没有定住秦绍的寿元，一旦大限将至，他会瞬间变为一堆枯骨，与黄土相伴！ 当然，秦绍也不是全无变化，要说不同，便是他的头发变长了，脱离了还俗和尚的境地。若再配上一袭青衫，一柄长剑，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丢到人群里，纵然是独孤求败，也看不出他与古人的不同！ 九年，足以抵得上秦绍现实世界三分之一的岁月。如今的他已然适应了古代的生活，有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个古人！ 若是独孤求败看到秦绍如今的变化，定会生出莫大的感触——相比于定住容颜，他经历的返老还童才更加奇特呢！ 可惜，独孤求败早在八年前便丢下秦绍一个人跑路了 秦绍也明白，像独孤求败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剑，束缚在一个地方。因为只有在天地自然中，在那个让他一败的人手中，他才能完善自己的剑。而自己，显然不具备上述条件。 正因此，秦绍对独孤求败的离开早就有了准备，他甚至以为独孤求败会丢给他一本剑谱立马走人呢……不过这也差不了多少：八年前的一天，他从修炼中醒来，只看见两本剑谱与四柄造型各异的剑摆在他面前，独孤求败却不见了踪影，就连一张纸条都没留！ 右手一抖，木剑之上的花瓣顿时激射而出，片片花瓣如一把把暗器，射在岩壁之上，引起了一片爆鸣之声。而后秦绍往后一抛，木剑便准确无误的落入了身后剑鞘内。 “独孤九剑是师傅早年所创，我有师傅喂招，早在八年前就已大成。而惊天一剑乃师傅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创，据说在创造出这一招时，曾引得天地变色，故命名惊天一剑。这惊天一剑虽只有一招，却需要见识天下剑法，形成自己独特的剑路，才能达到最强。我虽时常外出，但未曾与前辈高人比试过剑法，时至今日才勉强入门。” 秦绍低声喃喃道：“今日我北冥神功大成，内功已至绝世高手之列，武林中只有东方，任我行，风清扬，方正大师，冲虚道长五人胜我一筹。天下之大，已能任我遨游！既然如此，我也该离开此处，见识一下天下高手的风姿了！” “话说师傅的内功心法是不是拿不出手啊，给东方师姐前朝宦官所创的《葵花宝典》，又给我逍遥派的顶级功法《北冥神功》，这明显全都是别人的东西嘛！” 秦绍一边编排着自己的师傅，一边收拾起了东西。在这山谷中生活了九年，如今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不过他也不是扭捏之人，埋掉桌上的三柄宝剑，顺便把两本一旦传入江湖，便会引起腥风血雨的秘籍一把火烧掉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谷。 此时距笑傲剧情的展开还有一年，地点就在华山脚下“似水年华”的青楼中。那是东方与令狐冲初次相见的地方，也就是在那，东方对令狐冲有了好感。 好感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毕竟好感不能当饭吃！ 但对于经历自己信任之人玉娘的背叛，又亲眼见证玉娘为爱而甘愿自杀的东方来说，想见识一番爱情，有好感的令狐冲无疑是个极佳的选择！ 秦绍当然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抛开他对东方的同情不说，就凭东方是自己的师姐这一条，他也要阻止这段感情，不让悲剧再次上演！ 令狐冲？就把任盈盈给他好了，反正结局还是他们俩在一起。这既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有能阻止一场悲剧，秦绍感觉自己很善良。 当然，如果令狐冲这小子还敢不要脸的往东方身上凑，秦绍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 江山万里，大好风光，怎可无人赏？ 秦绍居住的山谷位于日月神教势力范围，而日月神教总坛位于河北平定西北方猩猩滩附近的黑木崖，距五岳华山足有一千六百余里，跨度足有三分之一个华国！ 跨度大，风景自然就多，能遇到的高手自然也多！ 自秦绍出了隐居的山谷，便一边向南而行，一边游览明代时期未被污染和开发的大好河山，一边挑战各路高手。一路下来，虽孤身一人，但有山河为伴，日月为友，高手解闷，倒也不觉寂寞，只是少了几分生气，遇到壮美的景象无可倾诉之人。 所幸秦绍孤独惯了，有人同行反倒是不适应！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一日晌午，春风和煦，太阳暖洋洋的照着大地，古道两旁的杨柳恣意生长。秦绍吟唱着贺知章的诗句，迎着春天的微风大步而行。 “这位兄台好兴致，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我同饮几杯？”正在秦绍享受着春天美好的时候，一道听不出男女的声音飘入他的耳中。 秦绍循声望去，只见路旁一座茶肆之中，一位明眸皓齿，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端坐在茶桌旁，右手端着一只茶杯，正笑容和煦的看着他。 秦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茶肆，还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