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朝巨变(2)
欧阳纳兰见到李天威坦胸露乳,为了救自己! 便赶紧对着夜墨喊道: “孩子,你千万别冲动!” “哼哼,欧阳纳兰,你现在知道知道本王是你孩儿了?可惜,晚了,当年,你为了篡夺皇位,软禁皇兄,迫害于本王,你难道都忘了吗?” 这一说! 说得欧阳纳兰是哑口无言! 随即! 夜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手中的斩仙剑,也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刺进了李天威的胸膛。 欧阳纳兰见状,便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声: “天威!” 顿时! 几人欢笑,几人愁!还有几人痛! 而玄武门上空,也响起了悲鸣的曲目! 只见那欧阳纳兰的眼眶里,眼泪已在打转,她不想负了他,但终究是负了。 可她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这是作为帝王最后的尊严。 而中剑后的李天威,全身肌rou紧缩,身上之气,在不断地往外逃逸。 突然! 李天威“呀啊!”的大叫了一声。 随即! 他的体内,爆发出了强大的一股内力,将夜墨震得,往后滑行了数十米距离。 而后。 便强撑着强弩之末的身体,带着身上的剑,缓缓的走向韩婉儿。 且说道: “我的修真术已被破,鬼行术还未到火候,对你更不再有任何威胁,你可以放了纳兰了吧!” 韩婉儿见后,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jian笑! 便说道: “师父,真是抱歉,当年你对弟子有恩,弟子是铭记于心,所以,你看,今日为了迎接您啊,弟子都不曾让江湖中人进皇宫半步,也是为了保全你的脸面啊!让你死得其所!哈哈哈!” “你……” 还没说出口! 李天威便猛地一下,吐了一口鲜血! 这是被气得一听,是发现自己上当了,血涌上头! 韩婉儿见状,又说道: “师父啊,弟子是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来着,可是我姐凤千恋不愿意啊!” 说完! 韩婉儿便对着御林军大喊道: “来人呐,将逆贼李天威拿下!” “是!” 随即! 御林军便将李天威,包围在了其中,是要准备拿下李天威。 李天威见状,好恨呐,但为时已晚! 只能大怒道: “你……你居然出尔反尔!” 韩婉儿听后,小脸一沉! 厉声道: “哼,你知道欧阳纳兰为何有今日下场吗?那就是当年她杀了我父之后还留下了弟子!你觉得弟子今天会留您一条生路吗?哈哈哈!” 解释完之后! 又对着御林军催促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拿下!” “是!” 随即! 御林军便想挥起手中的武器,拿下李天威。 可刚举起之时! 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敢!” 是欧阳纳兰说。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冷然地扫过李天威的御林军。 这一扫! 真是不怒自威! 而这些御林军,又岂能承受这帝王之威!!! 紧接着! 欧阳纳兰便满脸威严地,说道: “韩婉儿,如果你今天杀了他,朕必定不会再将帝位传于夜焰,你们就会烙下篡位之词,朕今日虽然会死在你们手里,但你们今后必将会面临天下人的追杀!” 御林军听后,不由自主地不敢贸然行动。 而韩婉儿见状,怒道: “哼,一派胡言!将士们听令,李天威作上犯乱,与欧阳纳兰二人狼狈为jian,给我,杀!” 御林军听后,便再次上前要拿下李天威。 而在这时! 便听到了一道呵斥声: “住手!” 循声而去,只见一女子轻移莲步,快速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韩婉儿微微一愣,赶忙上前作了个揖,道: “jiejie,李天威已经拿下,等候jiejie发落!” 原来此女子正是韩婉儿口中的jiejie,凤千恋。 凤千恋听后,便对着韩婉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嗯!” 应声完之后,又转头对着欧阳纳兰说道: “纳兰,今日,我可以放过天师,但你必须诏告天下,你是心甘情愿传位于我夫君,等到我夫君登上帝位之后,我自会安排你和李天威安享晚年。” 欧阳纳兰听后,便深情地看了李天威一眼! 又转头看着凤千恋说: “朕自知天命已近,这个皇位早已坐腻,你放了天师,朕一定会诏告天下,让你夫君夜焰,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李天威的脸上满是担忧! 他担心凤千恋和韩婉儿一样使诈,便说道: “纳兰……” 可还没说完! 欧阳纳兰便转过了头看向了李天威! 眸子里写满了愧疚,打断道: “对不起,又让你受累了!今日能与你再见,朕已心愿足矣,如果还能再见,是上苍对你我不薄,如果不能再见,忘了朕吧!” 李天威听后,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心痛。 并踉跄的退后了两步,道: “纳兰,你要再一次扔下我吗?” 欧阳纳兰听后,眉头苦锁,心中已经苦不堪言! 但脸上却满是决绝,便说道: “不论今后是否还能再见,愿君多保重!” 说完! 便甩了下袖子,与凤千恋等人,朝着大殿而去。 而这一转身! 心中也是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天威,唯有这样,方能保住你的性命啊! 遗仇饮恨向终天,痛之切切,情之深深。 断剑断刀断情掌,六根未断,红尘不亡。 放浪江湖问上苍,不历红尘,怎断六根。 欧阳纳兰是李天威奋不顾身也要去拥抱一生的人,可怎么去忘记昨日在杨柳碧波间,伴随着一曲抚琴与几声钟鼓,欢歌念清词,遥寄耿耿星河;又怎么做到暗淡刀光剑影、远去江湖恩怨。 可如今,句句寒彻,悲凉入骨,寂寞得只觉得全世界,只剩下了李天威自己。 情之何物,如此颠倒众生,直叫人生死相许, 入口甘甜的情爱,即便回味苦涩,即便遍身是刺,即便小心万分,到最后还是伤痕累累! 可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江湖,更是深不见底,身不由己的在寥寥江湖,不知是红尘,还是凡落? 是烟火,还是儿女情长,不罢休的爱起恨灭,绵绵不休,痴痴缠缠,无休止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试问又如何江湖事、江湖了。 相濡以沫之人已无法到终老,李天威不是不想做到,而是无法做到,更是无法让历史重写,无法让一切回到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渐渐远去,也只能相忘于江湖,只能,怀念到哭。 即便惊艳了时光,即便执念于岁月,也回不到明月之时,相濡相呴之日,当初也只是当初了。 待红妆,舞惊鸿,梦场紫雨云烟,携手尘世宿醉。 却红烛燃尽,曲终花落。 月下怅望不知昏黄,风雪独上楼廊。 挑盏灯,观广寒,照亮十里天街,遥盼红颜赴近。 却婵娟薄凉,孤庭春寒。 万里空巷只影凄惶,叹尽烟雨彷徨。 镜中花,玉蟾蜍,书卷三生姻缘,看场风花雪夜。 却黄粱美梦,咫尺天涯。 秋水冷了十里花香,暮雨潇潇伤寒。 曲江湖,唱天涯,写首千古绝唱,听一玉人琴欢。 却无期海角,江湖相忘。 千回百转难圆夙愿,万里孤弹凄凉。 当欧阳纳兰背过李天威之时! 已经是老泪纵横,脑海中浮想起当初与李天威的种种过往: 那年。 欧阳纳兰十四岁,十八岁的李天威受师父之命,进入荆州都督府,做了欧阳纳兰的师父。 欧阳纳兰虽在懵懂的年纪,但对这个大自己四岁的李天威已经心生情愫。 可是天公不作美,两情相悦并未终成眷属。 因为,欧阳纳兰受皇恩之命,要进宫做才人。 这消息! 也传到了李天威的耳中! 愁肠百转,最终鼓足了勇气,打算对欧阳纳兰表白。 演武场上。 正在教欧阳纳兰剑法的李天威。 突然。 从背后抱住了欧阳纳兰。 这一抱! 欧阳纳兰也是惊慌,也是紧张! 便扭动了身躯,是想挣脱! 却听到李天威,深情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朵: “纳兰,我不想做你的师父,我只想做保护你一辈子的人。”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欧阳纳兰的耳垂之上,让她不由得羞红了脸。 她娇嗔的道: “你别这样,快放开我,等会父亲就过来了,被他看到不好!” 李天威听后! 十分不愿。 抱着的双手不由得箍紧,且说道: “我不放!谁来了我也不放!” 欧阳纳兰听后,顿感羞愧! 但却没有力气去挣脱! 没办法! 心急之下,一脚往李天威的脚上踩了上去。 这一踩! 李天威眉头微挑,但手却没有放开! 紧接着! 欧阳纳兰便再次用力地踩了一脚! 而李天威也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始终没松手。 欧阳纳兰见状! 心蓦地一软,有些羞恼的问道: “你不痛吗?” “痛,但与你分别,我的心会更痛!” 李天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幽怨。 欧阳纳兰听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世间最凄美的情话也不过如此。 只是那一道选秀的圣旨,却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 她嘴唇蠕动了数次,方才违心的说出了一句话: “从今往后,只有欧阳纳兰,再没有你的徒儿,忘了我吧!” 李天威听后! 犹如被激怒的狮子,双眼通红的吼道: “忘了?好一句忘了,我做不到,难道你能做得到吗?” 欧阳纳兰听后,忍着揪痛!且含泪,点了点头。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李郎是路人! 她再一次狠狠地,踩了李天威一脚! 而后,便用力地挣脱了怀抱。 而李天威也是没办法,只好松开了怀抱。 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纳兰,跑进了自己的闺房,锁死了房门。 随即! 李天威便大喊道: “纳兰!” “纳兰!” “纳兰!” 可任凭李天威如何呼喊,欧阳纳兰就是不愿开门。 欧阳纳兰的父亲欧阳彟,闻声赶来! 一见李天威! 便怒不可遏地赶走了他。 欧阳纳兰见状,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痛,放声大哭了起来。 自此之后! 欧阳纳兰进了宫。 而李天威一直默默守在皇宫各处,每日每夜。 他看着欧阳纳兰服侍夜太宗,即夜墨和夜焰的爷爷!
又看着欧阳纳兰服侍夜高宗,即夜墨和夜焰的父亲! 从她做才子,做到皇后,到凤冠霞帔,到大殿高位。 李天威全都看在了眼里! 看得心绞疼痛! 看得剑拔弩张! 随即! 便使上了全身劲道,向天大喊! 顿时,血气难耐,掌法犀利,在凌然间打出了断情三掌。 这断情三掌,一断就是大半生。 大道690年! 欧阳纳兰即将要登基为帝的前一晚。 她再次见到了李天威,可距离上次分别已经整整过去51年。 那一夜! 李天威用了隐身术,来到了欧阳纳兰的跟前! 而后,便一个挥手,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弄晕在地。 欧阳纳兰见状,顿感惊恐! 可当仔细看清眼前这年入花甲的男子,却是内心欢喜! 便难以置信,说道: “是师父,你是师父,你怎么来了?” 李天威听后,便苦笑道: “纳兰,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未曾离开过你的身边!” “一直都在?” 欧阳纳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 李天威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那你为何不出现?” 欧阳纳兰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苦涩。 而李天威何尝不是,也是如此,便解释道: “我答应了师父,不再涉及人间之事,也不再与你有半分接触,所以只能偷偷地在暗处看着你!” “如今呢?为何还要见我!” “师父已经仙逝了。” “哼!” 欧阳纳兰冷哼了一声! 便有些微恼,接着说道: “所以你才来找我?” “师父还在,我今日也会来见你!” “为何?” “我是来劝你迷途知返,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登基。” 欧阳纳兰听后。 突然! 心中爆火,脸色暗沉,便说道: “本宫已经知道了,你走吧!” “纳兰……” 李天威还想再劝,却被欧阳纳兰打断道: “本宫在50年前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本宫乃是欧阳纳兰,再不是你的徒儿,你没有资格来劝说本宫!” 李天威听后,心猛地一揪。 便苦劝道: “你就听我一劝吧!你我都是花甲之人,安心过好晚年,不好吗?” “哼!你走吧,本宫不想听,本宫所决定之事,无人能改,也不会再改!” 欧阳纳兰冷声之下,便挥了挥袖,示意是下了逐客令。 她虽然这么说,心也是很痛,痛得不被理解! 如今,她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没有回头路可走! 因为是这冰冷的皇宫,早已经把她最珍贵的东西都埋葬。 可李天威还想在劝,便说道: “纳兰……” 刚说完一半,欧阳纳兰已不再给他机会。 还呵斥道: “够了!” 紧接着! 欧阳纳兰又是一顿冷哼,便怒眼看向了李天威! 接着说道: “哼哼,这50年来,你不是在皇宫各处吗?你应该知道本宫,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说着的时候! 她的眼中多了一丝雾气,且又接着说道: “50年啊,是50年,不是5天,不是5年,是50年!当初本宫,在感业寺为尼的时候,你如果出现来跟我说,本宫或许会听你一劝,但是今日,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你知道吗?” 李天威听后,顿感心肌梗塞! 而劝说的话,也已经被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化成了一句: “对不起,纳兰。” 说完,便转身要离去。 可这下。 欧阳纳兰不愿意了,便冷喝道: “站住!” 李天威听后,没有转过身,却停住了脚步。 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总要给她留点面子! 欧阳纳兰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也多了一丝柔和,问道: “你要去哪里?” “我原本过来是想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是,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好,你走吧,走啊!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宫的眼前了,以前没有你,以后更不需要你!” 这番话,显然说得有些赌气。 可李天威听了之后,有些懵,便无声的苦笑了一下,是要抬脚离开。 可迈出一步! 又一充满乞求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如果你还爱本宫,请你助本宫一臂之力!” 李天威听后! 便将抬起的脚,收了回来。 而后,转过了头,说道: “我已将天罡术传授于那张氏两兄弟,也已将天门阵法传授于韩婉儿,你有此三人相助,真的不需要有我在身边了。” 欧阳纳兰摇了摇头,苦涩的道: “呵呵,三人?你说得好轻巧,以前也是,如今也是,试问,本宫要他们有何用,本宫要的是你在身边,懂吗?你懂吗?为何你总是这样,嘴里说着爱,可每次都走的决绝,如果本宫14岁那年,你坚持要娶本宫,本宫又怎么会嫁进皇宫,又怎么会被一步一步逼到了这步田地呢?” 李天威听后,才恍然大悟! 顿时万分愧疚,转过了身子,说道: “对不起!是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