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为柳永玉英发难
苏州吴氏的天才神童二与小弟正在为从未见过的二叔一家不能观看他们表演的空中穿梭节目而无比遗憾之时,两个比他们岁数还小的师傅做得非常称职,安慰他们,人生路遥遥,再见机会少不了,为何非要生离死别似的,没道理。⊥, 正在此时,谢玉英走了来,笑盈盈地祝贺之后,不知为何,冒出话来道:“演出获得极大的成功,可谓惊心动魄,高兴坏了吧,为何还要做儿女之态?” 两个正在难受之人听此言本来就很反感,又听了一些有关柳永师傅与谢玉英感情之事,对她本无好感,便不愿理睬于她。 人有时候就是自找没趣,尽管美丽动人的谢玉英也是如此,她见两个吴氏后生不予理睬,又道:“被说中了吧,何必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呢?” “对呀,吾等就是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小弟忍之不住,白了谢玉英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不是说中的,是猜中的,在情感之路上,跑直线乃正道,可有人偏要在岔道上狂奔,何耶?贱嘛,人格使然!” 天才神童二见小弟如此过分,出来阻止道:“童言无忌,不必与之一般见识!” 此时的谢玉英已是满脸彤红,火烧云映在脸上一般,淡淡地道:“东拉西扯作甚,不说也罢,对,应该骄傲,上到如此高空没有恐高,高人一等!” 吴氏两兄弟本来与谢玉英格格不入,讽刺之言也当成了精神补品,受之又有何妨,他们以得意之色作为报复的武器。 而小不点与小师妹则想转移话题,使大家不必在不愉快方面纠缠下去,他们便询问起了苏州吴天伦一家与司马门合作演出的情况,没想到谢玉英还真的被不愉快束缚住了,她表面上在微笑。可说出话来,则是猪尿包打人不痛胀人痛:“是呀,若不是苏州吴家,司马门的人早就露宿街头,沦为乞讨了!” 小弟也不买谢玉英的账,他走到谢玉英身边,欺近她,闻她身上的味道。 “狗耶,人耶?乃狗长了人模样,还是人长了狗鼻子?”看来谢玉英的性格也是颇有些偏激。居然无法开解心中之不快,也不会因为年岁长于人而有所退让,“哎,吾自讨没趣,来错了地方,非同类岂能交往?走了!” 谢玉英穿著时笔,一袭淡黄色薄纱长裙,加之走路之时故意把幅度摆得很大,臀部翘得很高。其傲视于人的姿态显露无余。 苏州吴氏那两个后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跟在谢玉英的后面,摆动的幅度之夸张,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将训练的柔体功夫用到了极致:八字步摆幅到了最大的程度,肚子几乎贴着地面,而且速度奇快。 如此表演哪里看见过,司马门码头旅店来来往往之人便驻足观看。笑声不断,院坝中,楼道上。人越集越多,笑声越来越大。 谢玉英虽然没有回头,她不知发生了何种情况,但凭借人们的笑声可知,一定是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在搞怪,她加快脚步,出了大门,消失了。 而两个极度夸张的表演仍在继续,他们可能习惯于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表演更加刺激,两兄弟干脆配合表演,天才神童二倒立起来,手在地上摆八字,借摇摆之势,动作越来越快,而小弟也跟得越快。 两个小师傅看在眼里,她们并没有阻止之意,也许是当成了练功之法,也让观众免费大开眼界,也许她们对长于她们不少的谢玉英的孩子气心怀不满,借此表演来发泄一下,排遣出来,以免郁闷难受。 苏州吴氏两兄弟的表演大体持续了一两袋烟的工夫,玩够了,在众多人赶将来看热闹之时,他两个相互点头示意之后,高高兴兴地主动收了场。 可为难之事还是发生了,小不点和小师妹去找司马门老板协商柔体演出之事时,司马门老板正在陪客人醉酒,便让她们去找谢玉英具体商量,并告诉她们,演出的具体事情由谢玉英作主,只要她点头认可就行。 没办法,出于礼节之需,小不点和小师妹便找到谢玉英的画舫,敲门进去,谢玉英正在与丹青才子商量水下飞船的设计图纸问题,小师妹则赞之曰:“设计颇有新意,比眼下的船看起来顺眼多了,奇特多了!” 丹青才子谦虚了几句之后,便要告辞而去,谢玉英一边微笑着,一边阻止道:“无妨,人家京师之人,又沾了文曲之气,看不过眼的,只是谬夸罢了,汝还当真!” 小不点和小师妹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她们当然不会与谢玉英计较这些,也不理会谢玉英借柳永之事挑衅,小师妹上前恭敬地道:“谢姐,柔体表演为新词服务,吾等相互配合,献给观众一台不可多得的演出,可乎?” “尔等说了算,尔等说了算!”谢玉英表面上很谦和,可大有制造麻烦之嫌,“京师巨子,本来不可多得,吾等司马门没见过世面之人竭力配合便是。”
谢姐收集了不少新词,这新词内容……” 不等完,谢玉英打断话之后道:“尔等看着办好了,请吧!”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两个小师傅告辞出来,小声议论着谢玉英此人,觉得大师傅乃文曲星下凡,千挑万选,只是没有星辉照耀指引,绝对找错了人,如此一个小气鬼,自然会有眼下的悲苦。 可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幸亏小不点和小师妹得到了柳永之真传,知识积累丰厚,这也是谢玉英这只坎井之蛙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当晚的演出,谢玉英居心让京师四个小字辈当众出丑,临上台时才告诉道:“以前收集的新词太陈旧,尔等肯定带有最新之词,就用尔等之新词可也!” 如此难题,若是一般人遇到,又是在毫无退避余地之时,肯定会砸锅,即便是这四人遭遇此等状况,两个小兄弟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小不点向其余三人笑了笑,谢过谢玉英的信任,便召集火线商议,各自快速行事。 该上场了,小不点与小师妹一对主仆打扮居台口,小不点与小师妹的侧面则是苏州吴氏兄弟的柔体表演场地,而谢玉英的表演队伍则只能贴着后台的帷幕站着,真正实现了谢玉英所谓的配合了。 吴氏两兄弟见状,积极性陡增,柔体表演获得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就连谢玉英带来的那班人也看得傻在那里了,何时见过如此功夫。 而小不点提着巨笔,小师妹背上铺着纸板,小不点激动得不能自抑的样子,挥着巨笔道:“激动人心,不吐不快,来呀!” 小师妹背对观众,小不点挥毫写了一句“江州潮汐盼日头”,其字体之遒劲,书写之工整,引来雷鸣般的欢呼之声,还在欢快之时,又一句出来了,“艳艳鲜花正逢秋”,观众只觉得好,正等待着下文,又一句道“小气之人愁中愁”。 谢玉英一看便知向她去的,便从舞台幕后钻了进去,小不点一连来了三句曰:“无颜面世怎不走,水性杨花无希求,过世白骨无人收!” 观众的掌声不断,很难说清这掌声的意义,是为谢玉英,还是为新词写得好。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