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失明

    我心里咚地一下，讨厌的第六感觉又在做怪，事情不好。【】

    陈香此时也发现了，脸色都是一变。

    我拉了陈香，转身朝铁子的餐馆跑。

    到了包间，我所有的预感全部成为现实。苏小禾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铁子和田芳在边上急得什么似的，一见我们。田芳就哭着说：“小禾不动，也不说话，我们要打电话，她不许，她说哥会回来的。”

    我走近苏小禾，苏小禾伸出手来，我的天，我感觉到事情不妙呀。

    我捉了苏小禾的手，另一只手在苏上禾眼前晃了晃，我的妈呀，我差点跌到地上，没有反应。

    此时苏小禾笑了说：“哥，都完成了，送我回家。”

    我几乎快急哭了，大叫着问：“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啦？”

    苏小禾笑着说：“你不是早知道嘛，就那样啦，刚才许是太激动了，还仅有的那点光，没了，不过，事情都完了，我没什么遗憾了。”

    我几乎是吼着抱起苏小禾，铁子和田芳这个时侯才知道。田芳哭自自责：“我说这疯妮子不动了呢，问她也不作声，我的天，快送医院呀。”

    陈香急得也是哭了起来，可能此时心里终于明白了这场从始至终的事情是什么原因了。

    到了医院，所有的检查，一片忙乱。而苏小禾躺到病床上时，已是二个小时后。

    田芳和陈香在病房里陪苏小禾，我和铁子去医生办公室交流。

    医生双手一摊，直接说了：“陈旧性的伤，视网膜终于最后脱落了，可能病人之前太过激动，现在唯一的希望已然没有了，只能是保守治疗，盼着奇迹出现了。”

    铁子几乎快跌到地上，我先前早有点心理准备，这事迟早要来。我急着问医生：“您说的奇迹是个什么慨念呀？”

    医生说：“你们急，我能理解，这要看病人本身，如果情绪稳定，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或许，会身身修复也说不到，我们有这样的先例，但这对病人的情绪要求极高，平静，安和，还有，自身的精神状态也很关键。这么跟你们说吧，病人暂时性的失明，住在院里和在家修养一个样，重要的是看她自己。”

    我明白了，多说无益。先前社区医生有经验的断定，也是真的，没想到，来得这么急。

    我又问：“现在怎么办？”

    医生说：“休养，可以输点液，我们开点药，回去休养，没别的什么特别的办法。”

    医院是本城最好的医院，医生是主任医生，错不了。

    我和铁子出来，感觉到天都塌了。铁子哆嗦着说：“这怎么办，年轻轻的，这可怎么办？”

    我说：“想办法呀，苏小禾自己早知道了，你没看到她这么平静呀。”

    走进病房，陈香和田芳眼泪都没干，苏小禾倒是笑嘻嘻的，反在安慰着她们两个。田芳和陈香一看我和铁子的神情，知道这事情八成就这样了。田芳抽泣了起业，陈香急得泪水断了线一般。

    我此时突地笑了说：“没事，以后，哥就是你的眼睛，医生说了，这是暂时的。”

    我知道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力量，但还得说出来。

    液输完，医生嘱咐了很多，要求隔一周来查一次。我们只得把苏小禾带回了家。

    父母那个急呀，母亲那个哭呀，不说了，说多了全是泪呀。反正家里乱成一团。但事实就是事实，生活也不是小说，没人来设计一个温暖的结尾。事情明摆着，两位老人再多的泪水和哭泣一点用也没有。这个时侯，倒是看出父亲的坚定了，说：“没事，有多大的事呀，过去战场上，眼睛出问题的海了去了，人家现在不是生活得很好呀，没事，别怕姑娘，爸陪你每天锻炼，医生不是说了吗，还有希望的。”

    父亲这句话显然还真的起作用，或许也是苏小禾在心中早就设计了这样的结尾吧，笑笑说没事，以后就跟着爸妈了，别嫌我是拖累就成。

    我的天啦，苏小禾的心里素质比我们想象的要好，而且，还反过来安慰大家。一切的话，没有必要再说了。

    扶了苏小禾到房间休息。

    我和陈香还有铁子，田芳，来到客厅。这个时侯，母亲终于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这种撕心裂肺，让每个人都泪如雨下。

    父样一挥手止了母亲的哭，说：“哭有啥用，现在事情到了这地步，我说这样办，向前和小陈，你们依然去花江，搞你们的事业，我和你妈反正现在也没事，这就是我们的事，放心。”

    我们只能是同意这样了，花江的事丢不得。再说，都这样陪着，反是让苏小禾心里不好。铁子和田芳说：“叔，姨，这样吧，以后小禾想吃啥，一个电话，我们准保第一时间送到。”

    过程不细说了。铁子和田芳走了，父亲和母亲又专门到小禾的房间去陪着说话。留下我和陈香在客厅。

    陈香抽泣着说：“唉，我猪头呀，早就想到，小禾这么疯，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咋就没想到呢，现在，明摆着，小禾是把事情做完了，想着自己看不到了，让自个安心呢。”

    我说：“我一直心里不安，你还一直说配合小禾演戏，其实我知道，这出戏没这么简单，但现在说什么都无益了，只能是求上天出现奇迹了。”

    我心里其实如刀搅呀。我的天，苏小禾该是一个人怎样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刻意地安排了这一切。她觉得，我这个哥哥的安宁，比她的眼睛重要，她要看到我和陈香在一起，有一份稳定的生活，才能安心地失明。我心里其实还一直想，这妮子怎么就这么要较真呢，一定要把我的陈香绑在一起，现在轰地明白，原来这一切，都在苏小禾的计划之中呀。

    一切都考虑到了，除了她自己。洞然的彻悟，让我微笑地落泪。

    陈香说：“怎么办，要不，你留下来，花江我一个回去。”

    我突地笑了说：“我留下来，你想一下，苏小禾费这么大的力气，让我和你在一起，我现在留下来，那不是让她更痛苦呀。”

    陈香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苏小禾一切的设计，就是要让我能有个安稳，而如果我急得在她旁边乱转，那有什么意思呀。

    陈香看了我说：“那怎么办，我们回了花江，小禾怎么办？”

    我说：“我父母比我们照顾小禾更合适，那一点问题也没有。现在是，我们得打听办法，有没有更快的更有效的办法，能让苏小禾复明。”

    陈香点点头说：“好吧，回花江后，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个办法。”

    看着陈香，我是感激的，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每个女孩都有这份心胸。我说：“这有些东西，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的，看缘分吧，但愿老天保佑哦。”

    接下来我和陈香陪了苏小禾三天，三天里，张路，赵劲都来看过了，还有王妙，居然也是打了越洋电话来，电话中惊成一片，最后说没事，她会在国外打听，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所有人的安慰，说到底，都是安慰，于苏小禾而言，是一种都是一种安慰，当然，在苏小禾的心里，终是能够自己释然，倒是主要的。

    我没有想到的是，苏小禾竟是没有来由地开朗，好象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一样。

    张路和赵劲给苏小禾贴心地办了病假手续，还说基本工资在病期能拿到。项目部的同仁还送了个大花篮来，一切，似乎都很温馨。而苏小禾在人前，都是笑得很灿烂，一切，似乎都很好。当然，除了我心里的还是不安心，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似乎做梦一样，怎地这么快，而且苏小禾还这么地通情理呀。

    依了苏小禾的性格，能考虑到这么细，安排得这么好，我相信。但她能够有这样的一种安然的状态，似乎还反过来安慰别人的境界，倒是让我心里很有点还发，这不是一种应该有的状态，不哭不闹不讲不乱，一切，安然接受，而且让我们所有的人看着，都那么放心。

    但疑惑终究是疑虑，生活还得进行。

    最后，我和陈香还是回了花江。赵江和陈母知道了这件事，也是连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都说要经常问下小禾，让她心里安静，期待病情好转。

    所有的事情忙着，但所有的事情似乎还不是那么清晰。我不知道，我心里的恐慌来自于哪里。

    而和陈香经过这么一出之后，陈香因为苏小禾的原因，对我们的关系，又是重新觉得不安起来。陈香说是小禾刻意设计的吧。我说就算是刻意设计，现在也不是最后把事情揭穿的时侯，这会让小禾看到，她的苦心，我们没有接受，最后，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帮助。陈香说我想到了，是这样的，而且，所有的事情，在这里面，都是小禾事先就知道了情况，她是想在她没有失明前，让所有的事情朝着她想的方向前进。

    我说：“那么我们，现在，就按着小禾说的一样，让她看到，她的苦心，我们全然接受了。”

    陈香笑了笑说：“你这知好象还是心里有点不愿意呀。”

    我说：“不是不愿意，是因为，苏小禾这么安排，是不是她对自己也有了一个安排。”

    我这样一说，陈香又是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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