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怜的小皇子跪在地上，眼尾染上红，眼泪汪汪，小狗似的眼巴巴望着秦樾，手指不安分地攥着衣裳。秦樾没有直接拆穿他的把戏，“将这刁奴脱下去杖责五十，罚跪重华宫门前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庖厨惶恐不已，“丞相大人，小人错了，我一贱奴以犯下是大忌，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狗仗人势，我不识礼数。”他用双手交替往脸上打，“还请大人收回或减免刑罚，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侍从带着庖厨下去。“大人，饶了我吧，大人，大人，求求您，大人……”

    秦樾走到凤曦身前，“抬起头来。”秦樾挑起凤曦的下巴，眉毛轻挑，掏出手帕擦拭着凤曦额头上的血。秦樾的手指骨节修长，寒凉如冰，碰到凤曦肌肤时，凤曦瑟缩着往后退。

    秦樾附着凤曦的耳朵，热气阵阵，“下次不要再在我面前用那些招数，我可不乐意作被借用的刀，在重垣迭锁的深宫，你应当很清楚，有权势方能真正风光地存活下来，扶摇直上。若你愿听命于我，达成共识，我会借你风力，之后就看你的造化。”

    凤曦攥着衣裳的手攥得更紧学，过了一阵，长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大可放心地借我东风，他日我必得其所哉。”

    “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秦樾轻笑，起了身。

    凤曦在福禄桐的搀扶下起身，双眼盯着秦樾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黑雾翻涌。

    后来的日子，秦樾一旬看望六皇子一次，指导凤曦的课业，探讨棋艺，每次来的时候，秦樾都提着食盒，里面放着锅贴。凤曦很是喜爱这外焦里嫩食物。月牙壮的锅贴散发热腾腾的香气，黄澄澄，金灿灿，酥脆软韧，咬上一口，韭菜与rou碰撞出精彩，鲜香四溢，美妙绝伦，回味无穷，使人欲罢不能。之后几年，凤曦记忆里最深也最喜欢的就属这道菜。

    凤曦思绪万千，轻呷一口茶，目光流转，“老师，如果当时不是朕，你是否会选择他人”凤曦指着星空，“你是否瞧见那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渐渐压下，压的朕喘不过来气。老师会护朕一世吗”凤曦将手置于胸前。

    “万乘之尊只会是您，也只能是您。皇上近日莫杞人忧天。臣——告退。”秦樾甩袖离去。

    某日清晨，“即刻带兵围住永阳，和平二坊，严禁任何人出入，暂迁疠人坊至二坊之中，召集百余大夫前往治疫，无病者一律不得入内探视，设救济所收留老弱病残。通知群臣百姓佩戴草药熏制的面纱，除朝臣外，其余人员车马不得约坊出行。请示药局发放药剂草药，提醒民间各药铺备好药材，同百姓宣传艾灸药浴功效。关闭城门，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