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鲜衣怒马
马场,一袭紫衣在红鬃马上飘逸,马蹄没入青草中时隐时现,四蹄翻飞,男子不时夹紧马肚,催促马儿,速度越来越快,人随马上颠下落,黑发与红毛肆意的往后张扬。耳畔是呼啸而来的风,脚下是一望无垠的绿,心中是无人烦扰畅快。 直到落日的余晖洒在草场,金轮倚着远方的山,含羞带怯,一点点躲进远山。秦樾方停下“吁……”。 “王爷,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小厮上前扶秦樾。 “你去坐马车,我就骑此马回去。”秦樾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爷,这可使不得啊,这匹马是御马啊!” “这还不简单,交给你了,你找孙太仆说一声。我走了。”说完,秦樾继续策马奔腾。 “爷,你别走啊——爷,王爷,王爷……你这一走,奴才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小的实在担不起责啊!”徐顺欲哭无泪。 事后徐顺颤颤巍巍地告知孙太仆,孙太仆面色难堪,“他有没有把我这个太仆放在眼里,辱了我算轻,可那是皇上的马,他是在侮辱皇家颜面。”他气的直跺脚又无可奈何。 皇城里,人多嘈杂,熙熙攘攘,路旁尽是商摊铺子,酒楼饭馆的香味勾着来往路人前去一尝,摊子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让人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秦樾牵马走在路上,烟火气息扑面而来,不觉已融入其中。忽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秦樾拍了拍那人,“随舟,许久未见了。”“秦樾,真巧啊,我刚从禹州回来,相逢即是缘,今日我们便聚一聚,可好”“走,还去韫鹭楼。”“好。” “我方返潍城,你便给你我二人揽了这么大一件活,有句俗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兰卉之宴牵涉过多,一旦有差池,极易惹怒朝中各股势力。”风随舟喝下一杯酒。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怎知这不是重新搅乱朝廷浑水的东风呢?我当次勇夫,又如何”秦樾看向风随舟,“把水搅混,这盘棋将更有意思。”秦樾把弄着手中的酒盏,心中思绪万千。 “但愿吧!”风随舟微叹。秦樾与风随舟畅聊到戌时,互到了别,姗姗离去。
第二日是休沐日,秦樾醒来时,头痛欲裂,静坐一刻,慢慢缓解一些。已日上三竿,秦樾换了一身蓝衣,插上碧玉簪子后出了房间。 春日里的阳光温润和煦,轻柔和缓,秦樾半躺小舟上,任凭光落在身上每一处,小舟在湖面上轻轻摇动,泛着一圈圈带闪的涟漪,湖边的柳抽了新芽,参差披拂。他舒服得眯起眼,忽梦年少事。 梦里,他是16岁的少年郎,怀揣出人头地的志向,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场,沙场点兵,剑刺匈奴,提敌首级,篝火欢歌,豪爽分炙,弯弓射雕,恍如前尘旧梦,同样的湖上泛舟,终不似少年游。 梦醒,他看着天上的太阳,日光直射眼睛,许久未动,分不梦境与现实……